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药时,萧玦更是细致入微。云清灵背上、腰间、小腿皆有鞭伤,尤其是背上的伤,面积颇大,翻身不便。萧玦便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让她侧躺着,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易碎的瓷器。他会先将旧的纱布轻轻取下,用温热的药汁清洗伤口,再将新的伤药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最后用干净的纱布仔细包扎好。“疼就说一声,我慢些。”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松木的清冽,让她耳尖发烫。
有一次,他为她处理背上的伤口时,不小心牵动了自己左肩的刀伤,闷哼了一声,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云清灵瞬间察觉,连忙回头:“是不是伤口疼了?你别再照顾我了,让医女来帮我换药就好。”
“无妨,一点小伤,不碍事。”萧玦强忍着疼痛,继续为她包扎,语气依旧温柔,“很快就好了,乖。”
云清灵看着他额角的汗水,心中一阵心疼,眼眶微微泛红。她知道,他向来要强,不愿让她担心,可她怎么能不心疼?
除了喂药换药,萧玦还亲自为她挑选食材,让厨房炖制滋补的膳食。他记得她喜欢吃青竹村的笋尖,便让人从青竹村加急运来新鲜的春笋,亲自为她做笋尖炒肉;他知道她身子虚弱,需要补充营养,便让人炖了鸽子汤、鸡汤,撇去浮油,只留下浓郁的汤汁,每日让她喝两碗。
每当萧玦端着膳食走进屋时,云清灵总能闻到浓郁的香气。看着他为自己忙前忙后,俊朗的眉眼间满是专注,心中的羞涩渐渐褪去,只剩下满满的暖意。她偶尔会打趣他:“没想到摄政王还有这般好厨艺,真是深藏不露。”
萧玦放下食盒,坐在榻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鸽子汤,吹凉后递到她唇边:“以前在军营里,条件艰苦,什么都得自己动手,久而久之,便练就了这手艺。你若喜欢,以后我常做给你吃。”
云清灵张嘴喝下汤,浓郁的汤汁在口中化开,暖意在心底蔓延。她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湿润:“好。以后我们一起,我也做家乡的美食给你,就像当初我们在青竹村一起吃的红薯干,粉丝、还有豆腐,我还会做火锅,冬天和火锅最配了”萧玦听着云清灵对未来的畅想,也不禁开始幻想他们的未来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的伤势都在慢慢好转。萧玦处理公务时,便将奏折拿到屋内的书案上,一边批阅,一边时不时望向榻上的云清灵。若是云清灵醒着,他便会轻声给她讲朝堂上的趣事,或是聊起青竹村的时光,驱散她养伤期间的无聊。
“还记得青竹村的老槐树吗?”一次,萧玦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云清灵,眼中满是向往,“那年秋天天,老槐树的枝叶已经金黄,遮天蔽日,你总爱带着小凳子坐在树下看书,偶尔还会打个盹。有一次,你睡着了,一只小松鼠爬到你身边,你惊醒后吓得跳起来,还差点摔了凳子。”
云清灵被他说得笑了起来,脸颊泛起红晕:“你怎么还记得这些?我都快忘了。”
“你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萧玦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的掌心,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记得你为了推行新政,在朝堂上据理力争,毫不畏惧荣氏的威胁;记得你在山洞里,不顾自身安危,为我缝合伤口,照顾我一整夜。”
提到山洞,云清灵的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忙想要抽回手,却被萧玦紧紧攥住。
萧玦看着她羞涩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故意逗她:“怎么,现在倒不好意思了?当年在青竹村外的山洞里,我重伤昏迷,是谁对我‘上下其手’,擦遍了大半个身子?那时候怎么不见你不好意思,如今我照顾你几句,倒忸怩起来了?”
这话如同惊雷,瞬间炸醒了云清灵尘封的记忆。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画面,此刻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那时她刚穿越过来不久,生活上刚有起色,她编织的草帽,草席得到了大家的喜爱与认可,她编织的草帽,草席供不应求,便教村里人开始编织,她只负责谈合作,那是她刚谈完合作回村的路上,也是第一次见萧玦,彼时的他正在被黑衣人追杀,身受重伤,看到回村的她,便威胁她救,那时的她还觉得他是个麻烦不想救,但当时黑衣人已经发现发现他们了,如果不救,自己也要遭殃,所以就把当时重伤的萧玦带到后山的山洞
那处山洞还是云清灵无意间发现的,在山洞里,她给他缝合了伤口,晚上萧玦发起高热,她只好把萧玦衣服解开,用物理降温法对萧玦进行降温。
那时的她,满心都是惶恐与慌乱。既怕杀手找到山洞,将他们两人都灭口;又怕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死去,自己失去唯一的“保护伞”;更怕自己在这异世孤苦无依,最终落得个凄惨的下场。她擦拭得格外认真,一遍又一遍地蘸水、拧干、擦拭,额角的汗水滴落在萧玦的身上,与他的汗水融为一体。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萧玦的体温才渐渐降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而她,早已累得趴在萧玦身边睡着了,把萧玦当抱枕睡了一晚。
此刻被萧玦当面点破,云清灵只觉得无地自容,脸颊烫得几乎要冒烟,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声音细若蚊蚋:“我……我那是没办法!你当时高烧不退,再不物理降温就危险了!我只是擦了你的脖子、腋下、腹股沟和腿弯,都是动脉集中的地方,根本不是你说的‘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