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进一处静谧的高档住宅区,门口的保安显然认识这辆车,恭敬地打开厚重的栅栏门。车子这才缓缓驶入绿树掩映的深处。
刚在精致的独栋别墅前停稳,房门便打开了。
盛装的鲍杰款步迎出,一身剪裁完美的晚礼服衬得她光彩照人,仿佛从古典油画里走出的女神。
“哇哦!”二驴子眼睛都直了,发自肺腑地赞叹,“杰,你这……也太漂亮了!我站你边上,都感觉自己像块破抹布,怕亵渎了你的仙气儿!”
鲍杰被他夸张的赞美逗得莞尔一笑,眼波流转:“你们男人的嘴啊,抹了蜜似的。别贫了,快进来换衣服,陪我去个重要的晚宴。”她自然地挽起二驴子的胳膊,将他带进屋内。
穿过气派的门厅,鲍杰将他引到一间宽敞的衣帽间。里面挂着几套崭新的高级男装。
“喏,都给你准备好了,试试看合不合身?”她指了指衣架,说完便体贴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出去干嘛呀?就换身衣服,我又不吃人……”二驴子嘴里嘟囔着,好奇地打量着那些质地精良、款式考究的西装和衬衫。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件,入手的感觉陌生又高级。
十九年了,他连西装的边儿都没沾过,更别提那像上吊绳似的领带。笨手笨脚地套上衬衫、西装裤,再穿上笔挺的西装外套,二驴子感觉浑身像被捆仙绳绑了似的,怎么动怎么别扭。
他拎着那条真丝领带,像拎着条滑不溜秋的蛇,一脸苦大仇深地走出了房间。
门一开,等在外面的鲍杰抬眼望去,眸中瞬间掠过一丝惊艳。
不得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二驴子本就继承了母亲的好底子,五官俊朗,身材挺拔。
平时被那身地摊货埋没了,此刻穿上合体的高档西装,那股子被灵气滋养过的阳刚英气再也藏不住,整个人如同被打磨过的璞玉,光芒乍现,连鲍杰见惯了俊男美女的目光都被牢牢吸引。
“杰…”二驴子哭丧着脸,把领带往前一递,“这玩意儿…我真不会弄。江湖救急!”
鲍杰忍住笑意,上前接过领带。她站得极近,带着淡淡幽香的双手绕过他的脖颈,纤细的手指灵巧地整理着领口,将领带顺进去,动作娴熟地开始打结。
这个距离…太近了!二驴子下意识地一低头,目光瞬间被眼前的美景牢牢吸住——礼服领口下,那一片欺霜赛雪的细腻肌肤,以及若隐若现的深邃沟壑……
“好…好白…好深…好大…”脑子里嗡的一声,一股燥热直冲头顶。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紧接着鼻子一痒,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淌了下来。
“哎呀!”鲍杰惊呼一声,看到那抹鲜红,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她脸颊飞起红霞,又羞又恼,赶紧抽了张纸巾,手忙脚乱地给他擦拭,“你…你这小屁孩!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龌龊东西呢!”
二驴子捂着鼻子,委屈得不行:“大姐!这能怪我吗?你告诉我,但凡是个带把儿的,站你面前,哪个能扛得住你这‘核武器’?我又不是那裹了布的干尸木乃伊!”
“噗嗤!”鲍杰被他这夸张的比喻和委屈巴巴的表情彻底逗笑,花枝乱颤。
看他鼻血似乎有越流越欢的趋势,她赶紧收敛笑意,强行转移话题:“好了好了,别贫了!说正事。今晚是收藏界泰斗黄家成黄老的寿宴。
老爷子德高望重,退休前是咱滨城博物馆馆长,一辈子跟古董打交道,上过电视鉴宝节目的!藏友们借着寿宴的机会,征得黄老同意,宴后还有个内部交流会,听说会有不少好东西露面,我特意带你去开开眼界。”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检查他的领带是否打好,顺便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一点距离,板起脸叮嘱:“记住啊,去了别贼眉鼠眼地乱看美女,惹出事来我可不保你!也别乱说话,知道吗?”
二驴子吸了吸鼻子,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的眼睛自带GpS,全程锁定在你身上,哪有空扫描别人?我去了就埋头干饭,当个安静的背景板,绝对不给你丢人!”
“这还差不多,乖。”鲍杰被他逗乐,轻轻拍了拍他挺括的西装肩头,“走吧。”
这次是鲍杰亲自开车,那辆线条流畅的保时捷卡宴载着两人,平稳地驶出小区,融入城市的璀璨夜色。
车子最终停在了郊区一栋灯火通明的古朴民宅外。好家伙!街道两旁简直成了豪车博览会,宾利、劳斯莱斯、迈巴赫……停得满满当当。一位身材发福、笑容可掬的大叔正满头大汗地指挥着车辆,忙得不亦乐乎。
“黄叔叔好!”鲍杰挽着二驴子,笑盈盈地上前打招呼。
“哎哟喂!”胖大叔闻声回头,眼睛一亮,“小杰丫头?哎呀呀,真是女大十八变,这都多少年没见了?出落得跟天仙似的了!”他热情地打量着鲍杰。
“黄叔叔,这是我男朋友,王天庆。”鲍杰自然地介绍,手臂紧了紧。二驴子立刻进入“乖巧模式”,微微躬身,笑得一脸无害:“黄叔叔好!”
“好,好!小伙子精神!”黄叔叔乐呵呵地拍了拍二驴子的肩膀,“快进去吧,里面热闹着呢!我这儿还得再盯会儿,一会儿就进去找你们唠唠!”
“那黄叔叔您先忙,我们进去了。”鲍杰说着,亲昵地搂紧了二驴子的胳膊,拉着他往里走。
刚踏进院门,脱离了黄叔叔的视线范围,二驴子猛地站定,一把抓住鲍杰的双臂,脸上那点乖巧瞬间碎成了渣渣,只剩下激动(或者说,是憋屈的激动):“杰!你刚才说啥?!我是你……男朋友?认真的吗?!”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都劈了叉。
“呃……”鲍杰被他这反应弄得有点心虚,眼神飘忽了一下,压低声音飞快解释。
“对不起啊天庆!那个…黄叔叔的儿子黄建,一直…咳…对我有点那意思,追得挺紧的…所以……”她小心翼翼观察着二驴子的脸色,生怕这混不吝的家伙当场撂挑子走人,那她精心准备的挡箭牌可就泡汤了。
二驴子心里瞬间跑过一万头草泥马:“靠!我就知道!你这小妖精果然没憋好屁!屁颠屁颠拉我来参加什么破晚宴,原来是拿我当人肉盾牌挡桃花啊?!”
一股被利用的憋屈感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