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棒梗再大点,就直接送监狱了。
傻柱都没叫她赔钱,已经够仁义了,修房子的钱还得他自己出。
林远,你就是故意和我们过不去!棒梗是我唯一的儿子,你非要这样整他吗?
秦淮茹对着林远发难,把一切都归咎于他。
若不是他提议送棒梗去少管所,她和傻柱私下解决就不会闹成这样。
有异议你可以报警,看看到底该不该把他送去管教!
秦淮茹,难道因为棒梗是孩子就能逃避惩罚吗?这根本站不住脚!
林远一番话说得秦淮茹哑口无言。
要是院里人都像她这样纵容孩子犯错,四合院还不得乱套。
造孽啊,老贾在天之灵都不得安宁!阎埠贵摇着头,不明白棒梗怎么从小就不学好,更不理解秦淮茹的教育方式。
大伙都散了吧,该上班了。
易中海招呼邻居们离开,火已经扑灭,没必要再聚在这里。
傻柱望着棒梗叹了口气,抱着被褥去了何雨水的屋子暂住。
看着烧得面目全非的房子,他知道维修要花不少钱。
秦淮茹心如死灰,知道事情已无转圜余地。
她泪流满面地对被绑着的棒梗说:你什么时候能让妈省心?这下真要去少管所了!
天色渐亮,秦淮茹坐在台阶上守着棒梗,脸色凝重。
傻柱透过窗户望着这一幕,心里不是滋味。
但他想起棒梗放火时的狠劲,又觉得林远说得对——不送去管教,迟早会出更大的事。
辗转反侧间,天色已明。
棒梗紧闭双眼,内心充满恐惧却依旧对傻柱怀恨在心。
彻夜未眠的秦淮茹红着眼眶守在一旁。
四合院的居民们打着哈欠开始新的一天,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疲惫。
林远起身来到中院时,贾家门口早已围满了街坊。
不多时,少管所的工作人员便赶到了现场。
我不去!妈你快想办法啊!棒梗突然瘫坐在条凳上嚎啕大哭,双手死死扣着凳腿不松手。
这孩子出人意料地力气惊人,让来人都有些束手无策。
秦淮茹红着眼眶摇头:棒梗,这次妈真没法子了。
她环顾四周,竟寻不到一个愿意帮腔的邻居。
里屋的傻柱始终没露面,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局面。
最终工作人员只好连人带凳将哭闹的棒梗架出了院子。
妈——救救我!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路飘远。
围观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贾家这是作了什么孽?怕是要关上好几年喽。
自打秦淮茹过门,这家人就跟中了邪似的......
刺耳的议论声中,秦淮茹踉跄着退回屋内。
想到两个月后就要刑满释放的婆婆,想到即将面对的狂风暴雨,她浑身发冷地缩进了被褥。
同院的傻柱正为烧毁的屋子发愁,他瞥了眼贾家紧闭的房门,烦躁地抓着头发出门找泥瓦匠去了。
虽说心里还惦记着接济的事,可眼下实在张不开这个口。
日头西斜时,蜷在炕上的秦淮茹仍一动不动。
小当和槐花翻出隔夜的冷饭充饥,最终饿得肚子咕咕直响。
娘,妹妹饿坏了......细弱的呼唤飘进昏暗的里屋。
槐花轻轻扯着秦淮茹的衣角,腹中饥饿难耐。
听见女儿的呼唤,炕上的人影终于动了动。
躺了一整天,秦淮茹脑袋昏沉沉的,勉强支撑着坐起身。
你们等等,妈这就去做饭。
两个小姑娘听话地点点头。
秦淮茹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外屋走去。
刚走几步就眼前发黑,直挺挺栽倒在地。
妈!妈你怎么了?
小当扑上去摇晃母亲,槐花吓得呆立原地。
见母亲毫无反应,小当拼命推开房门。
正巧遇上回院的易中海一行人。
一大爷!快救救我妈,她晕过去了!
听到呼救声,傻柱扔下手中物件就往贾家冲。
淮茹!醒醒!
任凭傻柱如何呼唤,秦淮茹仍昏迷不醒。
赶紧送医院吧。
易中海当机立断。
傻柱背起人就往院外跑。
这又是闹哪出啊?阎埠贵探头张望,邻居们纷纷出来看热闹。
突然晕倒叫不醒,得去医院瞧瞧。
易中海匆匆解释道。
众人暗忖,八成是得知棒梗进了少管所,急火攻心所致。
医院检查后表示并无大碍,静养即可。
四合院里,饥肠辘辘的小当和槐花坐在门槛上等母亲。
一大妈打水时瞧见,把姐妹俩领回家吃饭。
易中海叼着烟卷,望着傻柱烧毁的房屋出神。
这屋子烧得厉害,修缮要花大价钱。
老房子多是木质结构,火势蔓延极快。
棒梗那孩子胆子也太大了,差点闹出人命!
