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今天……真的谢谢你。”我挨着他坐下,伸手帮他揉着肩膀,“跟我还说这些干什么。你是星辞的爹爹,也是我的爱人,照顾你是应该的。”他偏过头看我,灯光下,他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我知道,但还是觉得……亏欠你太多了。你既要照顾星辞,还要分心照顾我这个‘孕夫’。”我停下揉肩的动作,捧起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龙华,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只有互相扶持,没有什么亏欠不亏欠的。你为这个家付出的,我都看在眼里。现在你身体不方便,我多做一点是应该的。”
他怔怔地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感动,有歉疚,还有深深的依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头埋进我的颈窝,闷闷地说:“有你真好。”温热的呼吸洒在我的皮肤上,带着一丝药的微苦和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我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我也觉得,有你真好。”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和我们彼此清晰的心跳声。过了一会儿,龙华抬起头,眼神好了许多,“对了,星辞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早点起来给他做。”我嗔了他一眼,“你就别操心了,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来做,你陪星辞多睡一会儿。”他还想说什么,被我用手指按住了嘴唇,“听话。你的身体最重要,别再想那些了。”他无奈地笑了笑,握住我按在他唇上的手,放在唇边又轻轻吻了一下,“好吧,听你的。”
我扶着他站起来,“走,去卧室躺会儿吧,沙发上不舒服。”他点点头,任由我扶着他往卧室走。经过星辞的房间时,我们都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小家伙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微微上扬着,大概还在做着和莫阿娜一起航海的美梦吧。
走进我们的卧室,我帮他脱下外套,扶他躺在床上。他靠在床头,并没有立刻躺下,而是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床边。“今天星辞看电影的时候,一直问我,爸爸以前是不是也像毛伊一样勇敢。”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怅然,“我告诉他,爸爸一直都很勇敢。”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心里微微一紧,握紧了他的手,“你本来就很勇敢。为了星辞,为了我,为了我们这个家,你一直都很勇敢。”
他笑了笑,笑容里有些释然,也有些疲惫,“希望星辞以后也能成为一个勇敢的人,即使没有毛伊的鱼钩,也能独自面对生活里的风浪。”“会的,”我肯定地说,“有你这样的爹爹,他一定会的。”
他打了个哈欠,看来是真的困了。“好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今天你也累坏了。”他躺下身,帮我掖了掖被角,“晚安。”“晚安。”我帮他关了床头灯,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夜灯。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均匀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深沉。我侧过身,看着他熟睡的侧脸,心里充满了安宁。虽然生活总有这样那样的不易,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互相扶持,彼此温暖,就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我轻轻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然后闭上了眼睛。这个周末,虽然有些波折,但更多的是温馨和感动。希望未来的每一天,我们都能这样平平安安,简简单单地幸福下去。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厨房传来的轻微声响吵醒的。睁开眼,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床头的闹钟显示才六点半。我心里嘀咕着,龙华这是又不听话了,便披了件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
果然,龙华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他的侧影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他动作有些笨拙,却很认真,正小心翼翼地往平底锅里倒着蛋液。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醒啦?想让你和星辞多睡会儿,没想到还是吵醒你了。”
“你呀,”我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说了让你好好休息,怎么又起来了?”他转过身,握住我的手,脸上带着一丝得意:“我想给你们个惊喜嘛。你看,我做了星辞最爱吃的太阳蛋,还有你喜欢的小米粥。”我看着锅里那形状不算完美,但色泽金黄的太阳蛋,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就在这时,星辞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家伙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来,看到厨房里的龙华,眼睛一下子亮了:“爹爹!你在做早饭呀?”龙华笑着招招手:“快去洗漱,马上就可以吃了。”星辞欢呼一声,哒哒哒地跑去了卫生间。
早餐桌上,星辞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吃着太阳蛋,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爹爹做的太阳蛋最好吃啦!比爸爸做的还好吃!”我无奈地摇摇头,龙华则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还不忘给星辞碗里夹了块小咸菜。我们一家三口,吃着早餐,言笑晏晏。
阳光透过餐厅的玻璃窗,暖暖地照在我们身上,星辞叽叽喳喳地分享着昨晚梦里又和莫阿娜一起去了哪里探险,龙华则含笑听着,时不时给他夹一筷子菜,偶尔还会因为星辞的童言童语而弯起嘴角。看着眼前这幅岁月静好的画面,我觉得所有的辛苦和担忧都烟消云散了。或许,幸福就是这样简单,它藏在每一个平凡的清晨,每一顿温馨的早餐,每一次家人间的相视一笑里。我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温热的小米粥,甜意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
吃完早餐我说:“龙华,今天在家休息?还是带星辞出去玩?”龙华托了下肚子,对我说:“在家陪星辞玩积木啥的吧,我今天好像有点便秘,肚子不舒服,不方便出去,老公,你呢?是熟悉剧本吗?你之前好像跟我说,你又接了一部新戏,是什么戏啊?下周就要进组吧?”
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心里盘算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嗯,新戏是个现代推理剧,剧本前几天刚拿到,这两天正抓紧时间熟悉。下周进组,我的戏份不多,而且是在本地拍,大概要拍一个月左右,每天可以回家。”说着,我看了一眼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