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拿出点一家之主的威严,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他清了清嗓子,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就像是看穿了隔壁王寡妇洗澡水深度的哲学家。
“两位爱妻……啊呸,两位长辈。”
秦寿及时改口,以免刚建立起来的威严瞬间垮塌。
“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怕我这一去回不来,成了那冷白峰剑下的亡魂。”
“但是,你们要相信我。”
“我秦寿虽然平时不着调,但那是为了掩饰我的才华,其实我一直是一个深藏不露、智勇双全、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奇男子。”
柳如烟翻了个白眼,那意思是: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潘瑾怜则是冷哼一声,手中的冰魄剑虽然归鞘了,但那股子寒气还没散尽。
秦寿也不尴尬,继续深情演绎。
“这次去见冷白峰,不仅仅是为了那个铁憨憨独孤青歌,更是为了咱们合欢宗的未来。”
“你们想啊,如果能把天剑山拉下水,或者至少让他们在接下来的动荡中保持中立,这对我们来说是多大的战略优势?”
“这叫外交!这叫纵横捭阖!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秦寿说得唾沫横飞,把自己都快感动了。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要是不去,冷白峰那个疯女人真杀上门来,咱们三个加起来都不够人家一盘菜的。
“再说了。”
秦寿突然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欠揍的自信笑容。
“就算真动起手来,我也不虚。”
“别忘了,我可是有‘道理’的人。”
虽然不知道他这迷之自信是从哪个拼夕夕商家那里批发来的,但看着秦寿那坚定的眼神,两个女人终于还是软化了。
这大概就是那种“虽然觉得你在吹牛逼,但万一实现了呢”的侥幸心理。
“行吧。”
柳如烟最先败下阵来,她那双桃花眼狠狠地剜了秦寿一眼。
“你要去送死,老娘也拦不住。”
“但你要是敢少一根头发回来,我就把你全身的毛都拔光!”
秦寿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感觉一阵凉飕飕的。
潘瑾怜虽然没说话,但那眼神里也没了之前的阻拦之意,只是多了一分深深的忧虑。
这事儿算是暂时翻篇了。
秦寿松了口气,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好了好了,既然达成了共识,那两位就请回吧。”
“我也要沐浴更衣,养精蓄锐,为了明天的‘外交风云’做准备了。”
其实他是怕这两个女人待久了,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柳如烟和潘瑾怜对视一眼,这次倒是很默契地没有再纠缠,转身离开了房间。
只是临走前那个眼神,怎么看都觉得意味深长。
秦寿也没多想,关上门,直接瘫在床上。
这一天天的,跟这帮女人斗智斗勇,比跟盘古大神聊天还累。
然而。
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年轻了。
如果是正经修仙小说,这时候主角应该打坐修炼,或者整理装备。
但他这剧本,显然不怎么正经。
就在月亮爬上树梢,秦寿正准备跟周公女儿约会的时候。
吱呀——
窗户被人轻轻推开了。
一道粉色的倩影,如同夜猫子一样,悄无声息地飘了进来。
还没等秦寿反应过来,一股让人骨头酥软的香味就钻进了鼻孔。
这味道他熟啊。
柳如烟那个狐狸精专用的“勾魂香”,号称闻一口就能让和尚想还俗。
“寿儿~睡了吗?”
柳如烟的声音软糯得像是刚出炉的糯米糍,甜得发腻。
秦寿一个激灵坐起来,双手护胸,一脸警惕。
“师娘,请自重!我可是正经人!”
“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你要是再进一步,我可就要……叫了啊!”
柳如烟噗嗤一笑,那花枝乱颤的样子,看得秦寿眼晕。
她走到床边,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动手动脚,而是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别叫,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
柳如烟把瓷瓶塞进秦寿手里,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这是师娘连夜给你准备的好东西。”
秦寿低头一看,那瓷瓶上甚至还残留着柳如烟的体温。
“这是啥?大力丸?还是我想的那种药?”
秦寿一脸坏笑,心想这师娘为了留住他,该不会是想给他下那种药吧?
“呸!满脑子黄色废料!”
柳如烟轻啐一口,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
“这是‘醉仙软筋散’!”
“听清楚了,是醉、仙!”
“这是我用宗门禁地里那株千年醉梦花的花粉,加上九九八十一种毒虫的毒液提炼出来的。”
“无色无味,入水即溶,遇风即散。”
“就算是元婴期的大修士,只要吸入一点点,不出三息,也会神魂酥麻,灵力凝滞,任人宰割!”
秦寿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名字,这功效,怎么听着这么像武侠小说里的十香软筋散?
而且这玩意儿是拿来给元婴期修士下药的?
“师娘,你这是让我去……下毒?”
秦寿有些哭笑不得。
“我是去谈判,不是去暗杀啊。”
柳如烟脸色一正,那种平日里的轻浮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动容的认真。
“有备无患懂不懂?”
“那个冷白峰要是好好说话就算了。”
“要是她敢对你动粗,你就把这瓶子砸了!”
“记住,砸完就跑,别回头!”
“这药效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要是你还不跑,那神仙也救不了你。”
说完,她伸出手,轻轻整理了一下秦寿的衣领,眼神里满是温柔。
“寿儿,师娘不管你能不能拉拢天剑山。”
“师娘只要你活着回来。”
“你要是死了,以后谁来‘指导’师娘修行呢?”
