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暖阳透过窗棂,洒在 “姐妹手工坊” 的木桌上,把堆在上面的布偶照得格外鲜亮。秀兰拿着一张订单,笑着走进来:“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县城的玩具店订了两百个‘虎娃抱福’布偶,说要赶在元宵节前卖,咱们有活干啦!”
妇女们一下子热闹起来,张嫂手里的针线都忘了放下:“太好了!这下咱们又能多挣点钱,给娃买元宵吃!” 春杏也跟着笑,眼角却不由自主地看向角落里的建军 —— 这几天他虽练得认真,可还没独立缝过完整的布偶,不知道能不能跟上进度。
建军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放下手里的布片,轻声说:“我也能缝,虽然慢,但肯定能赶完。”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股坚定,手里紧紧攥着那根磨得发亮的绣花针,那是阿强前几天特意给他找的,针尾还缠着圈红绳,方便他拿捏。
秀兰笑着把图样分给大家:“建军,你不用急,先从简单的虎娃耳朵缝起,慢慢练,我们帮你搭把手。” 阿强也递过来一叠裁好的绒布:“哥,这些布都裁好了,你要是缝累了,就歇会儿,我帮你缝。”
建军摇了摇头,接过绒布和图样,认真地看了起来。小刚子趴在他脚边的草垫上,抓着一块碎绒布,咿呀地喊着 “布布”,好像在为他加油。建军低头摸了摸孩子的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拿起针,慢慢穿上线,开始缝虎娃的耳朵。
一开始,他的手还有点抖,针脚歪歪扭扭的,缝错了好几次,拆了重缝,手指被针扎得冒血珠,他就用嘴吮一下,继续缝。春杏看在眼里,心里又疼又暖,悄悄给他端来一杯热水:“别太累了,歇会儿再缝。” 建军点了点头,却没停下手里的活,他想快点学会,不想再拖大家的后腿。
中午吃饭时,建军终于缝好了一对虎娃耳朵,虽然不如别人缝的整齐,可也是他第一次独立完成的部件。他小心翼翼地把耳朵递给秀兰,眼里满是期待。秀兰拿起耳朵,笑着说:“缝得真好!比我刚开始学的时候强多了,再练练,就能缝完整的虎娃了。”
大家都围过来看,张嫂也笑着说:“是啊,建军,你进步真快,以后咱们工坊又多了个能干的!” 建军的脸有点红,心里却甜丝丝的,好像吃了蜜一样。他看着手里的虎娃耳朵,突然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没用的废人了,也能为这个家、为工坊出点力了。
下午,建军的劲头更足了,缝得又快又好,针脚也越来越整齐。阿强看他缝得认真,笑着说:“哥,等这批布偶赶完,咱们去镇上给刚子买辆新的小木车,再给你买双新棉鞋。” 建军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憧憬 —— 他好久没这么期待过未来了。
夕阳西下时,建军已经缝好了五个虎娃耳朵,虽然不多,可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春杏收拾好东西,抱着小刚子,笑着说:“今天别缝了,回家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玉米饼。” 建军拿起自己缝的虎娃耳朵,小心翼翼地收进布兜里,好像那是宝贝一样。
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刚子在建军怀里,手里拿着一个虎娃耳朵,高兴地晃着。遇到村里的王大伯,王大伯笑着说:“建军,听说你在工坊学做布偶呢?真是好样的!” 建军笑着点头,不再像以前那样躲闪,而是大大方方地跟王大伯打招呼。
回到家,春杏去灶房做饭,阿强帮着烧火,建军则坐在炕上,把今天缝的虎娃耳朵拿出来,一遍遍看着,脸上满是笑容。小刚子趴在他身边,抓着虎娃耳朵,咿呀地喊着,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晚饭时,春杏端上热气腾腾的玉米饼,还有炒白菜。建军吃着玉米饼,心里满是温暖。他看着春杏和阿强,又看了看怀里的小刚子,突然觉得,虽然以前经历了很多困难,可现在这样的日子,就是他最想要的 , 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有活干,有盼头。
夜深了,小刚子睡着了,春杏和阿强坐在炕边,聊着明天要做的活。建军看着他们,轻声说:“谢谢你们,还有工坊的姐妹们,要是没有你们,我可能还陷在阴影里走不出来。” 春杏笑着说:“咱们是一家人,谢啥,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建军点了点头,心里满是希望。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困难,可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互相扶持,有工坊姐妹们的帮衬,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布偶里的喜悦,家人的陪伴,让他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勇气,也让这个曾经充满矛盾的家,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