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气氛沉重，贾张氏也彻夜未眠，哭闹了一整天。
贾东旭浑浑噩噩地想着儿子断腿的事。
所幸棒梗的命根子没事，否则贾家两个男丁都是白搭。
“棒梗怎么样了？”
贾张氏挣扎着起身问道。
“还没醒。”
秦淮茹有气无力地回答，她现在累得不想说话。
“我可怜的大孙子啊，这日子可怎么过......”
贾张氏不住地念叨。
瘫痪的、骨折的，现在又来个截肢的，真是祸不单行。
秦淮茹默默舀了棒子面，木然地做着早饭。
她巴不得棒梗晚点醒，又幻想着全院人都来接济她家。
但这终究是痴心妄想。
揉面时易中海来了。
“一大爷。”
她抬眼打了个招呼，继续干活。
“先别忙了，说点正事。”
易中海看着贾家的惨状，更坚定了教她钳工技术的决心。
秦淮茹专注地继续干着手上的活计。
我就开门见山说了，你们家现在这个情况大家都清楚，今天必须得解决。
东旭工伤不能工作，家里又出了这档子事！
我想让秦淮茹接替贾东旭去轧钢厂上班，你们觉得怎么样？
众人闻言都愣住了，神色各异。
原本昏昏沉沉的贾东旭顿时精神一振，面露惊诧。
贾张氏盘算着，只要秦淮茹上班就有钱了。
秦淮茹停下手里的活，转向易中海：一大爷，您不是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只要你愿意接替东旭的岗位，我就去和厂里协调，亲自教你钳工技术。
作为八级钳工，易中海有信心能让秦淮茹考上一级钳工。
这可是大好事啊！淮茹你还犹豫什么？快答应一大爷。
贾张氏急不可耐地催促。
就是，有一大爷这个八级钳工教，肯定能学会。
贾东旭也跟着附和。
行，那就麻烦一大爷了。
秦淮茹暗想，自己挣钱总比看人脸色强。
说定了。
等厂里安排好，年后就跟我去上班。
易中海离开后直奔轧钢厂。
这种事厂里自然会同意。
要说贾家的处境，说惨也不全惨。
要不是贾东旭藏着补贴，日子也不至于过得这么拮据。
易中海向杨厂长说明了情况，厂里爽快地同意了秦淮茹顶岗。
轧钢厂开始放年假，工人们领完工钱，个个喜气洋洋地回家过年。
林远骑着自行车回到住处，今天他要去于家提亲。
既然要去提亲，自然不能空着手。
在厂里收拾妥当后，他决定好好准备一番。
“哥哥！”
林阳冲着屋里大声喊道，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林远从屋里跑出来，自从跟着林远生活后，小家伙的性格越来越开朗了。
不仅如此，他的脸上也渐渐有了肉，原本就不错的底子，被林远养得越发清秀。
兄弟俩站在一起，就是院里最亮眼的存在！
“快去换新衣服！”
“啊？那不是过年才穿的吗？”
“今天咱们要去于莉姐姐家提亲！”
“哥哥，你要娶于莉姐姐了是吗？那她马上就要当我嫂子啦！”
林阳特别喜欢于莉，一听到要去提亲，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走，咱哥俩好好收拾一下！”
两人兴高采烈地进屋，开始捯饬自己。
刘海中抓着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看着林家兄弟。
“你说这林远啊，命也不算差，现在过得比谁都好，我要能当上科长，肯定比他更高兴！”
他靠在门框上，语气里满是羡慕。
刘海中做梦都想当官，可到现在也只是院里的二大爷，还总是被易中海压一头，连最后的决定权都轮不到他。
“算了吧，你文化没人家高，脑子也转得不够快，哪是当官的料！”
二大妈忍不住嘲笑道。
“什么叫文化不高？我可是高小毕业，高小文化！”
“是是是，高小高小，差点忘了。”
刘海中死活不承认自己文化低，逢人就强调自己是高小的学历。
毕竟在他那个年代，能读完小学已经算不错了。
刘光天和刘光福听了，差点笑出声。
他们俩的学历都比刘海中高，刘光天好歹是个普通大学毕业的，还包分配工作。
刘光福虽未毕业，但怎么也是个大学生。
最让刘海中骄傲的，还得是老大刘光中，那可是京城最好的大学毕业的。
“笑个屁！要不是老子供你们上学，你俩兔崽子能读大学？”
刘海中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两人立刻噤声，生怕挨揍。
林远和林阳换上了崭新的衣裳，新年近在眼前。
两兄弟站在一起格外引人注目，林远的俊朗自不必说，林阳也像富贵人家的小少爷。
经过林远一番打理，林阳稚嫩的脸庞透出几分英气。
林远那双慧眼总不会看错人，当初正是被那双深邃眼眸深深吸引。
“林哥哥真好看，于莉姐姐见到一定高兴坏了！”
林阳望着精心打扮的林远，笑得眉眼弯弯。
“出发吧。”