最后这句话,又变回了那副妖精模样。
还没等秦寿感动两秒钟,柳如烟就如同来时一样,化作一阵香风,飘出了窗外。
只留下手里那个沉甸甸的瓷瓶,还有空气中淡淡的余香。
秦寿看着手里的“生化武器”,心里一阵暖流涌动。
这就是魔门的女人啊。
虽然手段阴毒了点,但这护犊子的劲儿,还真是让人没法拒绝。
然而。
还没等秦寿把瓷瓶收好。
砰!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这动静,这气势,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潘瑾怜冷着一张脸,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她身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夜晚的寒露,显然是在外面站了很久。
秦寿眼皮一跳。
“师姨,咱们进屋能不能先敲门?万一我正在换裤衩呢?”
潘瑾怜根本不理会他的吐槽。
她走到秦寿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扔过来一团白乎乎的东西。
啪嗒。
东西砸在秦寿脸上,冰冰凉凉的,触感极佳。
秦寿拿下来一看。
好家伙。
这是一件如同蝉翼般轻薄的内甲,通体散发着淡淡的流光,摸上去比少女的皮肤还要顺滑。
“这是……情趣款的肚兜?”
秦寿下意识地嘴贱了一句。
铮——!
冰魄剑出鞘三寸,寒光照亮了秦寿惊恐的脸。
“你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潘瑾怜冷冷地说道。
“这是‘千年冰蚕丝’织成的软甲。”
“是我当年为了渡劫准备的,能够抵挡元婴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穿上它。”
秦寿收起嬉皮笑脸,震惊地看着手里的软甲。
这东西的价值,恐怕比半个合欢宗还要贵重。
能挡元婴期一击?
这简直就是多了半条命啊!
“师姨,这……太贵重了吧?”
秦寿虽然贪财,但也被这份重礼砸得有点晕。
潘瑾怜偏过头去,不让秦寿看到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担忧。
“少废话。”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这东西放在我这里也是落灰,给你正好。”
“而且……”
她顿了顿,转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秦寿。
“你身上有‘鸿蒙阴阳圣体’,这冰蚕丝甲还能帮你压制那过剩的阳气,免得你到了外面,见到个女人就控制不住自己。”
秦寿嘴角抽了抽。
原来这不仅是防具,还是个贞操锁啊?
“行行行,我穿,我穿还不行吗。”
秦寿当着潘瑾怜的面,麻溜地把软甲套在了身上。
别说,还挺合身。
穿上之后,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流遍全身,让他那因为最近补太过而有些躁动的气血都平复了不少。
“记住。”
潘瑾怜看着穿戴整齐的秦寿,语气虽然依旧冷淡,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
“打不过就跑。”
“在修真界,活着不丢人。”
说完,她也不等秦寿回答,转身就走。
依旧是那么雷厉风行。
依旧是那么傲娇。
秦寿摸了摸身上的软甲,又摸了摸怀里的毒药。
心里那种被包养……不对,被呵护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啧啧啧,这就是吃软饭的最高境界吗?”
“软饭硬吃,还要带打包。”
“系统,你说我是不是天选之子?”
【叮!宿主是不是天选之子我不确定,但宿主绝对是软饭界的奇才。】
【不过,好戏还没完呢。】
还没完?
秦寿刚想问还有谁。
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如果不仔细听,甚至会以为是老鼠过街。
紧接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跪在了门口。
那是苏晴。
自从被秦寿那啥……之后,这妹子就彻底变成了他的死忠粉。
而且还是那种带有病娇属性的狂热粉。
“进。”
秦寿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今晚这是怎么了?
听雨阁要搞流水席吗?
苏晴低着头,膝行几步来到床前。
她手里捧着一个红布包,动作虔诚得就像是在捧着传国玉玺。
“主人。”
苏晴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是激动,也是紧张。
“这是奴婢这几天连夜赶制的。”
“奴婢修为低微,没有两位长老那样的宝贝。”
“只能……只能献上此物,希望能保佑主人平安。”
秦寿好奇地打开红布包。
然后。
整个人都石化了。
那是一条……红色的亵裤。
如果只是红裤衩也就算了,毕竟本命年嘛,辟邪。
但是!
那裤衩正中间,绣着一对栩栩如生、交颈缠绵的鸳鸯!
而且那鸳鸯的眼睛,红得有些诡异,仿佛还在滴血。
“这……这是?”
秦寿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暴击。
苏晴抬起头,那双平日里有些呆滞的眼睛,此刻却亮得吓人。
“这是奴婢用自己的心头血,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这叫‘鸳鸯锁心咒’。”
“只要主人穿着它,奴婢的神魂就会时刻守护着主人的……关键部位。”
“万一有人想对主人行不轨之事,或者使用媚术攻击主人的下三路……”
“这鸳鸯眼中的怨气就会爆发,替主人挡下一劫!”
秦寿听得裤裆一紧。
卧槽!
这特么是祝福吗?
这简直就是诅咒啊!
怨气爆发?替我挡劫?
这是要在我的命根子上装个定时炸弹吗?
“苏晴啊……”
秦寿咽了口唾沫,试图拒绝这份过于沉重的爱。
“这个……会不会太隆重了?”
“而且这个颜色,是不是有点太喜庆了?”
苏晴眼神一暗,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打转。
“主人嫌弃奴婢吗?”
“奴婢知道自己没用,比不上两位长老……”
“奴婢这就去死,不给主人添堵!”
说着,她真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剪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戳。
“停停停!”
秦寿吓得魂飞魄散,一把夺过剪刀。
这哪里是病娇啊,这是疯批啊!
“我穿!我穿还不行吗!”
“这是全天下最好的礼物!我最喜欢鸳鸯了!”
“以后这就是我的本命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