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薇一愣。
“我？”
“嗯。”
顾山河点了点头。
“那小子，给我立了个军令状。”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深邃。
“他说。”
“五年之内，要用他的‘烟花’，为国家，赚回一百亿米刀的外汇。”
“什么？！”
顾雪薇的美眸，瞬间睁大。
瞳孔里，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一百亿？
还是米刀？
他疯了吗！
第二天。
一则官方通告，在各大媒体平台悄然发布。
内容不长，但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关于启明烟花厂相关事件的调查通报】
经联合调查组核实。
启明烟花厂生产经营活动，无违规。
其产品技术，不涉及国内安全威胁。
即日起，恢复其正常生产经营。
同时。
启明烟花厂，正式列为“重点扶持技术企业”。
受国家专项保护。
任何单位及个人，不得以任何形式进行恶意竞争、造谣破坏。
违者，严惩不贷！
通告一出。
整个烟花行业，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烟花厂的老总，都懵了。
他们本来搬着小板凳，备好了瓜子。
就等着启明被查封，然后冲上去瓜分市场。
结果呢？
等来的不是封杀令。
是护身符！
还是国家级的那种！
“我靠！”
“这什么情况？！”
“不是说林澈那小子被抓了吗？怎么还成重点扶持了？”
“剧本不对啊！”
一家高档会所的包厢里，烟雾缭绕。
十几个烟花厂的老总聚在一起，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桌上的名贵茶叶，此刻喝在嘴里，比黄连还苦。
周明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通告，指节捏得发白。
“妈的，被耍了！”
一个光头老总把手机重重拍在桌上，溅起一圈茶水。
“我们还眼巴巴地等着分肉吃呢！”
“结果人家直接上桌，成了主菜！”
“这他妈上哪儿说理去！”
“就是啊，周总！”
另一个瘦高个老总凑过来，满脸都是急切。
“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小子，到底什么背景？”
“怎么连官方都亲自下场给他站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周明身上。
鼎盛烟花，是行业的龙头。
周明，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可现在，这个主心骨，心里也慌得一批。
他哪知道林澈有什么背景？
他要是知道，还敢这么往死里搞他？
“背景？”
周明冷哼，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他能有什么背景？”
“我看，问题还是出在他那个烟花上！”
这话一出，众人立刻反应过来。
“对对对！就是那个加了面粉的烟花！”
“能出口骗……哦不，赚米刀的烟花！”
一个胖老板激动地一拍大腿，两眼放光。
“我明白了！”
“这技术，肯定是被上面看上了！”
“所以才要保他！”
“他妈的，这钱也太好赚了！”
光头老总又嚷嚷起来。
“不就是往烟花里加点面粉吗？”
“多大点事儿！”
“他林澈能干，我们也能干！”
“明天我就让我厂里的师傅研究！”
“咱们也搞出口，也去赚米刀！”
这个提议，瞬间点燃了包厢里的气氛。
一群刚才还愁云惨淡的老总，瞬间兴奋起来。
“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
“他启明一个破厂子，能有多少产能？”
“咱们这么多人联合起来，产量不是分分钟碾压他？”
“到时候，这赚外汇的大功劳，就是咱们的！”
“哈哈哈，周总，还是您看得远！”
众人七嘴八舌，越说越激动。
好像百亿米刀的订单，已经摆在了他们面前。
唾手可得。
整个包厢里，都弥漫着一股名为“发财梦”的狂热气息。
只有周明，始终没有说话。
他看着这群被贪婪冲昏了头脑的蠢货，眼神里满是鄙夷。
一群废物。
真以为钱是那么好赚的？
“面粉？”
周明终于开口了。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你们当是做馒头呢？”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以为随便掺点进去，就行了？”
光头老总被他看得有点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说。
“难道……不是吗？”
“呵。”
周明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
“不怕告诉你们。”
“在林澈之前，我就试过了。”
什么？
众人大吃一惊。
周明靠在椅背上，缓缓开口。
“我的人，从国外搞到了类似的配方思路。”
“花了大价钱。”
“前前后后，测试了几十次。”
他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他环视一圈，看着众人紧张的脸。
“一次都没成功。”
“要么，是哑炮，根本点不着。”
“要么，威力小的可怜，跟个屁一样。”
“面粉的种类，颗粒的粗细，混合的配比，还有跟火药的融合度……”
周明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这里面的技术壁垒，比你们想象的，高得多！”
“林澈能做成，那是他的本事。”
“你们？”
周明轻蔑地笑了。
“还是老老实实做你们的窜天猴吧。”
一番话，像一盆冷水。
从头到脚，浇灭了所有人的幻想。
包厢里，再次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刚才还想着发财梦的老总们，一个个面如土色。
他们这才意识到。
自己和林澈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那不是简单的模仿就能追上的。
那是真正的，技术鸿沟！
光头老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甘心地说。
“那……那我们就这么算了？”
“眼睁睁看着他林澈一个人吃独食？”
“算了？”
周明眼神一冷。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从兜里摸出一根雪茄，剪开，点燃。
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
烟雾后面，他的眼神变得狠厉起来。
“技术上搞不过他。”
“不代表，我们就没办法了。”
“他不是受保护吗？”
“我倒要看看，他这个保护，有多硬！”
“商场如战场，总有规则之外的玩法。”
“只要把他的人……”
周明的话还没说完。
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嗡嗡——
嗡嗡——
来电显示，是他安排在厂里的心腹。
周明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接起电话。
“喂？”
“什么事？我不是说了，天塌下来也别烦我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无比惊恐，带着哭腔的声音。
“周……周总！”
“不好了！”
“厂里……厂里来人了！”
周明心里咯噔一下。
“来人？来什么人？工商还是税务？”
“不……都不是！”
心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是……是联合调查组！”
“好多人！把我们厂子都给围了！”
“说要彻查我们恶意竞争，还有……还有安全生产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