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把院子里的柴堆染成金色,秀兰就听见院门口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她放下手里的针线,走到窗边一看,只见五六个村里的留守妇女站在门口,手里都拎着自家种的蔬菜、鸡蛋,正探头往院里望。
带头的是村东头的刘嫂,她男人在外打工,家里只有她和两个孩子,平时靠种几亩地过日子。看见秀兰,刘嫂赶紧笑着挥手:“兰啊,我们来跟你学做针线活,你看方便不?”
秀兰愣了一下,赶紧打开门:“刘嫂,你们快进来坐,怎么还带东西来?” 她把大家让进屋,军娃也懂事地搬来小板凳,给每位婶子递上热水。
刘嫂把手里的布袋递给秀兰:“这是自家种的青菜,不值钱,你别嫌弃。我们听王婶说,你做的针线活又好又能挣钱,就想着跟你学学,以后也能给娃做几件新衣服,要是能接活挣点钱补贴家用,就更好了。”
其他妇女也纷纷附和:“是啊兰啊,我们在家也没啥事,学门手艺总比闲着强。”“你放心,我们不会白学,以后你要是忙不过来,我们还能帮你搭把手。”
秀兰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心里暖暖的。她想起自己当初求活无门的难处,如今能把手艺教给大家,让更多姐妹能靠自己挣钱,也是件好事。她笑着说:“婶子们别客气,大家一起学,互相照应着,挺好的。”
当天下午,秀兰就把家里的堂屋收拾出来,找了块平整的木板当桌子,又把自己的针线笸箩拿出来,分给大家一些碎布和针线。她先教大家最基础的针法,“先把线穿过针孔,打个结,缝的时候针脚要均匀,不能太密也不能太疏……”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碎布示范,手指灵巧地穿梭,不一会儿就缝出一道整齐的线。
妇女们看得认真,纷纷拿起针线跟着学。刘嫂的手有点笨,线总穿不进针孔,急得额头都出汗了。秀兰赶紧走过去,帮她把线穿好:“刘嫂别急,慢慢来,多练几次就熟练了。” 军娃也在旁边帮忙,给这个递布,给那个理线,小脸上满是认真。
一开始,大家缝得歪歪扭扭,有的针脚密得像蜂窝,有的线还没缝完就断了。可没人气馁,都跟着秀兰一遍遍练。秀兰也耐心,谁有不懂的,她都手把手教,从不嫌烦。
到了傍晚,大家终于能缝出一道整齐的线了。刘嫂拿着自己缝的碎布,高兴得合不拢嘴:“没想到我也能缝得这么好!兰啊,真是太谢谢你了!” 其他妇女也纷纷展示自己的成果,堂屋里满是欢声笑语。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下午,妇女们都会准时来秀兰家学针线活。堂屋里摆着几张木板桌,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边缝布一边聊天,聊自家的孩子,聊在外打工的男人,聊以后的日子。原本冷清的院子,变得热闹起来,充满了烟火气。
秀兰不仅教大家针法,还教大家做布偶、缝棉袄。她把自己总结的经验都毫无保留地教给大家:“做布偶的时候,棉花要塞得均匀,不然会歪;缝棉袄的时候,领口要缝得紧点,不然容易变形……” 妇女们学得认真,进步也快,没过多久,就能独立做简单的布偶和小衣服了。
有天下午,大家正忙着做布偶,院门口突然传来张裁缝的声音:“李秀兰,你倒是清闲,还有心思教别人做活?” 秀兰抬头一看,张裁缝站在门口,脸色阴沉,手里还拿着一摞布料。
妇女们都停下手里的活,看向张裁缝。刘嫂忍不住开口:“张师傅,兰啊教我们做活怎么了?我们又没耽误你事。” 张裁缝瞪了刘嫂一眼:“我跟她说话,没你的事!”
秀兰赶紧起身:“张师傅,您是来送活的吗?我这就跟您去拿。” 她不想让张裁缝在这里闹事,影响大家学活。
张裁缝把布料扔在桌上:“这是二十件棉袄,五天后我要,你要是做不完,就别想再在村里接活!” 他瞥了眼妇女们手里的布偶,冷笑一声,“就你们这水平,还想靠做活挣钱?别到时候砸了我的招牌!” 说完,转身就走。
张裁缝走后,妇女们都很生气:“这人怎么这样!故意刁难你!”“兰啊,你别担心,我们帮你一起做,肯定能按时做完!” 秀兰看着大家真诚的眼神,心里满是感激:“谢谢婶子们,有你们帮忙,我就放心了。”
接下来的几天,妇女们除了学活,还帮秀兰赶做棉袄。大家分工合作,有的裁布,有的缝领口,有的塞棉花,效率比秀兰一个人做快多了。军娃也帮忙理线、递布料,忙得不亦乐乎。
五天后,二十件棉袄按时做完了。秀兰把棉袄送到张裁缝家,张裁缝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没找到一点毛病,脸色更加阴沉,却也没话说,只能把工钱给了秀兰。
秀兰拿着工钱,心里满是欢喜。她回到家,把工钱分给妇女们:“这是大家一起做活挣的钱,大家分了吧。” 妇女们都不肯要:“兰啊,我们是来跟你学活的,怎么能要你的钱?” 秀兰笑着说:“这是大家应得的,以后咱们一起接活,一起挣钱,日子才能越来越好。”
在秀兰的提议下,妇女们成立了一个小队伍,一起接活做。秀兰负责联系客户、分配活计,大家一起做,挣的钱平分。很快,她们就接到了镇上杂货铺的订单,要做五十个布偶。大家齐心协力,没几天就做完了,挣了不少钱。
拿到工钱的那天,妇女们都很开心。刘嫂拿着钱,眼里满是激动:“没想到我也能靠自己挣钱!以后再也不用跟男人伸手要了!” 其他妇女也纷纷表示,以后要跟着秀兰好好做活,让日子越过越好。
秀兰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满是成就感。她知道,自己不仅摆脱了张裁缝的控制,还帮助了更多像自己一样的留守妇女。她们靠着自己的双手,靠着彼此的帮助,一定能撑起自己的家,过上好日子。
晚上,军娃趴在秀兰身边,小声说:“娘,现在好多婶子都来跟你学活,咱们家真热闹。” 秀兰摸了摸儿子的头:“是啊,以后会更热闹,咱们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父亲坐在床边,看着她们娘俩,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窗外的月亮很亮,照进屋里,落在大家一起做的布偶上。秀兰知道,虽然张裁缝还会找机会刁难她们,虽然以后的路还会有坎坷,可她们不再是孤单一人。她们有彼此的帮助,有对生活的希望,一定能克服所有困难,活出自己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