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几人还窃喜能享用这般天材地宝,可架不住二驴子的“投喂”强度,不到十天,王林岳看到红通通的朱果就犯恶心,王一可闻到仙桃的甜香就皱眉,童彤更是嚼着玉枣直咧嘴,直呼“师父,再吃就要撑破丹田了”。
可二驴子半点不松口,拿着灵果追在几人身后,
“少废话!修炼哪有舒服的?现在多吃一口,日后保命就多一分底气!”
除此之外,他体内还存着师父厉无命留下的浑厚灵力,为了让几人少走弯路,二驴子更是不惜损耗自身本源,定期为他们灌顶传功。
温润的灵力如同奔腾的溪流,源源不断地涌入几人体内,冲刷着经脉,滋养着丹田,助他们突破一个又一个难关。
这般倾尽全力的栽培,效果也是立竿见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几人的修为便迎来了质的飞跃:
王林岳原本卡在金丹境中期,如今已然触及金丹境巅峰,周身灵力凝实如汞,举手投足间带着磅礴威势;王一可和陆智宸紧随其后,双双迈入金丹境后期,前者身法愈发灵动,后者剑意愈发锐利;鲍晨祖本就是万中无一的修炼奇才,在这般资源倾斜下,直接冲破桎梏,一举踏入化神境初期,气息雄浑如海;最令人惊喜的是童彤,她年纪最小,却凭借着过人的悟性和灵果的滋养,一路高歌猛进,抵达了元婴境后期,元婴在丹田内凝实如真人,已然具备了不小的战力。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城主府的演武场上,二驴子正亲自指点几人修炼剑法《天玄九变》。
“这套剑法的精髓在于‘变’,每一式都要随心而发,剑意与灵力相融,不可拘泥于招式!”他手持一柄普通铁剑,身形游走间,剑影如幻,九道不同的剑气纵横交错,时而刚猛如雷,时而轻柔如风,将《天玄九变》的玄妙展现得淋漓尽致。
王林岳几人凝神效仿,剑光闪烁,虽不及二驴子那般圆融如意,却也渐渐有了几分神韵。就在这时,二驴子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略显稚嫩却带着威严的呼喊:“少主,放我出来!”
这声音突兀却熟悉,二驴子心中一动,念头电转间,掌心已然泛起一道金光。
光芒散去,一道小巧的身影出现在他手中——
此刻的它,早已不是当初那只黑不溜秋的小乌鸦,浑身覆盖着璀璨夺目的金羽,阳光洒落其上,折射出万千霞光,宛如一尊缩小版的金乌神鸟。
更令人震惊的是,它圆滚滚的肚皮下方,赫然又伸出了一条金灿灿的小腿,三足鼎立,平添了几分神圣与威严。
“恭喜乌祖爷爷恢复金身!”
演武场不远处,正和熊二、罗平围坐在石桌旁喝酒的擎昭,眼神瞬间一亮,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第一时间闪现在二驴子面前,对着他掌心的金乌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语气满是敬畏。
王一可停下练剑的动作,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溜圆,好奇地盯着那只金光闪闪的三足金乌,拉了拉二驴子的衣袖问道:
“老爸,这是什么鸟呀?浑身金灿灿的,好可爱!”
二驴子脸色一正,郑重地说道:“
一可,不得无礼!这位是上古大能乌祖前辈,你该跟着擎昭一起喊乌祖爷爷!”
“算了算了!”
金乌轻轻啄了一下二驴子的手心,力道不大,带着几分亲昵,它的声音比之前清亮了许多,却依旧带着几分随意,
“我活了这么久,反倒觉得‘小乌鸦’这名字更亲切,喊着没那么多规矩,说明咱们不分彼此,亲密无间。以后啊,孩子们还是喊我小乌鸦就好!”
擎昭闻言,眼睛顿时亮了,凑到金乌跟前,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那我呢?乌祖爷爷,我也能喊您小乌鸦吗?”
“你试试?”
金乌瞪起一双绿豆大小的金色眼眸,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敢这么喊我,不把你屎捏出来都算我手懒!”
擎昭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苦着脸连连摆手:
“不敢不敢,晚辈知错了!”
心里却暗自腹诽:凭什么呀?二驴子能喊,那几个小辈也能喊,偏偏我不行?这也太双标了!
小乌鸦才懒得理会他的小心思,舒展了一下金光灿灿的翅膀,从二驴子掌心飞起,在城主府的庭院中盘旋起来。
沉睡了这么久,它早就憋坏了,此刻恢复了部分实力,正好趁机活动活动筋骨,金色的身影在亭台楼阁间穿梭,引得府中下人纷纷驻足观望,满脸惊奇。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青色长衫的府中下人大步流星地走进演武场,对着二驴子拱手禀报:
“龙皇大人,府外有两位青年弟子求见,说是名为酒鬼和方垕,特意前来拜访您!”
“齐无涯?方垕?”
二驴子和一旁的罗平对视一眼,脸上瞬间露出狂喜之色。
这两位可是许久未见的老友,没想到会突然找上门来。
二人二话不说,赶忙朝着府门外小跑而去,连正在飞舞的小乌鸦都顾不上理会了。
府门外,两道熟悉的身影正并肩而立,正是齐无涯和方垕。见到二驴子和罗平出来,二人齐齐拱手,脸上带着笑意,朗声道:
“见过龙皇大人!”
“龙皇大人个屁!”
二驴子走上前,对着齐无涯的肩膀就是一拳,笑骂道,“滚你丫的,跟老子还来这套虚的?讨打!罗平,给我上!”
罗平眼睛一瞪,拍了拍胸脯:
“擦,二驴子你可真会使唤人,拿我当你家的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呢?要收拾也得你先来!”
一句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久别重逢的生疏感瞬间消散,气氛变得热烈而融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八仙桌案上的酒杯碰撞声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几人微醺后的松弛。
窗外夜色渐浓,屋内烛火摇曳,映得满桌残羹冷炙都添了几分暖意。
二驴子捏着半空的酒壶,手腕一翻将剩下的残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唇角滑下脖颈,他也懒得擦拭,只往后一靠,椅背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整个人瘫成个大字,眼皮半抬着,语气带着酒后的慵懒与随性:
“我说你们俩,今儿个是抽了哪门子邪风?”
他指尖敲了敲桌面,“你们自家一个个忙得脚不沾地,怎么有空跑我这里来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