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时分的紫宸殿,庄严肃穆,金砖铺地,映得百官的朝服愈发鲜亮。沈清晏站在殿侧,穿着件石青色蹙金绣兰草纹襦裙,领口和袖口滚着细银线,衬得她肤色如雪。墨发梳成规整的发髻,仅插着一支珍珠簪和一支银步摇,步摇上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却未打破她周身的清冷气场。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眼神平静地看着殿中,仿佛对朝堂的威严毫无惧色。
赵珩站在皇子队列中,穿着件明黄色镶青边的朝服,玉带束腰,身姿挺拔。他面容温润,眉宇间却带着几分沉稳,目光偶尔扫过沈清晏,带着几分关切,却未过分显露 —— 朝堂之上,需避嫌隙。
王钦被押在殿中,头发散乱,朝服被扯得歪歪扭扭,脸色惨白,却依旧嘴硬:“陛下!臣是被沈清晏诬陷的!她勾结七皇子,觊觎臣的家产,才设局陷害臣!恒昌号的账本是伪造的,赃款也是她栽赃的!”
御史台的几个官员立刻附和 —— 他们都是王钦的同党:“陛下,沈清晏一介女子,私设民生机构,结党商户,如今又勾结皇子,恐有不臣之心!”
宋仁宗坐在龙椅上,脸色沉了下来,目光看向沈清晏:“沈清晏,你可有话要说?”
沈清晏上前一步,清冷的嗓音在大殿中回荡,清晰有力:“陛下,臣女有三证,可证王钦诬陷。”
她抬手示意晚晴递上证据,动作从容不迫:“第一证,恒昌号账本的笔迹。账本上的记账人是恒昌号的账房先生,臣女已请他出面作证,笔迹确是他所写,且每笔账目都有对应的进货单、出货单佐证,绝非伪造。”
她又拿出 “贪腐往来明细表”,上面用不同颜色标注了王钦与恒昌号的资金往来:“第二证,银行流水。臣女查到,王钦在恒昌柜坊有个秘密账户,每月都有恒昌号的银子存入,金额与账本记录一致,柜坊的掌柜可作证。”
最后,她拿出王钦写给西夏使臣的信件副本:“第三证,通敌证据。这是臣女在柳氏案中搜到的信件,王钦与西夏使臣往来密切,意图里应外合,危害边境安全 —— 此乃通敌大罪,绝非诬陷。”
王钦脸色煞白,浑身发抖:“你…… 你血口喷人!这些都是假的!”
“假不假,陛下一问便知。” 沈清晏语气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账房先生、柜坊掌柜、西夏使臣,都在殿外候着,陛下可传他们上殿对质。”
赵珩适时上前一步,温润的嗓音响起:“陛下,沈小姐所言句句属实。臣已派人核实过账本和银行流水,证据确凿。王钦贪腐垄断,通敌叛国,罪无可赦;沈小姐成立清晏阁,造福民生,协助官府破案,功不可没,何来‘不臣之心’?”
他看向那些附和的御史:“诸位大人仅凭王钦一面之词,就诬陷有功之臣,莫非是与王钦同流合污,想包庇他?”
御史们脸色一变,再也不敢说话。宋仁宗看着证据,又看了看沈清晏清冷坚定的眼神,再看了看赵珩温润诚恳的神色,沉声道:“王钦罪证确凿,打入天牢,择日问斩;其同党交由刑部彻查!沈清晏有功,赏银百两,清晏阁可继续运营,官府需全力支持!”
沈清晏俯身行礼:“谢陛下恩典。” 起身时,她无意间对上赵珩的目光,赵珩对她微微颔首,眼底带着笑意,她清冷的嘴角也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退朝后,赵珩在宫门外拦住她:“沈小姐今日在朝堂上的表现,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沈清晏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俏皮:“殿下刚才帮我说话,就不怕被人说‘勾结臣女’?”
赵珩失笑:“孤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人说。再说,能与沈小姐这样有勇有谋的人‘勾结’,也是孤的荣幸。”
离开皇宫,沈清晏回到清晏阁,刚坐下,苏慕烟就兴冲冲地赶来:“清晏,你太厉害了!朝堂上把王钦说得哑口无言,连陛下都夸你!” 她看着沈清晏的石青色襦裙,笑着说,“这件衣服真适合你,清冷又端庄,刚才在宫门外,我看到七皇子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沈清晏拿起茶杯,浅啜一口,语气平淡:“不过是各司其职罢了。” 心里却想起赵珩在朝堂上的维护,还有他那句 “荣幸”,清冷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她拿出 “同党追查进度表”,对苏慕烟说:“王钦的同党还有五个没抓到,其中有两个是户部的官员,掌管着粮税,咱们得尽快找到他们的证据,不然会影响后续的粮价稳定。” 她按现代 “优先级排序”,把五个同党按 “威胁程度” 标注,“先查这两个户部官员,他们手里有粮税的把柄,危害最大。”
苏慕烟点头:“我父亲会帮忙盯着朝堂上的动静,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傍晚,赵珩派内侍送来一封信,信里说 “已找到户部官员贪腐的线索,明日可在清晏阁详谈”。沈清晏看着信上温润的字迹,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意,对晚晴说:“看来七皇子是想跟我‘深入合作’了。”
晚晴笑着说:“小姐,七皇子人很好,又支持清晏阁,你们合作,肯定能办成更多事。”
沈清晏收起信,眼神恢复沉静:“合作是相互的,他需要清晏阁的民生基础,我需要他的朝堂资源。不过,”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俏皮,“他要是敢耍花样,我也有办法让他知道,沈清晏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