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8月的墨西哥罗萨里托海滩，正午的阳光像熔化的铅块，砸在“泰坦尼克号”1:1船首模型的钢架上，蒸腾起刺眼的热浪。韩未平踩着没过脚踝的滚烫沙砾，走到水槽边缘，指尖划过刚搭建好的木质甲板——松木的纹理在烈日下泛着干涩的光泽，这是上周丽莎·雷德斯通通过私人渠道从加拿大空运来的百年老松，每一块都带着魁北克林区的晨露气息，却在抵达墨西哥的第三天，就被海边的咸湿海风浸得微微变形。
“韩导，甲板的弧度偏差了3毫米。”木工监工老约翰拿着水平仪跑过来，工装裤的膝盖处沾着厚厚的木屑，“刚才测的时候发现，靠近船舷的三块木板，因为受潮膨胀，比原船图纸低了一点，要是不调整，下周拍吉尔达小姐和莱奥纳多的‘飞翔’戏，镜头里会显歪。”
韩未平接过水平仪，视线顺着刻度线看向船首——那道本该与海平面平行的基准线，确实在船舷处微微下沉，像一道被压弯的脊梁。他想起詹姆斯·卡梅隆当年拍《泰坦尼克号》时，为了还原原船的铆钉间距，让道具组手工敲了十万颗铆钉，甚至因为木材湿度问题，把整个拍摄周期推迟了三周。此刻他才明白，那种对“极致还原”的偏执，不是导演的任性，是想让观众相信“这就是1912年的那条船”的执念。
“拆了重铺。”韩未平放下水平仪，声音被海风刮得有些沙哑，“让木工组把受潮的木板全部换掉，新的木材放在通风棚里烘干，每小时测一次湿度，必须降到12%以下才能用。”老约翰皱起眉：“可是韩导，这样至少要耽误四天，派拉蒙那边昨天还在催进度，雪莉总裁的助理一天打三个电话问船首戏什么时候能拍。”
“告诉雪莉，要么等我把甲板铺好，要么就接受镜头里歪掉的船舷。”韩未平转身走向演员休息区，帆布帐篷里，吉尔达正对着镜子练习1910年代的仪态——她穿着露丝的白色真丝睡裙，裙摆被助理用夹子固定在腰间，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羽毛笔，模仿着贵族小姐写字的姿势，笔尖悬在纸上，却因为紧张，手腕微微发颤。
听到脚步声，吉尔达回头，眼底瞬间亮起笑意，却又很快垮下来：“温斯顿教授刚才说，我握笔的姿势不对，1912年的贵族小姐，手指应该更放松，像捏着一片羽毛。”她举起手，重新调整姿势，羽毛笔却没拿稳，“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韩未平弯腰捡起来，指尖拂过笔杆上细腻的雕花：“别紧张，你不是在演‘贵族小姐’，你是在演‘想挣脱贵族束缚的露丝’，握笔时可以带点刻意的僵硬，那是她对这种生活的抗拒。”
他握着吉尔达的手腕，帮她调整角度：“你看，手指轻轻搭在笔杆上，不用用力，就像你在船首张开双臂时，那种放松的状态。”吉尔达跟着他的动作，笔尖终于稳稳落在纸上，她抬头看着韩未平，眼底带着依赖：“要是没有你，我肯定演不好露丝。”韩未平笑了笑，伸手擦掉她鼻尖上的汗：“你本来就是露丝，没有人比你更懂她的挣扎。”
可这份温情没能持续多久。下午三点，水下摄影组突然传来消息——用于拍摄“杰克救露丝跳船”戏份的水下摄影设备出了故障，摄像机的防水壳在测试时裂开，海水渗进机身，导致整个设备瘫痪。水下摄影师马克浑身湿透地跑过来，手里拿着损坏的防水壳，脸色惨白：“韩导，设备要送回洛杉矶修，至少需要一周，下周的水下戏肯定拍不了了。”
韩未平走到水槽边，看着浑浊的海水里漂浮的灯光设备，想起卡梅隆当年为了拍水下戏，亲自设计了特制的水下摄影机，甚至带着潜水团队潜入北大西洋的泰坦尼克号残骸现场取景。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好莱坞着名水下摄影指导彼得·祖尔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说：“韩，我手里有一套备用的水下设备，明天可以用私人飞机运到墨西哥，但租金很贵，一天要5万美元，而且你得保证，拍摄时不能损坏任何零件。”
“5万就5万，明天必须送到。”韩未平挂了电话，转头对马克说，“明天设备到了，先拍吉尔达和莱奥纳多的水下试镜，让他们提前适应水温，别到时候出岔子。”马克点点头，刚要走，又被韩未平叫住：“告诉吉尔达，今天不用练仪态了，让她去泳池练习憋气，至少要能在水里待30秒。”
