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让娄晓娥知道李成业这条件,肯定瞧不上傻柱,所以她上回才使劲儿地贬低李成业。
不过想到上回那事儿,老太太又定了心。
上次见娄晓娥,她明里暗里把李成业和许大茂都数落得一文不值。
看娄晓娥那反应,应该对这俩人都没啥兴趣。
这院里,谁敢跟她宝贝孙子抢媳妇,她就敢抡拐杖揍人。
“李成业那穷酸样,自行车都买不起,谁家姑娘看得上他?还三级钳工?”
“要我说,他一辈子也就二级钳工的命。”
聋老太太一脸不屑,仿佛李成业压根入不了她的眼。
“就是!他还求着我给他弄自行车票呢。
别看我工资不高,可在领导面前说得上话。”
“李成业有这本事?”
傻柱挺着胸脯,一脸得意。
他常被杨厂长和大领导叫去做小灶,算得上是领导眼前的红人,自然觉得脸上有光。
叮铃——
叮铃——
正说着,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从院外飘了进来。
那铃铛声脆生生的,传得老远。
院里不少都在红星轧钢厂干活,一辈子跟钢铁打交道的人,
一听这声儿,就知道这铃铛用的是好钢。
铃铛都这材质,这自行车肯定不一般。
“哟,各位都在院里呐?吃过晚饭没?”
铃铛声越来越近,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影,转眼就到了四合院门口。
在四合院门前,一道石砌门槛挡住了去路,自行车无法径直骑入院中。
李成业翻身下车,单手一提,轻松将自行车带进院内。
一进院,便瞧见一群人聚在院子里,正议论纷纷。
人群中,坐在轮椅上的聋老太太格外显眼,李成业一眼就看到了她。
“哟,老太太,您还健在呢!”
这话一出,聋老太太顿时气得脸色发青。
“你走了我都不会走!小畜生,怎么说话的?竟敢咒我早死!”
聋老太太张口便骂个不停。
原本心情尚好的她,被李成业这一句话全搅乱了。
“这可不能怪我,是一大爷和傻柱说的。”
“您活不活与我何干?您活着,我替您高兴;您若走了,我就去吃席。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李成业停好自行车,脸上挂着笑说道。
嘴上说着为老太太高兴,神情却像是遗憾没赶上酒席似的。
“李成业,你怎么乱说话?”
“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易中海和傻柱一听,顿时怒上眉梢。
“昨晚不是你们俩说的吗?说老太太危在旦夕,急等捐款救命。”
“听你们说得那么严重,好像老太太马上就要不行了。
我回来一看,她这不还精神着吗?我这是替她高兴啊!”
院子里的人听了,目光在李成业和蜷在轮椅里的聋老太太之间来回移动,又瞧了瞧她腿上厚厚的石膏。
心想:这副模样,怎么也谈不上“精神”
吧。
“不过一大爷、傻柱,我说你们俩,老太太明明没多大事,你们干嘛说得那么吓人?搞得我也跟着担心。”
“对了,我看老太太情况不严重啊,昨天大家捐的钱,你们用去哪了?”
你说你担心,可一分钱也没出啊。
再说了,李成业你也没捐款,怎么说得好像你也捐了似的。
易中海和傻柱气得够呛。
见昨天捐过钱的人目光又投过来,易中海赶紧岔开话题。
“钱都用来治病了,剩下的留给老太太养老。”
“李成业,你这自行车是跟谁借的?”
易中海指出自行车是借来的,李成业哈哈一笑:“一大爷果然眼尖,这车确实是我从自行车店借来骑的。”
“自行车店还能借车?哪一家?我明天也去借!”
傻柱一听,立刻追问。
要是真能借,他打算帮秦淮茹也弄一辆。
“你给我五百块,我就告诉你是哪家。”
李成业笑嘻嘻地说道。
“五百块都够买三四辆车了!”
傻柱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怒气冲冲地嚷道。
“李成业,你的自行车票哪来的?是偷的还是捡的?早上你出门时还没有呢。”
易中海板起脸,义正辞严地说道,“捡的必须交公,要是偷的,赶紧还回去,那可是犯罪。
作为一大爷,咱们院绝不能容忍这种行为。”
“肯定是偷的,不然他哪来的票?快报警!”
聋老太太声音嘶哑地怒吼。
李成业一回来就问“怎么还没死”
,把她气坏了。
“关你屁事!有本事你报警啊!”
李成业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易中海,你要报警正好,我也要报警说说咱们院里的诈骗案,看警察信你还是信我。”
“胡说什么!院里哪有什么诈骗!”
