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李知简乐呵呵的看着祝卿歌打开她的那个大箱子,一样东西一样东西的往外拿。
祝卿歌先是把给李知简带回来的吃食一样一样的往出拿,一件一件介绍着来历,询问她爱不爱吃。
她都一样一样的一脸欢喜的回答着:“爱吃,都是我爱吃的,我喜欢,很喜欢。”
祝卿歌看着面前的妈妈,不自觉的就想起了自家小表弟。
等到往出拿的都是祝民安和李知简能用到的补药时,祝卿歌还边拿边嘱咐:
“妈,这些东西,切记一定要你们两个人用,千万不要好心的送给任何人,就是重病也不行。
这些我都是以给爸爸调理身体为借口带进来的,有备案的。
到时候,你们要是给别人用了,也许就会有人怀疑爸爸生病中弹的真实性了。
搞不好会把你们两个人搭进去的,甚至是丢了性命。”
李知简看祝卿歌严肃着一张脸交代她事情,她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有些忧心忡忡的看着祝民安。
询问:“民安,卿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外面有什么变化了吗?有这么严重吗?”
祝民安点了点头,回道:“是的,外面已经天翻地覆的变化,稍后我和你讲。
你自己在基地的日子,有感觉到基地的变化吗?”
李知简想了想,认真的说:“有。不过不明显,我多数时候都是在实验室里,鲜少有和别人闲聊的时候,所以,也该和我没关系才是。”
祝卿歌听着妈妈的话,内心哀嚎,就是这样一心研究的妈妈,只要有心人用点心,就能把她送进去。
祝卿歌和祝民安对视一眼,父女俩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然后,祝民安对着李知简说:
“知知,家里出事了,一会儿让卿卿给你讲一讲,你下午不要上班了,我一会儿出去的时候顺便给你请个假。”
“很严重吗?”此时,李知简听祝民安这样说,心里忐忑不安,看向祝卿歌父女俩。
父女俩同时看向她,点头回应,“很严重。”
“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下,李知简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音。
祝民安看着她,安抚道:“别怕,现在没事儿,要不然,卿卿也不可能来看你了。”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祝同志,请随我一起到组织政治部去报到,汇报此次任务情况,领导都等着呢。”
“好,我马上去。”祝民安说着,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去。
过了一会儿,祝民安和来叫他的人走远了,李知简说:“卿卿,你和妈妈说说,家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祝卿歌放下手里的东西,把李知简拉到卧室里,这才低声的和她说起今年来家里面发生的事情,还有外面发生的变化。
祝卿歌一边说着,李知简一边听着一边询问着,两个人说到最后,她沉默了。
良久,她才悠悠的叹出一口气,说道:“自从组织上派你爸爸去出任务,我心里就隐隐不安。
按理说,他一个多年来一直搞研究的人,就是武力再好,能好到哪里去,甚至都不能每天抽出半小时的时间锻炼身体。
只是,没有想到,外面发生了那样大的变化。难怪基地里有些陌生蠢蠢欲动的。
万幸,家里人都还活着,你也好好的。在我和你爸爸都不知道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险些就失去了你们。
卿卿,你一定受了很多苦,独自一个人又是救家里人,又是独自逃到港城,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李知简哽咽着,说出口的话,都是带着颤音的。
都过去了,妈,如今家里人都安全了。我很担心基地也收到冲击,你看,爸爸去港城出任务就是最好的事实。
所以,下一步,最重要的,是你和爸爸要在这动荡的世界里,尽可能的保全自己。
你听我说,接下来,你们一定不要把有关外文的一点东西带到家里来。
还要把家里面全面的检查一遍,该销毁的就销毁,就是在单位也是一样的。
尤其是海外关系这一块,一定要咬死了,别吐口,千万不能吐露出和外公家的联系。
家里来客人,不论什么人都需要提高警惕。”
李知简不确定的问:“真的需要这样吗?基地里好像没有外界那么的严重。”
祝卿歌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说:“需要,很需要,非常需要。
你要是不想你和爸爸出事情,继续做你和爸爸喜欢的研究工作,就照我说的做。
必要时候,还要和祝家所有人断绝关系,写书面声明。”
“这,我……”李知简听她这么说,满脸犹豫。断绝关系,太大逆不道了,这不是数典忘祖吗?
妈,你说我说,要是真的有那天,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咱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咱们还是一家人的,你和爸爸的才是安全第一位的。
你觉得呢?”
良久,李知简才慢慢的点了点头。
祝卿歌看到她点头,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这背祖忘宗的事情,太离经叛道了。
要是那样,等她走后,如果基地有变,横在爸爸和妈妈面前的就是一个隐藏的大雷。
她就怕这才见第一面的妈妈是个死脑筋,那样,爸爸和妈妈就危险了。
片刻,祝卿歌就看到刚才还神魂离体的李知简,去到地上,打开箱子,开始翻箱倒柜的翻找着东西。
她拿出一本书,又拿出一本书,递给祝卿歌,头也不抬的询问道:“卿卿,你来看看,这里哪些是需要处理的?”
“好。”祝卿歌应着,就看到李知简找出两本原文外文文学名着。
祝卿歌拿过书页抖了抖,对着李知简说:“这两本书一会儿烧水吧。”
“这样的真不行吗?只是单纯的文学名着,又没有反国家言论。”李知简内心震撼,她本来就是试一试的态度拿出来的。
“不行,只要是外文都不行,就是几句话几个字母都不行。”
祝卿歌把两本书放到一边,拿起一旁的一个相册,第一页就是她的爸爸和妈妈一张婚纱照,和家里墙上挂的那张是一样的。
她抽出那张婚纱照,对着李知简说:“妈,这张也不行,这是资本主义风气,也是不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