傍晚时分，当最后一缕阳光落在船首模型上时，韩未平终于能坐在休息区的折叠椅上喘口气。劳拉提着保温箱走过来，里面装着刚做好的意大利面和冰红茶：“我刚才问了服装组，露丝的礼服已经改好了，英国海关那边，丽莎托人搞定了审批，明天就能把古董真丝面料运到片场。”
韩未平接过叉子，却没胃口吃，他看着远处正在拆除受潮甲板的木工们，眉头紧锁：“现在每天都在烧钱，木材、设备、演员片酬，再这样下去，派拉蒙的1.2亿肯定不够。”劳拉坐在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十一罗汉》的票房还在涨，昨天助理发消息说，北美票房已经突破3.5亿美元了，分账很快就能到账，足够填补一部分预算。”
提到《十一罗汉》，韩未平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他掏出手机，打开票房数据软件——屏幕上的数字还在跳动，北美票房3.52亿，全球票房突破7亿，超越了《侏罗纪公园2》，成为1997年迄今为止的票房冠军。影院的排片率依然高达35%，甚至有院线追加了“午夜狂欢场”，专门放映《十一罗汉》的加长版，里面包含了之前未曝光的片场花絮。
“等这批分账到了，先把欠乔治和皮特的片酬发了。”韩未平喝了口冰红茶，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稍微缓解了燥热，“上次发片酬的时候，乔治还调侃说，再拖欠，就把我在片场偷吃道具巧克力的视频发出去。”劳拉笑着说：“你也该发了，人家可是陪着你拍了三个月，连蜜月都推迟了。”
票房捷报与“巨星片酬发放会”的欢乐日常
9月1日，韩氏影业的财务总监终于传来好消息——《十一罗汉》的第一笔分账收入1.8亿美元已到账，不仅覆盖了《十一罗汉》和《十二罗汉》的制作成本（两部共1.2亿），还结余6000万。韩未平当天就从墨西哥片场飞回洛杉矶，在韩氏影业的会议室里，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巨星片酬发放会”。
乔治·克鲁尼是第一个到的，穿着银灰色西装，手里拿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进门就嚷嚷：“韩，你要是再拖欠片酬，我就带着布拉德去你墨西哥片场，把你那艘‘泰坦尼克号’的模型拆了，当柴火烧。”韩未平笑着递给他一张支票：“放心，这次不仅不拖欠，还多给你加了100万，算是‘最佳吐槽奖’，奖励你在片场贡献的所有笑料。”
乔治接过支票，看了一眼数字，挑眉：“1400万？比布拉德多50万，看来我的吐槽值这个价。”正说着，布拉德·皮特推门进来，穿着牛仔外套，头发乱糟糟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三明治：“我的呢我的呢？乔治都拿到了，我的肯定不能少！”韩未平递给他另一张支票：“1350万，比乔治少50万，谁让你在片场偷吃了三盒道具巧克力，还把吉尔达的戏服沾上了巧克力渍。”
布拉德立刻反驳：“那是意外！而且我后来帮吉尔达洗了戏服，虽然洗坏了，但我赔了她一件新的！”吉尔达这时也走了进来，听到这话，笑着说：“你那叫洗坏？你把真丝礼服放进洗衣机，搅成了碎片，最后赔我的那件，是从地摊上买的塑料裙，穿一次就掉漆。”众人哈哈大笑，乔治拍着布拉德的肩膀：“皮特，你这赔钱本事，比演戏厉害多了。”
汤姆·汉克斯和布鲁斯·威利斯是一起到的，汤姆手里还拿着一个笔记本，上面记满了《十一罗汉》的片场趣事：“韩，我这里有个好主意，我们可以把片场花絮剪成一部纪录片，名字叫《罗汉天团的搞笑日常》，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布鲁斯立刻附和：“我同意！我这里有很多韩导的黑照，比如他在剪辑室睡着了，头靠在键盘上，把剪辑软件都按崩了。”
韩未平瞪了他们一眼：“你们要是敢发，我就把汤姆在片场偷吃道具蛋糕，被奶油糊了一脸的视频发出去，还有布鲁斯，你在拍摄枪战戏时，把道具枪拿反了，差点打到自己脚的糗事，我也录下来了。”汤姆和布鲁斯立刻闭了嘴，汤姆把笔记本藏在身后：“算你狠，我们不发纪录片了，不过片酬得给我们涨点，不然我们就罢工。”
