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回碰到秦淮茹的手，心里头直痒痒，可人家压根不给他更进一步的机会。
他是真想赶紧成个家。
“这个小张也是，这么些天也没个信儿。”
聋老太太也有些不满。
上次她托张妈把娄晓娥说给傻柱，张妈说回去跟娄家商量，结果就再没动静。
不过聋老太太倒不担心，按她看，以傻柱的条件，肯跟娄晓娥相亲那是给她面子，娄家没理由不答应。
“你放心，明儿我就找人去问问，估计就这两天的事。”
正说着，聋老太太一抬眼，瞧见个人影从前面院子走来。
那人穿着灰大衣、黑裤子，长发披在肩后，个子高挑，看着比傻柱还高些。
脸上没抹胭脂粉，皮肤却白得像新雪，整个人又干净又妩媚。
“说谁来谁，傻柱，我给你说的姑娘这不就来了！”
聋老太太一眼认出是上回见过的娄晓娥。
她早就盘算着让娄晓娥跟傻柱处对象，看来张妈还是靠得住的，这不娄晓娥自己来相亲了。
“还挺懂礼数，自己带了菜，是要给我们做饭？这才有个姑娘家的样子。”
聋老太太见娄晓娥手里提着一条鱼、半斤肉和两个土豆，眯着眼点了点头，觉得她比秦淮茹强多了。
“真的？在哪儿？”
傻柱忙抬头，看见走来的娄晓娥肤白如雪、长发飘飘，跟仙女似的，顿时看呆了。
他的爱情来了！
娄晓娥提着刚买的菜，走进李成业的院子。
上回来过，她对这儿还算熟悉。
今天娄晓娥专程去市场买了些食材，打算为李成业下厨。
昨天母亲说的话一直在她脑海中回响。
李成业一个大男人独自生活，洗衣做饭都没人照料。
既然两人正在交往，今后她还要嫁过来，现在就该开始照顾他的日常起居。
“今晚正好给他个惊喜。”
“他提前把钥匙给我，是不是早就料到我会这么做？那还算惊喜吗？”
“他那么聪明，肯定能想到。
说不定正盼着我这么做呢，我这样做正合他心意。”
娄晓娥心情愉悦，步履轻快，脑海里闪过各种念头。
恋爱中的女人总爱胡思乱想。
她一边盘算着给李成业惊喜，一边又觉得他可能早就期待着这一幕。
就算算不上惊喜，能满足他的期待也不错。
握着李成业家的钥匙，她可以直接开门进去。
估摸着时间，等饭菜做好时，李成业也该下班回家了。
到时候他可以直接洗手吃饭，一定会很开心。
怀着这些心思，娄晓娥哼着歌来到了李成业居住的后院。
刚拐进后院，她就看见一个黑壮矮个的男人推着轮椅。
轮椅上坐着个干瘦的老太太，腿上打着石膏，像是摔断了腿。
“这不是上次见过的聋老太太吗？”
娄晓娥有些惊讶。
上次见时，老太太虽然走路颤颤巍巍，但还能自己行动。
这次再见，竟坐上了轮椅。
后面推轮椅的，应该就是老太太常说的傻柱吧。
“老太太，您的腿怎么了？”
娄晓娥对聋老太太原本印象不错。
上次聋老太太告诉她不少许大茂的事，让她成功避开了这个火坑。
可另一方面，当问起李成业时，聋老太太却没什么好话。
幸亏娄晓娥聪明，坚持托张妈打听了李成业的情况。
不然差点就错过了这么好的对象。
她知道，这是因为聋老太太一直想把她介绍给那个叫傻柱的。
傻柱和聋老太太关系亲密，所以老太太才这么上心。
自从和李成业交往后，她对聋老太太的好印象就淡了许多。
老太太想帮自家孙子傻柱寻一门亲事，这份心意倒能理解，可她在背后诋毁无关的人，手段就有些不堪了。
娄晓娥心思敏锐，稍一琢磨就察觉了问题——她所了解的李成业，跟聋老太太口中描述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既然如此，老太太一直吹嘘的傻柱真有那么好吗？恐怕也得画个大大的问号。
如今亲眼见到傻柱，娄晓娥更加庆幸自己的选择。
“不是说他三十出头吗？怎么看着比我爸还显老？个子也不高，跟我们家成业哪能比？”
“这老太太，说话没一句实在的。”
娄晓娥悄悄打量了傻柱几眼，心里忍不住嘀咕。
其实傻柱个子不算特别矮，只是普通身高。
但他长年累月在厨房干活，烟熏火燎的，皮肤黝黑，身子也壮实，整个人就显得又老又矮。
娄晓娥心里拿李成业一对比，自然满是嫌弃。
不过她也明白，往后嫁给李成业，还得在这个院子里住，跟这些人相处，关系不宜闹得太僵。
李成业没跟她多提院子里这些人的脾性，所以见到聋老太太时，娄晓娥还是客气地打了招呼。
“哎哟，晓娥你可算来了，我昨儿还念叨你啥时候来呢！”
聋老太太一见娄晓娥，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已经看到她嫁给傻柱的情形。
对娄晓娥，老太太是打心眼里满意。
长相不错，身材也丰腴，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而且懂礼数，相亲还知道带菜来——想必是要露一手厨艺，说明她懂得持家。
更重要的是，娄晓娥家庭成分不好，要是嫁给了傻柱，肯定安分守己，做个勤快听话的媳妇。
聋老太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往后需要人照顾的地方更多。