易中海一听就心虚了。
虽然捐款有老太太遮掩,他也不怕警察查,毕竟都是“自愿”
捐的,但事情闹大了,他的名声难免受损。
“难道他真的搞到了自行车票?还是捡来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易中海心里直犯嘀咕,怎么也想不通。
“哼,不是偷的最好。
不然等失主报警查到院里,后悔就晚了。
我们可不会包庇你。”
尽管心里发虚,易中海嘴上依然强硬。
“这么没种,难怪无儿无女!”
李成业轻蔑地瞥了易中海一眼,转而叹息着对一大妈说:“一大妈,守了这么多年活寡,比贾家婆婆还惨呐,人家至少还生了个贾东旭。”
一大妈原本不明所以,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过来,一时手足无措。
按理说,她该狠狠骂李成业一顿。
可这么多年,易中海对外始终坚称是一大妈生不了孩子,而他和一大妈情深义重,不愿抛弃她,借此维持着自己好人的形象。
这些年来,一大妈虽未辩解,心中却积了不少委屈。
“小李,别乱说。”
一大妈开口阻止,但那语气听来软绵绵的,没什么力度。
“李成业,你胡说什么!”
易中海气得满脸通红,李成业这小畜生总拿他生不出孩子说事。
传到现在,已经变成是他不行了。
“李成业,你怎么跟一大爷说话的?没大没小,懂不懂规矩?”
见一大爷受气,傻柱忍不住跳出来指责。
“怎么,傻柱,昨天揍得不够?还想让我再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李成业捏得拳头噼啪响,一脸不善地盯着傻柱。
“小李,你这车是凤凰牌的吧?”
眼看傻柱进退两难,秦淮茹开口称赞起李成业的自行车,替他解围。
“这么大个凤凰图案,你看不见吗?”
李成业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这态度气得秦淮茹胸口起伏,惹得周围不少男人偷偷瞄过来。
秦淮茹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凭她的姿色,这院里的男人哪个不给她几分面子?
就连许大茂这个傻柱的死对头,见她有麻烦,偶尔也会伸手帮一把。
唯独李成业,对她的示好始终视而不见。
“这车真不错,比一大爷那辆永久还好!”
许大茂围着自行车转了好几圈,嘴里不停夸赞。
男人哪有不爱车的,这年代小汽车不敢想,自行车好歹也算个车。
“爸你看,这自行车什么都有,单撑、立撑、车头,还有这两只大凤凰。
我要是有这么一辆该多好!”
三大爷的儿子阎解成盯着李成业的自行车,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家里只有一辆自行车,都是三大爷在用,儿女们基本碰不到。
阎解成一直想拥有一辆自己的车,但搞不到自行车票。
就算有票,他最多也只能买辆一百出头的杂牌车,根本买不起凤凰牌这样的高档货。
“这配置真全啊,小李,这车多少钱?”
刘光福也忍不住幻想自己能买一辆。
“278块钱!”
李成业轻描淡写地开口,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说两块七毛八,而不是两百七十八。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这个价格对自行车来说实在太高了,整个院里只有易中海的自行车能与之相提并论。
刘海中一辈子都想当官,虽然没能如愿,但总想在别的地方过过官瘾。
当初买自行车时,他一咬牙,也买了辆永久,不过配置差些,才两百出头。
即便如此,他也心疼了很久,当然,也得意了很久。
“哥,你看,这车居然还带车锁,真先进啊。”
刘光天突然兴奋地指着自行车后轮靠近坐垫的地方喊道。
众人望过去,只见后轮上有一个打开的半圆形铁环,旁边带着钥匙孔——原来是随车自带的车锁。
自行车是贵重物品,车主们都会上锁,有的甚至加两三把锁防偷。
但那些都是外买的铁链锁,沉重又不便携带。
哪像这车锁,随车安装,不仅方便,更显高端大气。
“这车和一大爷的车价格差不多,为什么配置差这么多?”
一直沉默的刘海中突然开口问道。
“那是我不爱吹牛。
要是吹起来,说这车三百多,你们也信。”
李成业瞥了易中海一眼,语气带着几分讥讽。
“那当然,一大爷的车都要两百七,你这车配置这么好,说三百多我们肯定信啊。”
胖胖的刘海中笑呵呵地应和,心里暗赞李成业会来事。
“就算不信你小李,我们也得信一大爷不是?一大爷德高望重,可干不出吹牛的事。”
刘海中只觉得心中畅快,这次总算狠狠讽刺了易中海这个伪君子。
易中海的车明明只比他的好一点点,怎么可能贵出七八十?肯定是吹牛。
只是刘海中一直难以戳穿——不同商店、不同时间的售价总有出入,再加上易中海身为一大爷,院里多数人都信他。
如今有李成业这个实例在前,刘海中终于觉得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