“涨不了，但可以给你们发‘福利’。”韩未平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电影票，“《泰坦尼克号》的首映礼门票，每人两张，到时候你们可以带家人来，看完电影，我请你们吃米其林大餐。”乔治眼睛一亮：“米其林大餐？什么级别的？要是低于三星，我可不干。”韩未平笑着说：“三星，而且是我私人掏钱，够意思了吧？”
发完片酬，韩未平请大家去洛杉矶最有名的意大利餐厅吃饭。饭桌上，布拉德突然提起《十三罗汉》的筹备：“韩，《十三罗汉》什么时候开机？我档期都空出来了，就等你召唤。”乔治也说：“我跟《夺宝奇兵4》的剧组谈了，把开机时间推迟了三个月，你可别让我等太久。”
韩未平喝了口红酒，说：“《十三罗汉》的剧本已经改得差不多了，新增了一个女盗贼角色，打算让布里吉特来演，她和布拉德有对手戏，你们可以提前培养一下默契。”布拉德眼睛一亮：“布里吉特劳拉？太好了！我早就想和她合作了，她的打戏超棒，到时候我们可以拍一场‘盗贼对决’的戏，肯定很精彩。”
吉尔达坐在韩未平身边，轻声问：“《十三罗汉》里，我的戏份多吗？”韩未平握住她的手，笑着说：“当然多，苔丝（吉尔达饰演的角色）这次会成为团队的‘智囊’，帮丹尼（乔治饰演的角色）制定盗窃计划，还有一场和女盗贼的对手戏，很有挑战性。”吉尔达点点头，眼底满是期待：“我一定会好好演，不让你失望。”
《十二罗汉》的筹备困境与媒体的“双刃剑”
9月中旬，韩未平回到墨西哥片场，一边盯着《泰坦尼克号》的拍摄，一边远程推进《十二罗汉》的筹备。可刚过一周，副导演马克就传来坏消息——安劳拉因为档期冲突，推掉了女盗贼的角色，理由是要去拍《古墓丽影》的前期准备，无法兼顾《十二罗汉》的拍摄。
“韩导，现在怎么办？距离原定的开机时间只有一个月了，女盗贼的角色还没定人。”马克在电话里急得团团转，“我们联系了桑德拉·布洛克、妮可·基德曼，她们要么档期冲突，要么嫌戏份太少，不愿意来。”
韩未平皱起眉，走到船首模型旁，看着正在练习“飞翔”戏的吉尔达和莱奥纳多——莱奥纳多正牵着吉尔达的手，帮她调整姿势，两人的互动自然又默契。他突然有了主意：“让吉尔达试试女盗贼的角色。”马克愣了一下：“吉尔达？她已经演了苔丝，再演女盗贼，会不会冲突？”
“不会，我们可以修改剧本，让女盗贼是苔丝的双胞胎妹妹，因为误会和团队对立，最后和解，一起完成盗窃计划。”韩未平说，“吉尔达的演技没问题，而且她和乔治、布拉德已经有了默契，拍对手戏会更自然。”马克想了想，同意了：“那我现在就联系吉尔达，让她准备试镜。”
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莱奥纳多的经纪人突然要求涨片酬。“韩导，莱奥纳多现在是全球当红小生，《泰坦尼克号》还没上映，就已经有十几家杂志找他拍封面，他的片酬应该从200万涨到500万，否则他可能要推掉《十三罗汉》的客串戏份。”经纪人在电话里语气强硬。
韩未平握着手机，指节泛白。他想起卡梅隆当年拍《泰坦尼克号》时，与莱奥纳多的经纪团队反复谈判，甚至以“换角”威胁，才保住了莱奥纳多。“你告诉莱奥纳多，片酬按合同来，200万，一分都不会多。”韩未平的声音冷了下来，“如果他想推掉客串，可以，我立刻找爱德华·诺顿，他昨天还跟我联系，说很想客串《十三罗汉》，片酬只要100万。”
经纪人显然没料到韩未平会这么强硬，沉默了几秒后，语气软了下来：“韩导，我们再商量商量，莱奥纳多很喜欢《十三罗汉》的剧本，他只是想争取应得的待遇。”韩未平冷哼一声：“让他别耍小聪明，《泰坦尼克号》还没上映，他能不能保住‘全球当红小生’的头衔，还不一定。如果他真心想合作，就别在片酬上做文章，否则，我们一拍两散。”
挂了电话，韩未平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到吉尔达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十三罗汉》的剧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她走到韩未平身边，轻声说，“别生气，莱奥纳多只是被经纪人怂恿了，我去跟他谈谈，他会同意的。”韩未平握住她的手：“不用，这是我和他经纪人的事，你专心准备女盗贼的试镜就好。”
