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看来今晚，是没法休息了。”
说完，他缓步上前，在那两道身影冲进来的同时，反手将那扇已经摇摇欲坠的门框，轻轻合上。
虽然，它已经关不严了。
石门，再次隔绝了内外。
但这一次，门外，是地狱。
门内，却是另一个人的天堂。
苏晴蜷缩在最阴暗的角落里，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她傻了。
彻底傻了。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剧本。
她预想中，是两个女人为了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一个冰剑乱飞，一个彩带狂舞，最好闹得整个听雨阁都不得安宁。
到那时，主人必定会厌烦她们的吵闹。
而自己，这个懂事、听话、还能为主分忧的“阵法天才”，就能顺理成章地脱颖而出！
可现在呢？
打架？
她们是打了。
打的是主人的门！
娇喘，
呻吟，
压抑的闷哼，
放纵的吟哦……
比以往任何一 次都要激烈，
都要疯狂的 声音，
断断续续地从那关 不严的门缝里钻出来。
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一条通红的烙铁，烫在她的耳膜上，然后顺着神经，一路灼烧进她的心脏。
她感觉自己的耳朵里，像是被灌满了滚烫的岩浆。
大脑一片空白。
不！
不该是这样的！
她成功了。
她成功地用自己改良的阵法，引爆了那两个女人内心最深处的情绪。
可这情绪，不是对彼此的憎恨。
而是对主人的……渴望！
她亲手，为自己最嫉妒的两个情敌，
献上了一场她连在门外偷听都觉得是一种酷刑的盛宴！
她为她们，送上了一次史诗级的、足以让她们彻底沦陷的“神助攻”！
“啊……”
一声不成调的呜咽，从苏晴的喉咙里挤出。
她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双膝，将脸埋在膝盖里，指甲深深地抠进手臂的皮肉之中。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嫉妒，如同成千上万只毒蛇，疯狂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凭什么！
凭什么！
那场盛宴，本该有她一席之地的！
不，那本该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悔恨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很快就打湿了衣襟。
她恨！
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的弄巧成拙！
但……
就在这无边的悔恨与嫉妒之中，一丝诡异的、病态的兴奋感，却又悄然从她心底最深处，破土而出。
她……成功了。
她用自己的能力，真正地影响了主人！
她不再是一个只能端茶倒水、跪在门外护法的卑微侍女！
她能“取悦”主人了！
虽然是以一种她完全没想到的方式，
但那两个高高在 上的金丹长老，
此刻不正是在享受自己“ 创造”出的果实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是她，主导了今晚的一切！
是 她，
将那两 个女人，
彻底推 入了主人的怀抱！
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无法遏制。
悔恨与兴奋，嫉妒与自豪。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她心中疯狂地撕扯，让她几乎要当场精神分裂！
她抱着膝盖，蹲在角落里。
身体因为这复杂到极致的情绪，剧烈地颤抖着。
她一边流着痛苦的泪水，一边又忍不住，因为那病态的成就感而发出压抑的、不成调的笑声。
哭着，笑着。
如同一个彻底疯掉的魔鬼。
这一夜，对苏晴来说，无比漫长。
当第一缕晨曦，透过走廊的窗棂，照亮她苍白憔悴的脸时。
那扇让她又爱又恨的石门，终于“嘎吱”一声，打开了。
秦寿神清气爽地
走了出来。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黑袍，黑发随意地披散着，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饕足饭饱后的慵懒与强大。
在他 的身后，
跟着两 道身影。
柳如烟和 潘瑾怜。
两人也换上 了整洁的法袍，
但那凌乱 的发丝，
和布满全身 的暧昧红痕，却根本遮掩不住。
她们就像两只 被彻底驯服的波斯猫，慵懒，温顺，
走路的姿势都 有些发软。
但她们的身上，却都散发着比之前更加凝实、
更加强大的灵力波动。
容光 焕发。
显然，
昨夜的“物理降温”，效果拔群。
她们一前一后地 走出房门，
从苏晴蜷缩的角 落旁走过。
她们的步伐有些虚浮，
谁都没有低头，
像是根本没有看 到阴影里还藏着一个人。
或者说，她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女了。
脚步声远去。
走廊里，只剩下苏晴一个人。
她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笼罩了她。
秦寿走到了她的面前，缓缓蹲下身。
他伸出手，捏住了她满是泪痕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苏晴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抬起那双红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用一种充满了期待、渴望、卑微和一丝丝恐惧的复杂情绪，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的神。
她的主人。
他会怎么处置自己？
是愤怒地将自己这个自作聪明的蠢货一脚踢开？
还是……
秦寿看着她这副既可怜又可恨的模样，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愤怒，没有责备。
只有一丝玩味，和毫不掩饰的“欣赏”。
“苏晴。”
他开口了。
“你昨晚……做得很好。”
轰！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如同九天惊雷，在苏晴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她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僵住。
做得很好？
主人……在夸奖我？
他没有生气？
他……喜欢？
秦寿看着她那副呆滞的模样，笑容更盛。
他松开手，用一种带着几分“奖赏”的口吻，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
“既然你的阵法，能让你那两位师姨，都有如此巨大的‘进步’。”
“那么……”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敲在苏晴的心尖上。
“今晚，轮到你来我的房间，向我‘汇报’一下你对这阵法的全部心得了。”
无边的狂喜，如同山洪海啸，瞬间淹没了苏晴的所有理智。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知道。
自己终于……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