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瑟脸色一沉,刚要开口,沈泠壹却轻轻按住了她的手。
沈泠壹面色平静无波,仿佛没听出那话语中的嘲讽,只对阿依微微颔首。
阿依和阿诺上前,打开了带来的两个看似普通的木匣。
刹那间,珠光宝气几乎要溢出来!
第一个匣子里,是一整套赤金镶嵌红宝石头面,那金子成色极足,红宝石个个都有指甲盖大小,颜色纯正,火光璀璨,做工精细繁复,显然是大师手笔,其价值远超在场大多数贵女带来的首饰。
第二个匣子更让人瞠目结舌,里面竟然是一尊尺余高的羊脂白玉送子观音!玉质温润无瑕,雕工栩栩如生,仿佛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宝光。
这尊玉观音,即便是放在皇宫内库,也堪称极品!
脑海内,小雪得意地哼哼:“哼!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这可是从前那个贪官县令搜刮的民脂民膏里最好的东西!主人拿出来给锦瑟姐姐撑场面,亮瞎你们的狗眼!”
刚才还带着嘲笑神色的贵女们,瞬间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火辣辣的。
那位出言挑衅的贵女,更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锦瑟惊喜地捂住嘴,眼圈微红,她知道沈泠壹不缺钱,却没想到她为自己准备了如此厚重又贴心(送子观音寓意极好)的礼物。“壹壹……这、这太贵重了!”
沈泠壹浅浅一笑,语气依旧平淡:“锦瑟姐姐喜欢就好。预祝姐姐与裴公子百年好合,儿孙满堂。”
老太太也在一旁乐呵呵地说:“锦瑟丫头,这是咱家壹壹的心意,你安心收着!以后和裴小子好好过日子!”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贵妇贵女都重新审视起这位“农女县主”。
她不仅深得安王郡主真心相待,出手更是如此阔绰惊人,哪里像是个普通的乡下丫头?
原本的轻视之心,瞬间被震惊和忌惮取代。
傍晚,镇国公府婚宴更是宾客云集,文武百官,皇亲国戚,济济一堂。
沈泠壹、老太太和萧辰渊被裴纪亲自安排在主桌旁的位置,彰显着他们与众不同的关系。
宴席之上,萧辰渊那张俊美得毫无瑕疵的脸,再次成为了全场焦点。
无数道或倾慕、或好奇、或势在必得的视线,如同蛛网般黏在他身上。
萧辰渊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脸色黑沉,
握着酒杯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
他恨不得立刻挖掉那些胆敢窥觑他的眼睛,尤其是当那些目光试图越过他,打量他身边的沈泠壹时,他更是烦躁得想杀人。
脑海内,小雪气得跳脚:“啊啊啊!这些女人怎么回事?没看见小辰辰身边有主了吗?眼神跟钩子似的,讨厌死了!主人,快宣示主权!”
而那些世家贵女们,在惊艳于六皇子容貌的同时,也终于注意到了他身边那个气质清冷独特的少女。
认出她就是白天在安王府一掷千金的惠安县主,她们的眼神顿时复杂起来——有羡慕她能与六皇子并肩而坐的,有嫉妒她能得到六皇子明显维护的,更有几道来自与林家亲近势力的目光,充满了冰冷的审视和隐晦的杀意。
老太太人老成精,将一切尽收眼底,她悄悄碰了碰孙女的胳膊,低声道:“囡囡,瞧见没?咱们小辰这脸,就是个招蜂引蝶的祸害。你可得多上点心。”
沈泠壹面不改色地给奶奶夹了一块她爱吃的糕点,语气波澜不惊:“阿奶,吃饭。能被轻易勾走的,说明本就不属于我们,强求也无用。”
声音清清冷冷,却刚好能落入身旁萧辰渊的耳中。
萧辰渊立刻转头,也顾不上黑脸了,眼神里带着委屈和急切,小声却又坚定地表明心迹:“壹壹!我眼光高得很!除了你,我看谁都觉得像木头桩子!不,木头桩子都比她们顺眼!我发誓!”
老太太被逗得噗嗤一乐,满意地点点头。
沈泠壹眼底也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盛大婚礼终于圆满落幕。
在准备回落月村的前夜,沈泠壹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衣裙,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六皇子府。
目标——户部尚书赵府。
来而不往非礼也。
赵清月几次三番的“厚礼”,她总得亲自登门,“好好”回谢一番。
凭借着强大的精神感知,沈泠壹轻松避开了赵府的护卫,如同行走在自家后院,精准地找到了赵清月所在的院落。
刚靠近,便听到屋内传来主仆的对话。
丫鬟语气不甘:“小姐,没想到那个沈泠壹命这么大,居然平安到了京城,还出了这么大的风头!三皇子找的人也太不中用了!”
赵清月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怨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哼,不过是仗着攀上了六皇子,才有几分底气!一个粗鄙的农女,也配站在那样的位置,也配拥有那些?她给锦瑟郡主的那两样添妆,指不定是怎么来的脏物!”
丫鬟担忧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她嚣张?”
赵清月冷笑,声音阴狠:“放心,三皇子殿下已有万全之策。回程,就是她的葬身之地!我倒要看看,这次六皇子还怎么护得住她!”
沈泠壹隐匿在暗处,听着这番充满恶意的谋划,面上依旧平静,心中却只觉得荒谬。
各归各位,互不相干,不好吗?
这位“真千金”的脑回路,果然异于常人。
待丫鬟退下,屋内只剩赵清月一人时,沈泠壹眼神微凝,精神力混合着一丝细微的雷系能量,再次试探性地袭向赵清月。
果然,与上次一样,在能量即将触及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坚韧的屏障再次浮现,将攻击悄然化解。
脑海内,小雪赶紧安抚:“主人别灰心!这破光环还在有效期!咱们就留着她,让她眼睁睁看着主人你越来越强大,日子越过越红火,小辰辰对你死心塌地,她自己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使绊子还次次失败,这多憋屈啊!比直接劈了她解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