想起昨夜冲天火光,一大妈仍心有余悸。
当时她要救火,被易中海拦住了。
柱子肯定拿不出修房的钱。
我寻思着帮衬些,你觉得呢?
易中海这么做,全指望着以后让傻柱给自己养老送终,反正他根本不差这点钱。
“行!这事你拿主意就成!”
一汏妈向来都依着易中海的,再说她对傻柱印象也不错。
“那就定了,等傻柱回来告诉他,修房子的费用我们包了。”
两人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敲定了,要是傻柱知道易中海要出钱帮他修房子,估计能乐得蹦上天。
......
医院病房里。
秦淮茹睁开眼时天已大亮,发现傻柱正歪在椅子上打盹。
“傻柱?”
她轻轻推了推对方。
“哎哟我的祖宗,你可算醒了!”
傻柱抹掉嘴角的口水,见人醒过来总算松了口气。
“你怎么在这儿?”
“还不是为了照顾你,昨晚突然晕倒把小当和槐花都吓坏了!”
“我想起来了,该做晚饭的...孩子们不会饿着了吧?”
秦淮茹急得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别着急,有一大爷照应着饿不着她们!”
听傻柱这么说,秦淮茹才停住动作。
但转念又系好鞋带往外冲。
“你慢点儿,等等我啊!”
秦淮茹充耳不闻,走得飞快。
心里还记恨着傻柱没护住棒梗,让孩子进了少管所。
现在不仅棒梗,连她都成了院子里的笑柄。
见着邻居都抬不起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傻柱在后面追得紧,不知道的还当是小两口闹矛盾。
“秦淮茹!你给我站住!”
听见喊声,前头的秦淮茹竟真停下了脚步。
“我这个苦主都没计较,你倒发起脾气来了?棒梗烧我房子,大伙儿要送他去少管所,反倒成我的不是了?”
傻柱也来了火气,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
“但凡你肯原谅棒梗,哪会有这些事?他还是个孩子懂什么?”
秦淮茹越说越委屈,索性放声大哭。
“我的姑奶奶哟,快别哭了,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傻柱愣在原地,心里酸溜溜的,差点连住的地方都要丢了。
“棒梗要是回不来,我跟你没完!这叫什么事儿啊!”
“好了好了,都怪我行了吧,你别哭了成吗?”
“你要是当初大度些,不和棒梗计较,哪会有这档子事!婆婆马上就回来了!”
“她要是知道棒梗去了少管所,还不得闹翻天!”
秦淮茹最怕贾张氏那股撒泼的劲儿,光是想想就头疼。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
傻柱最受不了女人掉眼泪,尤其是秦淮茹一哭,他的心就软了。
哪怕不是他的责任,此刻也只能低头认错,一个劲儿地道歉。
“我不管!你必须想办法把棒梗从少管所弄出来!”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我就是一个炒菜的,少管所那是随便进出的地方吗?”
秦淮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少管所可不是游乐场。
进去了就是一辈子的污点,哪能说放就放?
棒梗这回怕是得在里面待上好一阵子了。
“这可怎么办?贾家就他一个男丁,要是有个闪失,我怎么对得起东旭啊!”
秦淮茹心里堵得慌,生怕晚上贾东旭托梦找她算账。
“别多想了,先回家吧。
少管所没那么容易出来的。”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傻柱又开始了对秦淮茹的无底线讨好。
房子烧了,他有火也发不出来。
秦淮茹彻底吃定了他,这辈子是甩不脱了。
回到院里。
正巧碰见林远带着于莉出门溜达。
今天厂里休息,小两口难得有空闲。
“哟,林副厂长这是要去哪儿潇洒啊?”
傻柱阴阳怪气地搭话。
林远懒得理他,瞧他和秦淮茹那模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又被拿捏了。
这傻柱真是没救了,棒梗烧了他家都能忍?
林远摇摇头,牵着于莉径直走了过去。
“嘿,叫一声副厂长还给他长脸了!”
傻柱不服气地嘀咕着。
秦淮茹望着林远和于莉远去的背影,那样恩爱的生活,正是她一直向往的啊。
心里泛起一阵苦涩,现在懊悔也来不及了。
昨晚因为棒梗的事,她对林远发了脾气,这下想要请他帮忙恐怕更难了。
呆立片刻后,秦淮茹回过神来,慢慢走回中院。
妈!您回来啦!
小当牵着槐花从易中海家跑出来,看见母亲立即迎了上去。
多亏昨晚有一大爷两口子帮忙照顾两个孩子,不然姐妹俩怕是要饿坏了。
回来就好。
易中海走出房门,见秦淮茹平安归家,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给一大爷添麻烦了。
街里街坊的,说这话就见外了。
秦淮茹道过谢,带着两个女儿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