可麻烦还没结束。9月底，美国媒体对《十一罗汉》的评价开始呈现“两极分化”。《纽约时报》的影评人理查德·科利斯发文：“《十一罗汉》是一部‘用明星堆砌的空洞闹剧’，韩未平过分依赖乔治·克鲁尼和布拉德·皮特的个人魅力，却忽略了剧情的逻辑性。影片中的盗窃行为被美化，导致青少年模仿犯罪，这是导演对社会责任感的缺失。”
《华盛顿邮报》更是尖锐：“韩未平是好莱坞最‘功利’的导演，他只关心票房数字，不关心电影的社会意义。《十一罗汉》的成功，是好莱坞商业片的悲哀，它证明只要有足够多的明星，哪怕剧情漏洞百出，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但也有媒体力挺韩未平。《Variety》的影评人托德·麦卡锡写道：“《十一罗汉》重新定义了商业片的叙事节奏，韩未平让11位巨星摆脱了‘花瓶’标签，每个人的角色都有血有肉。乔治·克鲁尼的优雅、布拉德·皮特的随性、吉尔达的灵动，形成了绝妙的化学反应。至于‘模仿犯罪’的指责，就像责怪《罗密欧与朱丽叶》导致青少年早恋，荒谬至极。”
《洛杉矶周报》则直言：“那些批评韩未平的人，根本没看懂《十一罗汉》的内核——它不是在歌颂盗窃，而是在讲述‘救赎’。丹尼为了夺回爱人，放弃了赃款；拉斯蒂（布拉德饰演的角色）为了朋友，放弃了个人利益。韩未平用幽默的方式，传递出‘友情与爱情比金钱更重要’的价值观，这才是这部电影真正的价值。”
韩未平第一次看到负面评论时，正在剪辑《泰坦尼克号》的“飞翔”戏片段。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文字，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鼠标——他可以接受对电影艺术的批评，但不能接受对“社会责任感缺失”的指控。劳拉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他：“别理他们，媒体就是这样，为了流量什么都敢写。昨天我在超市，听到两个高中生说，看了《十一罗汉》后，他们组建了‘学习小组’，模仿‘罗汉团队’的分工，互相辅导功课，这次期末考试，他们小组的平均分提高了20分。”
韩未平打开社交媒体，翻到劳拉说的那条留言——一个叫“杰克”的高中生写道：“《十一罗汉》让我明白，团队合作的重要性。我和同学把学习任务分成‘策划’（制定学习计划）、‘执行’（做题）、‘复盘’（讲题），就像罗汉团队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最后我们都考出了好成绩。谢谢韩导，你的电影不是犯罪教科书，是成长指南。”
看着这条留言，韩未平心里的郁结渐渐散去。他关掉网页，重新打开剪辑软件，对着屏幕里吉尔达和莱奥纳多在船首张开双臂的画面，轻声说：“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要把该讲的故事讲好。”
10月中旬，《泰坦尼克号》的外景拍摄终于完成了船首和甲板的戏份，开始转入室内拍摄——搭建在摄影棚里的头等舱宴会厅，耗费了500万美元，从水晶吊灯到地毯的花纹，都严格复刻了原船的设计。韩未平正在指导灯光师调整光线，助理突然拿着一封烫金的信封跑过来：“韩导，奥斯卡组委会的邀请函！”
韩未平接过信封，指尖触到烫金的“第70届奥斯卡金像奖”字样，心跳不由得加快。他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精致的邀请函，邀请他作为颁奖嘉宾，颁发“最佳剪辑奖”。“奥斯卡邀请你当颁奖嘉宾？”劳拉凑过来看，眼睛瞪得很大，“这可是奥斯卡啊！多少导演想参加都没机会，你居然直接被邀请当嘉宾。”