林远嘴角微扬，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气度，牵着弟弟的手迈出家门。
“啧啧，这两个小伙子可真了不得！”
二大妈看得目不转睛，转头瞥见自家儿子，顿时满脸嫌弃。
刘海中也不住叹气，自家三个儿子怎就生得这般平庸。
林远推着自行车，林阳紧随其后。
途经中院时，正在忙碌的秦淮茹瞬间愣住了。
“林...林远？”
她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原本满腹怨气的秦淮茹，此刻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平日里素颜就已出众的林远，稍加打扮后更是摄人心魄。
“林远哥哥！”
小槐花软糯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你今天真俊俏！”
小当也笑着附和。
林远回头对姐妹俩笑了笑，便带着林阳离开了。
“凭什么他们能好好的？我家棒梗却要截肢！那小乞丐凭什么过得比我们强！”
贾张氏扒着窗棂，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远去的背影。
秦淮茹闻言，喜悦顿时化作愁绪。
虽对林远心存爱慕，可一想到棒梗的遭遇，悲愤之情又涌上心头。
......
兄弟二人先来到熙熙攘攘的菜市场。
提亲之事，见面礼自然不能含糊。
年节将至的市场比往日更加热闹，人流如潮。
林远嘱咐林阳守在自行车旁，自己挤入摩肩接踵的人群。
他目光如炬，很快备齐了鸡鸭鱼肉、精致点心、上等布料等聘礼，还特意取出了系统奖励的那坛百年女儿红。
林远双手提满东西走在街上，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这么多东西，少说也得花上百来块钱。
普通家庭置办年货，精打细算也就花个十几块，哪像他这样？
走到自行车旁时，弟弟林阳看得目瞪口呆：“哥，娶媳妇要买这么多东西？”
“这不算多，以后你娶媳妇可别亏待人家。”
林远笑着说道。
这些聘礼，既是心意，也是对于莉的重视。
他叫上李叔，一起前往于家提亲。
——
**带上李叔不仅因为他是父亲的好友，更是因为进轧钢厂后一直受他照顾。
林远向来有恩必报，至于院里那些禽兽，他懒得理会。
“爸！妈！林远来了！”
于莉透过窗户瞧见林远的身影，激动地喊起来。
“瞧你这丫头，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了。”
于母摇头笑道，心里却为女儿高兴。
“我倒要看看这未来姐夫有多厉害，让你们夸成这样。”
于海棠抱着手臂，一脸不屑。
她刚放假回来，听说姐姐找了个好对象，心里不服气。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于父坐在堂屋，摆出岳父的架势。
虽然初次见面，但他相信女儿的眼光。
林远的自行车停在于家门口，于莉和于母早已等在门外。
而看似镇定的于父，其实手心也微微发汗。
“伯母好！”
林远微笑着打招呼。
林远拎着礼物，朝于母点头微笑。
“快进屋坐！”
于母满面笑容地迎上来。
“于莉姐！”
林阳见到于莉，立刻甜甜地喊了一声。
“哎，小阳快坐！”
于莉温柔回应。
众人进屋后，于父也露出和蔼的笑容。
“伯父好！”
“你好！”
初次见面，彼此都有些局促。
“伯父伯母，这是我叔叔，这是我弟弟。”
林远介绍道。
“你们好！”
简单地寒暄过后，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快坐下，我去给你们倒茶！”
于母看着满桌的礼物，微微讶异。
于海棠盯着林远，整个人愣住了——他完全符合她心中的理想模样。
“姐，这就是你给我挑的姐夫？”
林远闻声侧目，注意到了一旁的于海棠。
她穿着朴素的棉衣，扎着两条麻花辫，虽然和于莉是姐妹，但长相却差了不少。
于莉样样出众，可于海棠却显得有些平庸。
“对了，林远，这是我妹妹于海棠。”
于莉介绍道。
“你好。”
林远礼貌地点头，随即移开视线。
或许是于母生她们时偏了心，于海棠的长相实在 ** 无奇。
“没想到你眼光还挺好，姐夫长得真帅！”
于海棠走过来坐到林远对面，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他身上。
见姐姐找了这么优秀的对象，她心里忍不住嫉妒起来，甚至觉得不甘心——为什么站在林远身边的不是自己？
“来，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