虽说傻柱愿意照料她，可他毕竟是个男人。
而且老太太心疼傻柱，觉得伺候人的活儿不该他来做，该是他媳妇来做。
在她看来，没有比娄晓娥更配傻柱的人了。
一般女人嫁过来，伺候自家婆婆还行，可要伺候一个跟丈夫没血缘关系的老太太，多半不情愿。
只有娄晓娥这样的成分，才会听话顺从，不敢抱怨。
“念叨我什么时候来？”
听了聋老太太的话，娄晓娥满心疑惑。
念叨她来做什么？难道老太太早知道她今天会来？是李成业跟她说了什么吗？
这情况不太对劲，聋老太太和李成业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融洽。
“来就来了，怎么还带这么多菜呢。”
傻柱脸上堆满了笑容，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要说相貌和身段，娄晓娥一点也不输他心心念念的秦淮茹。
其实在旁人看来，娄晓娥甚至比秦淮茹还要出众几分，况且她还更年轻。
尽管傻柱和他爹一样，更偏爱成熟风韵的，因此对秦淮茹这样的寡妇格外钟情，但面对娄晓娥这样的美人，他心里自然也是一百个愿意。
“正好晚上我掌勺，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我可是轧钢厂的大厨，连厂长、副厂长这些领导都夸我做的菜好吃。”
在美人面前，傻柱不忘炫耀自己的厨艺，甚至搬出领导来证明自己的本事。
“傻柱，晓娥有这份心意，今晚就让她下厨吧，你改天再展示。”
聋老太太笑着插话。
她觉得虽然傻柱是厨师，但毕竟是男人，不该下厨，也该让娄晓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做什么？”
见傻柱伸着沾满油污的手要来接她手里的菜，娄晓娥后退一步，厉声喝止。
“什么你下厨我下厨？请你放尊重点。”
娄晓娥对傻柱的印象一下子跌到谷底。
这人竟动手动脚，她根本不认识他。
“这就是和你相亲的傻柱，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傻柱主动帮你拿东西，还不够尊重你吗？”
聋老太太见娄晓娥这般反应，心里很不痛快。
到底是资本家的女儿，一点规矩都不懂，以后过了门还得好好管教才行。
“老太太，别这么说，是我们没说明白，让这位女同志误会了。”
傻柱故作憨厚地笑了笑，对娄晓娥说道，“还没自我介绍，我叫何雨柱，大家都叫我傻柱，是红星轧钢厂的食堂大师傅，也是你这次的相亲对象。”
相亲对象？娄晓娥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聋老太太和傻柱的举止这么奇怪，原来是把她当成来相亲的人了。
可她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无论是张妈还是娄晓娥本人，都从未答应过要与这个叫傻柱的人相亲。
相亲难道不该是男方主动一些吗？可这人竟自以为是地待在院里，等着她提着菜上门，还觉得理所当然。
很明显，傻柱与许大茂那类人一样，骨子里就看不起她们家。
若与李成业一比，简直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娄晓娥甚至觉得，把傻柱和李成业放在一起比较，根本就是对李成业的一种侮辱。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来相亲的！”
娄晓娥说着，又后退一步，与聋老太太和傻柱拉开距离，语气冷淡。
“不是来相亲的？可我上次明明和小张提过这事，她说会跟你商量的。”
聋老太太一脸难以置信。
“张妈确实提过一次，但我拒绝了。”
实际上，张妈压根没向娄晓娥提过这件事。
自从李成业答应与娄晓娥相亲后，张妈早把聋老太太的托付忘得一干二净。
李成业的条件比傻柱强上十倍百倍，放着这么好的不选，难道去选一个年纪大、相貌普通的傻柱？
更何况，张妈还打听到傻柱和同院一个寡妇关系暧昧。
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介绍给娄晓娥？索性只字未提。
虽然不清楚张妈是忘了还是有意隐瞒，娄晓娥还是选择替她圆了过去。
毕竟张妈一直很照顾她们家，为她的婚事也费了不少心。
所以，娄晓娥干脆说自己拒绝了。
反正两人从未见面，连相亲都谈不上，拒绝也是情理之中。
“拒绝了？”
聋老太太一听，火气顿时上涌。
就凭娄晓娥这样的家庭背景，居然敢拒绝她安排的相亲？她凭什么？就凭那张漂亮脸蛋吗？
以她那成分，拒绝了傻柱，难道还能找到更好的？
“我们傻柱条件这么好，你都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