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牧来到教师办公楼，推开办公室门时，正见宋嘉嘉与另一位女老师伏在桌前批改试卷。办公室不大，靠窗摆着两盆绿萝，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堆积如山的作业本上，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墨水香。
“导员，我来补考。”
“补考？”一旁伏案的女老师猛地抬头，她戴着黑框眼镜，眼神锐利如刀，扫得李牧浑身不自在，“你就是李牧？这学期《异能实操》十五次课，你一次没到，胆子够大啊。”
“这位是丁怡老师，你的实操课老师。”宋嘉嘉推了推眼镜，语气缓和些，“按规定，新生都要参加新生大比，你也没去。”
“墨离老师说我可以不参加。”李牧解释道，话音刚落，丁怡“啪”地合上教案，起身时椅子腿刮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原来是靠关系的。”丁怡抱臂冷笑，嘴角撇出不屑的弧度，“我倒要看看，你的实力怎么样，在我这里不过关，墨老也没法保住你，现在就去训练场，让我瞧瞧你有什么真本事。”
宋嘉嘉想打圆场，却被丁怡一个眼神制止，只好对李牧无奈道：“去吧，丁老师就是严格了些，没什么恶意。”
三人来到北辰学院训练场，丁怡刷开一间训练室的合金门——室内空旷整洁，地面铺着深蓝色防滑垫，左侧立着一台银灰色的异能境界检测仪，屏幕闪烁着蓝光；右侧是个三米高的实战模拟机器人，金属外壳上布满检测纹路，关节处泛着冷硬的光泽。
“先测境界。”丁怡指着检测仪，语气仍带着审视。李牧依言将手掌按在检测板上，仪器瞬间发出嗡鸣，屏幕上跳出一行数据：五环战圣（稳固度1%）。
“什、什么？”丁怡惊得后退半步，眼镜都滑到了鼻尖，“这机器是不是坏了？”她连测三次，数据依旧，看向李牧的眼神从鄙夷变成了震惊，“你……你真是五环战圣？怎么不早说！”
李牧苦笑，“明明是你们没给机会说。”
“境界过了，来测实战。”丁怡走到模拟机器人前，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快操作，“设置为五环战圣强度。”
“丁老师！”宋嘉嘉连忙拉住她，压低声音，“你这门课不是战胜二脉战将就给满分吗？他这境界早就够了！”
丁怡刚要反驳，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回头时瞳孔骤缩——李牧一拳砸在机器人头颅上，合金外壳如纸糊般凹陷变形，机器人瞬间断电，冒着黑烟瘫倒在地。
“这么不禁打？”李牧甩了甩拳头，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丁老师，没控制住力道。”
丁怡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最后摆摆手：“实操过了。下午来我办公室测理论，别迟到。”）
李牧刚走出训练室，就见林雪、智云溪和陆青霜站在门口。
“你们怎么在这？”
“北辰市新开了家烧烤店，我请客！”林雪晃了晃手里的优惠券，眼里闪着光。
智云溪咽了咽口水，附和道：“我也想吃。”
陆青霜摊摊手，一脸无辜：“她们都去，那就再带我一个呗？”
李牧拗不过三人，只好跟着来到北辰市街边。
“那是什么？”智云溪突然指着路边小摊，摊上插着一串串裹着糖衣的红果，晶莹剔透。
“冰糖葫芦啊，这个你都没见过吗？”林雪笑道，见智云溪一脸茫然，又补充道，“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智云溪眼睛一亮，忽然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我家以前穷，从没吃过……都忘了是什么味道了。”她说着挤出两滴眼泪，模样可怜兮兮。
林雪和陆青霜顿时心软，脸上露出一抹同情，林雪更是立马买了一串递过去：“尝尝！”
智云溪咬了一口，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吃！”随即又垮下脸，“可我没钱……”
“没事！今天你们都敞开吃，我买单！”林雪拍着胸脯豪气说道。
“雪姐大气！”陆青霜捧场道。
“雪姐大气！”智云溪学得飞快，又指着小摊，“那我能再要一根吗？”
就在几人说说笑笑走向烧烤店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四个，给我站住！”
刘空捂着肿成馒头的脸，指着李牧吼道：“哥，就是他们揍的我！你看我这脸！”
他身边的男子穿着黑色西装，面色凝重地打量着李牧，眉头紧锁：“你……有点眼熟。”
“表哥你别管认不认识！”刘空跳脚道，“他就是个北辰学院的穷学生，你可是学院‘第一人’，快替我教训他！”
“第一人？”陆青霜挑眉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西装男，“沈舟，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北辰学院第一人？”
“陆、陆学姐？”沈舟脸色骤变，腿一软差点跪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不过是刚刚突破三脉战将，在陆青霜这位马上要突破到战圣的人面前，连提鞋都不够。
陆青霜上前一步，周身气势微涨，“看来学院的规矩，你是没学好啊？”
沈舟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踹了刘空一脚：“还不快给陆学姐道歉！”
“表哥，你不是……”，刘空还想嘴硬，被沈舟狠狠瞪了一眼，只好嗫嚅道：“对、对不起……”
“滚。”陆青霜冷冷道。
沈舟如蒙大赦，拽着刘空仓皇逃窜，跑了几步又猛地回头，盯着李牧的背影失声惊呼：“李、李、李牧？！”
李牧回头时，只看到两人跌跌撞撞消失在街角。
“别管他们，吃烧烤去！”林雪拉着李牧就走，智云溪和陆青霜相视一笑，快步跟了上去。街边的烟火气袅袅升起，将几人的笑声裹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