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秋恒没事。”
永曜看着龙子穆焦急的模样,心里感慨他和秋恒的友谊真好,抬手拍拍他的肩膀。
“秋恒要是有事,我家主人怎么可能这么冷静,你刚才也看见他们了吧?”
他想起冷星云渡雷劫时的异样,不明显地咂咂舌。
秋恒若是有事,他家主人得疯,没准还能来个为爱入魔什么的。
听到他这么说,龙子穆似乎是想起了刚才看到的场景,脸色稍稍好转。
但转瞬又想起了什么,刚刚好转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他频频往屋门那边看去,眉头紧蹙,仿佛能透过紧闭的门看到秋恒苍白的面容。
这副把屋里昏迷那人看得比自己还重要的模样看在永曜眼里,他嘴角扯了扯。
要不是知道两人纯纯的友谊,他还真怀疑是龙子穆是自家主人的情敌。
龙子穆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了。
他解释:“以我和秋师兄的修为,无法完全消化乾元固基汤的能量。”
他顿了下,才苦笑着说:“说实话,我现在有点不好受。”
他能察觉到自己体内灵力的流转比以往顺畅了许多,而且灵力的强度也有了显着的提升。
但是经脉被乾元固基汤的能量挤得很撑,无法动用一丝灵力,大概需要消化一段时间。
“我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秋师兄,他还受着伤呢。”
他忧心忡忡,心里不安,想着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有助于消化能力的东西。
“……”
永曜没有第一时间说话,手指尴尬地抠了抠脸颊,很是烦恼。
感觉直接跟龙子穆说,秋恒有自家主人相助,能量太强消受不了这种事肯定不会发生,似乎有点不好。
龙子穆狐疑地看着他,这是个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吗。
永曜对看人脸色这一道研究颇深,他一下就看透了龙子穆心里的想法。
永曜更尴尬了。
他掩饰性地咳嗽一声,还是那句话:“放心好了,有主人在,秋恒肯定没事。”
不过这次他这么说的时候,语气里有些含糊,像是在努力掩饰他家主人的双标。
“你说你现在无法动用灵力了?来来来,我帮你看看。”
龙子穆:“……”
这是在转移话题吗?有点生硬。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龙子穆发现自己没时间想太多,他被永曜流畅地按在了树下的石桌边。
刚坐下,永曜的手指便按在他的手腕上,表情由嬉皮笑脸转为沉着冷静,他看得惊讶。
“你还会把脉?”
永曜奇怪地看他:“当然不会呀,我可没有那种的天赋。”
“那你这是?”
永曜顺着他的视线落到自己的手上,哦了一声,把手转而挪到他的肩膀上。
永曜站起来:“我要看看你体内经脉的情况,要与你有接触,刚才只是随意摆了一个姿势而已。”
龙子穆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还以为现在剑灵都要多才多艺了。
永曜检查完龙子穆的身体,瞥了一眼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出现的灵犀。
四目相对,灵犀冲他笑了笑,像是在说“好久不见”,他回以一个热情的wink。
永曜收回视线,又拍了拍龙子穆的肩膀,笑道:“问题不大,顶多十天半个月就能用灵力了。”
他看了看龙子穆的脸。
“如果着急的话,可以吃点促进消化的丹药,你那里有吗?没有的话,我这里有哦。”
这人是灵犀的剑主,可以大方一点。
灵犀摇头:“不用,我们有。”
永曜无所谓地耸肩,好吧,不要就不要,省了一枚丹药。
三人坐在石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主要是永曜在说话,他叭叭叭地地诉说这些年的无聊。
冷星云这些年闭关突破,他作为永曜剑的剑灵,也就没怎么离开凌霄剑宗。
就算出去,也是去距离凌霄剑宗近的地方,还是早去早回的那种。
他以为这种日子不会过太久,也就耐着寂寞,这么多年就在凌霄剑宗附近晃晃。
没想到他家主人这次不太争气,竟然闭关了这么多年才突破瓶颈,进阶合体期。
永曜在凌霄剑宗都待腻了,难得见到同出剑冢的剑灵,越说越兴奋,语速相比最开始快了不少。
灵犀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已经走了好一会。
龙子穆心不在焉的,左耳进右耳出,眼睛总是往那边关着的房门处瞥。
某一刻,他听到了点动静,眼睛一亮,就要起身。
“唉唉唉,别!”
永曜光速拉住他,同时给加那间房了个禁制,免得等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
“人家一对道侣久别重逢,肯定要亲亲热热一会,你进去做什么?”
龙子穆:“……”
好像是哈,两个的世界,容不下第三人。
龙子穆坐下了,好吧,他再等等。
秋师兄出来之后应该不会对他视而不见吧?
龙子穆开始惴惴不安。
*
屋内,在龙子穆被永曜拉出去一刻钟之后,秋恒醒了。
与躺在冷冰冰地上的龙子穆相比,躺在温热怀抱中的他一醒来就见到一张俊美熟悉的脸。
秋恒没有怀疑映入眼中的道侣是错觉。
他们结契的时候得天道见证,立誓同生共死,当他或者冷星云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他们都会有感应。
“秋秋,你终于醒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男人见他醒来,无神的眼眸中瞬间染满愉悦的情绪,其中又夹杂着些许愧疚与后怕。
太过激动,男人没忍住垂头,秋恒温顺地闭上眼,感受到额头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久别重逢,一个额头吻肯定是不够的,男人捧着秋恒的脸,换了个位置继续亲。
良久,他们缓缓分开,秋恒呼吸还有些凌乱,他抚摸着男人的脸,对他露出一个纯真的笑。
“幸好我没有破坏耽误你进阶。”
冷星云沉默了。
在秋秋心里,果然是他的进阶重要比秋秋的性命更重要吗?
他摸了摸道侣的脸,又帮他理了理跑到脸颊上的发丝,忧伤地贴着道侣的额头。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没说自己渡劫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只为自己的迟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