韩未平看着邀请函，心里既激动又平静——他想起刚到好莱坞时，在一家小影院里看奥斯卡颁奖典礼，当时他还只是个场务，梦想着有一天能站在奥斯卡的舞台上。现在，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虽然只是作为颁奖嘉宾，但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认可。
“我得给戴安娜打个电话。”韩未平掏出手机，拨通了戴安娜的号码。戴安娜是他刚到好莱坞时认识的女演员，两人合作过一部独立电影《街角的灯》，当时戴安娜还是个新人，连哭戏都演不好，是韩未平教她“把自己当成角色”，让她逐渐在好莱坞站稳脚跟。
电话接通，戴安娜的声音带着哭腔：“韩，我正要给你打电话！我提名奥斯卡最佳女主角了！凭借《搏击俱乐部》里的玛拉！”韩未平笑着说：“恭喜你！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玛拉那个角色，你演得太精彩了，尤其是你在搏击俱乐部里，眼神里那种玩世不恭又带着脆弱的感觉，我到现在都记得。”
“都是你教我的。”戴安娜哽咽着说，“当年拍《街角的灯》，我因为演不好哭戏，躲在角落里哭，你递给我一瓶水，说‘别哭，你不是在演‘悲伤’，你是在演‘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想想她的痛苦，你就知道该怎么哭了。’这些年，我一直记着你的话，这次演玛拉，我把自己当成她，感受她的孤独和挣扎，才有了今天的成绩。”
韩未平想起当年的场景——22岁的戴安娜，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坐在片场的台阶上，手里拿着剧本，一边哭一边念台词，眼泪打湿了剧本，字迹都变得模糊。他递了瓶水给她，坐在她身边，陪她聊了一整夜，听她讲自己的梦想，讲她对演戏的热爱。现在，那个连哭戏都演不好的女孩，已经成了奥斯卡影后提名者。
“我收到奥斯卡的邀请函了，作为颁奖嘉宾。”韩未平说，“颁奖礼那天，我在台下为你加油，你肯定能拿影后。”戴安娜笑着说：“别给我立flag，这次的竞争对手很强，有海伦·亨特（《尽善尽美》），还有凯特·布兰切特（《伊丽莎白》），我心里没底。对了，颁奖礼那天，你能不能早点来，帮我看看礼服？我选了三件，不知道哪件合适。”
“没问题。”韩未平说，“不过你得请我吃饭，就当是‘谢师宴’。”戴安娜笑着答应：“成交！到时候我要在颁奖礼上感谢你，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个好老师。”
挂了电话，韩未平走到头等舱宴会厅的中央，看着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像无数颗星星落在地上。劳拉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红酒：“想什么呢？”“想当年。”韩未平说，“刚到好莱坞时，我连个副导演的工作都找不到，只能在影院里打杂，现在居然能去奥斯卡当颁奖嘉宾，还能看着自己的朋友提名影后，感觉像做梦一样。”
劳拉靠在他肩上：“这不是梦，是你应得的。你为了电影，付出了多少，我都看在眼里。”韩未平喝了口红酒，看着远处正在布置餐桌的道具组——餐桌上摆放着1910年代的银质餐具，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白玫瑰，一切都像回到了1912年的泰坦尼克号。
他知道，《泰坦尼克号》的拍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室内戏的拍摄同样充满挑战，特效制作、后期剪辑，每一步都不能出错。但此刻，他心里没有焦虑，只有期待——期待着这部耗尽心血的电影，能在大银幕上绽放光芒；期待着在奥斯卡的舞台上，看到戴安娜捧起影后奖杯；期待着《十二罗汉》能延续《十一罗汉》的成功，让“罗汉宇宙”继续下去。
夕阳透过摄影棚的窗户，洒在韩未平身上，像给这个忙碌又充实的1997年，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他握紧劳拉的手，轻声说：“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