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六一同志,我跟你讲,我这个家呀,老大没出息啊,他那个二哥呢,人模狗样的哎,倒发了………”
许百顺吧啦吧啦的炫耀了一番自家的二儿子的发家史后,意犹未尽的招呼道:“伍六一呀!”
“哎!”伍六一连忙放下下筷子,及时回应。
“对,伍六一同志,我跟你说啊,我们家老大娶媳妇晚,伤了男根;我那老二啊,压根就不听结婚!这,这不是明摆着要绝俺许家的后吗!”
说着指着许三多:“哈哈哈,现在啊,就剩下这老三了,你看看,精壮童男啊,浑身都是阳气,一生生他一对双胞胎,哈哈哈!”下
说高兴就要和伍六一碰酒:“来!”
“嗯嗯!”
伍六一口中应答着,连忙配合着碰杯,端起酒杯作势要喝,实际上却趁许三老爹不注意赶紧放———开玩笑,这时候喝酒可就放错了。
完美隐身的卢曼一边给许三多和他爹布菜,一边观察三人的互动。
一顿饭吃得不尴不尬,勉强宾主尽欢。等要结账的时候,服务员说结过了。
卢曼帮忙提行李,笑吟吟的说:“老伯,账是我结的。许…许班长对我一直很照顾。”
“而且您来一趟不容易,也该给我们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
许百顺愣了一瞬,手里的包袱攥得更紧,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又想推辞又透着几分局促:“这咋好意思……你们挣钱也不容易啊!”
说着就想去掏口袋,被许三多轻轻按住了胳膊。
也不知为啥,许百顺在伍六一面前倒是放得开,可一对上卢曼,就有点发怵,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对文化人本能的敬畏。
许三多耳根有点热,挠了挠后脑勺,声音实打实的诚恳:“爸,卢曼说得对,您来这儿,我们本该招待的。”
他看了眼卢曼,又转向伍六一,眼神里带着点无措的认同。
伍六一朝卢曼点了点头,转头对许百顺说:“老伯,别客气了,都是该的,而且卢曼他真不差这点钱。”
许百顺还有点迟疑:“这……这说好了我请……”
卢曼抬起右手,手腕上金灿灿的手表差点闪瞎了所有人。
许百顺惊疑不定的盯着那块手表瞧,伍六一刷的转头,瞪向许三多,用眼神发问:“他…他什么时候戴这玩意儿啦?”
许三多被伍六一瞪得一激灵,肩膀下意识缩了缩,眼神却比他爹还茫然。
这时,卢曼做作的声音响了起来:“啊呀,都这个点了,老伯,这样,我们先陪你去招待所订个房间。”
许百顺立马回神,赶紧拒绝:“啊,不用,我是来………”
卢曼善解人意的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但这不妨碍给您订房间哩!就像您说的那样,上海,北京,深圳您都逛了,这好不容易来部队一趟,不得好好走走看看。”
“这样,等您回去,和人唠嗑,也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许百顺:似乎有点道理,咱不能做亏本的生意。
“也能和成才他爹好好聊聊他儿子待过的部队长啥样。”
许百顺:遭了,有点心动,一想到能把死对头压在脚下,就心痒痒的。
“最最重要的是,您可以趁这个机会,了解了解您儿子过去生活的地方地方……”
许百顺:疯狂心动。
许百顺最后还是跟着去了招待所。
“叔,您这一路走来,应该也累了,要不您先洗个澡,换身衣服,休息,一会儿。”
卢曼安抚到了新环境有点手足无措的老人,转身就对许三多说:“班长,你先陪陪您父亲,帮你父亲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尽尽孝,比如放热水、洗衣服啥的,班里的事就不用您操心。”
然后把人往他父亲怀里一推,冲许百顺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和伍六一麻溜的滚蛋了。
伍六一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真心夸赞卢曼:“厉害!还是你有办法。”
卢曼摇头,把手上的表解了下来,拿着把玩:“哪里,这也不过是缓兵之计,最后还得看许三多自己。”
伍六一也跟着摇头:“他刚来的时候我可怜他,因为他注定带不走他儿子。现在,我可怜许三多,他爸都没带狗链子就把他给带走了,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这不怪三多,从小落下的阴影哪里是那么容易消散的。”卢曼跟着摇头,转而提议:“他们父子间的结,自己好好解开,我们得商量一下怎么招待老伯,让他玩得尽量尽兴点。”
伍六一说:“听说许三多他爹还参加过民兵……”
卢曼不用问就知道他是听谁说的,跟着推理:“那他肯定对部队的装备很感兴趣。”
两人目光对视间,都想到了一起。
卢曼提醒伍六一:“你先去找你领导申请去,不是有淘汰的吗?实在不行我来想办法,至少我比你耐造。”
“呵。”伍六一斜了卢曼一眼。
“那就说好啦!”卢曼不以为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潇洒转身。”
“这个送你。”
伍六一下意识的接住抛来的东西,摊开一看,正好是卢曼那只金灿灿的手表,他后怕的吼道:“卢曼,你…你虎啊!!!”
卢曼脚步停都没停,头更是不曾回过:“放心,它很耐摔的。”关键是这玩意儿,她系统空间里多的是。
“这是耐摔不耐摔的是吗?”怕引来纠察,伍六一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不过他也算看出来了,卢曼是真心不在意这表。
看这精致的外表,至少值几十块吧?
不过这金灿灿的模样确实有点扎眼,也许他可以给自家老爹寄过去?
看许三多老爹的模样,他老爹应该会喜欢的吧?
伍六一有点苦恼,都怪卢曼,这人的手怎么能松成这个样子?
许三多他爹的事都还没安排好,他又得思考着怎么还卢曼这赠表之情了!
这一天天的,还能不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