余栾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他走到叶柳惜身侧,抓住叶柳惜拿着桃木剑的手,“你杀他我就得去坐牢,以后没办法每日供奉你了。”
“毕竟我和你绑定着,现在是法治社会,把他弄残就好了,命留着吧。”余栾劝说她,虽然这个劝的内容好像也不是很友好。
叶柳惜振开他的手,语气淡然,“那我就换一个人给我供奉呗,我又不是非要你啊。”
余栾眼瞳一缩,他不喜欢这句话,可他没有权力去要求她以后不说这种话。
知道她不喜欢仰视人,余栾在一众人的目光下跪在叶柳惜身旁,他仰头看她,“换人还要重新调教,花费的时间太久了,您难道还要重来一次吗?”
“我不要你爱我了,我只希望一直供奉你。”余栾眼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余宏深深吸一口气,看到儿子这不要钱倒贴的样子,他恨铁不成钢。
真的很想打开他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面前的不是人啊!
其他人也被他这一出搞得愣住了,僵持的氛围突然就散了,变得更奇怪。
昌剑也沉默了,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
他能说什么?难道说不要在面前秀恩爱吗?
可这也不像秀恩爱吧,更像是余栾的一意孤行。
叶柳惜没有回应,手上力道加大将桃木剑刺穿昌剑的头颅。
这一举动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拒绝,余栾的话在她这里也没有任何用处。
就在众人绝望之时,叶柳惜终于出声,“不要他的命,那我要你的命,你舍得吗?”
她熟练的掐住余栾的脖子,掌心略微收紧,听到他急促的呼吸,“用你的命去换他的命,你觉得怎么样?”
随后又偏头看向余宏深夫妇,“哦,你死了,你父母应该会很伤心吧,你舍得死吗?”
许惠挣扎起来,她想要挣脱余宏深的手,面色焦急,眼泪忍不住落下,“别杀小栾,你要不就杀我吧,用我的命换。”
“我、我们不应该打扰你,你不要杀我的孩子……”
“你看,你母亲哭的多伤心啊。”叶柳惜不为所动,眼看着余栾因为缺氧脸色逐渐泛红。
“我的命早就是你的啊,既然你想收回,我没什么不甘心。”余栾眼眸一片平静,确实没有不甘,也没有怨恨。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其他情绪在作祟,喜欢一个人会才会滋生占有欲。”余栾继续剖析自己的情绪,“如果你真要我这条命,我希望你能给我两天时间处理剩下的事情。”
“……当做是这么多年供奉你的请求,请主人怜惜我。”余栾觉得死在她手里也挺好,只是有愧于他的父母。
可他能活到现在,也是因为她出手救下,否则九岁的余栾已经成为山林野兽的食物。
叶柳惜收回手,情绪回归平淡,“没意思。”
“你真像个狗皮药膏,甩不脱手呢,不过作为我的狗确实够忠心。”叶柳惜松开手,空气重新进入余栾的呼吸道。
余栾颤着手捂住自己嘴巴,避免呼吸过度。
叶柳惜已经走到主位坐下,余宏深夫妻俩已经跑到余栾身边将他扶起来。
这一通闹的人仰马翻,还一地鲜血。
林君生和昌剑身上的无形力量已经消散。
林君生跑到昌剑身边扶住他,余家的家庭医生虽然很害怕,可医德实在是太好,见不得伤患就在面前继续流血,抱着医药箱靠近昌剑。
走过去途中视线还不停的往叶柳惜那边瞟,要是有什么不对,他立刻跑。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跑掉。
好在走到昌剑身边都没有发生什么事,将绷带还有消毒水拿出来,迅速将两人的血止住。
当然包扎的只有林君生,昌剑那个脑袋都被桃木剑给贯穿了,他也不好在这里手动拔出桃木剑,万一又损伤到其他神经呢?
虽然不知道这老头子,怎么好像一点事都没有,流了这么多血,眼珠都被插爆了,还没晕倒,甚至只让他帮忙止血,包扎也不需要。
这个世界是真是疯了,他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可鼻尖的血腥气味告诉他这真的不是梦。
沉默的处理完一切,现在所有人都看向主位,等着叶柳惜发话。
她不让走,他们也走不掉。
“你真的不会对其他人动手吗?你经历过人祭,按道理是会克制不住心里的欲望,会忍不住寻求血祭。”昌剑这次语气好很多,不好不行啊,现在他们是鱼肉,刀在主位上的邪神手里。
不想造成更多伤亡,只能试图和她交流。
叶柳惜撑着脸,“又不是我主动要求他们,这也怪我?”
这些人祭都是安北村的人主动献祭给邪神的,祂也没要求过啊。
只是这些村民自己理解出来的献祭方式,原身只不过照单全收罢了。
而叶柳惜该继承的都继承了,不过这些贪念在她这里没有什么大影响。
“我们后续不会继续干涉你,可若你一但杀人,哪怕是鱼死网破,我们也会重新将你封印。”昌剑还是放了一下狠话。
“那要不今天就鱼死网破吧,我想看看。”叶柳惜说罢就站起身,众人猛地后退几步。
看到他们避退的样子,叶柳惜笑出声,眼里都是戏谑,“不是说鱼死网破么,退什么啊?”
随后重新靠回椅子上,看着他们被逗弄得情绪紧绷,叶柳惜高兴了。
余栾已经缓过来,脱离父母身侧,主动走到她身边,“他们不禁逗,容易吓到,主人还是逗弄我吧。”
叶柳惜瞧他,对他的话很是赞同,“确实不禁逗,胆子小。”
“你胆子大,容易害死自己,做我的奴隶最重要的是听话,记住了吗。”黑气化作锁链扣在余栾的脖子,另一端就牵在叶柳惜手中。
许惠看到他们这相处模式,很是心疼,嘴唇蠕动想要说些什么,又对上叶柳惜的目光,又咽了下去。
“什么鱼死网破?怎么这么重的阴气?”搀扶着昌剑的林君生突然询问。
清正的气息透出来,他眉眼凌厉威严,哪怕用的是林君生的身体,也能明显看出不是同一个人。
本以为请城隍上身是失败了,现在看来并不是,而是对方来晚了。
昌剑有些无语,被扶着换成他扶林君生,“您来晚了,我们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