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这不是习惯了嘛。”
“再说了，钱再多，那也是有风险的。”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表情严肃了起来。
“老顾，说正经的。”
“我这次提前回国，不是因为拿够了钱。”
“是因为，我意识到一个大问题。”
顾山河见他认真起来，也收起了调侃。
他拉开椅子坐下。
“什么问题？”
“洛希，快顶不住了。”
林澈的声音，低沉了许多。
“别看我们这次，靠着‘防空烟花’，打了猛虎国一个措手不及。”
“但那只是出其不意。”
“现在人家航母战斗群都开到家门口了。”
“一旦真的开火，洛希那点家底，根本不够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们的防空烟花，说白了，就是个近防系统。”
“对付一些低空突防的舰载机还行。”
“可人家要是玩超视距攻击呢？”
“飞机在几百公里外发射导弹，我们的烟花连飞机毛都摸不到。”
“更别提那艘航母了。”
“那玩意儿就是个海上巨无霸，咱们的烟花，给它刮痧都不配。”
顾山河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你说的这些，我们评估过。”
“猛虎国被激怒成这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根据我们最新的情报分析。”
“猛虎国对洛希本土，直接进行军事打击的可能性。”
“超过九成。”
“九成？”
林澈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高？”
“只会更高。”
顾山河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没看新闻吗？猛虎号已经离港了。”
“他们国内的战争情绪，已经被煽动到了极点。”
“现在，猛虎国越是安静，就越说明，他们在做最后的战争准备。”
“一旦准备完成，就是雷霆一击。”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所以……”
顾山河看着林澈，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有没有办法，帮洛希渡过这次难关？”
“我实话告诉你，你的烟花技术，我们军方也很关注。”
“这次，既是洛希的危机，也是你的机会。”
林澈沉默了。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
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
“绝对的把握，没有。”
“毕竟，对面是一整个航母战斗群。”
“不过……”
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我们的‘土特产’，升个级。”
“升级？”
顾山河有些不解。
“你想怎么升级？增加射程？还是提升拦截效率？”
“不不不。”
林澈摇了摇手指。
“那些都是小打小闹。”
“我要玩的，是票大的。”
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
“老顾，你小时候，玩过‘窜天猴’吗？”
顾山河被他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一头雾水。
“窜天猴？过年放的那种小炮仗？”
“什么意思？”
林澈的笑容，越发灿烂。
“我要把它，改造成真正的……”
“航母杀手！”
“什么玩意儿？”
顾山河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澈。
“窜天猴？就那个呲溜一下窜上天，然后‘嘭’的一声，炸个响的玩意儿？”
“你拿那个去打航母？”
“林澈，你是不是没睡醒？还是在洛希被人打坏了脑子？”
“那东西连块砖头都炸不碎！”
“你跟我说，你要用它去打几万吨的航母？”
顾山河气得都快笑出来了。
他绕着办公桌走了两圈，试图平复一下自己快要爆炸的心情。
“林澈，我承认你小子有点邪门道道。”
“你的那个防空烟花，确实让我们开了眼。”
“但做人不能太飘，更不能把牛皮吹上天！”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嗡嗡作响。
“航母杀手！你知道这四个字的分量吗？”
“当今世界，唯一被公认的，能对航母战斗群构成实质性威胁的，只有黑熊国的‘日炙’超音速反舰导弹！”
顾山河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那种武器的向往，也有对现实的无力。
“那玩意儿，全程三倍音速，末端还能做出蛇皮走位。”
“掠海飞行高度不到二十米！”
“等航母的雷达发现它，再到做出反应，前后只有几十秒！”
“根本拦不住！”
“这才是真正的航母杀手！一发入魂，就能让几万吨的航母瘫痪在海上！”
他看着林澈，语气沉重。
“为了搞到‘日炙’的技术，我们花了多少力气，你知道吗？”
“人家黑熊国当成眼珠子一样护着，根本不松口。”
“你现在跟我说，你要用小孩子过年放的炮仗，去干‘日炙’才能干的活？”
“你觉得我该相信你，还是该给你挂个精神科的号？”
面对顾山河几乎是咆哮的质问，林澈却显得异常平静。
他甚至还有闲心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
“老顾，别这么激动嘛。”
“我又没说窜天猴比‘日炙’还猛。”
林澈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道。
“‘日炙’那种，是精英路线，单兵作战能力mAx，一个能打十个。”
“但精英，是很贵的。”
“而且，精英也是会死的。”
他抬眼看向顾山河，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精明。
“我的思路，跟他们不一样。”
“我从来没想过，要靠单个武器的超强性能去硬碰硬。”
“我要走的，是另一条路。”
“什么路？”顾山河皱着眉，他倒要看看林澈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林澈嘴角微微上扬，吐出了四个字。
“饱和式攻击。”
“饱和式攻击？”
顾山河愣了一下，这个词他当然不陌生。
作为主管一方的官员，他接触过太多军事和技术简报。
但这个词从林澈嘴里说出来，跟“窜天猴”联系在一起，就显得格外魔幻。
林澈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笃笃声。
“老顾，我问你个问题。”
“猛虎号航母战斗群，很强，对吧？”
“它有宙斯盾驱逐舰，有护卫舰，有自己的近防炮阵列，比如密集阵。”
“这些东西，组成了一个远、中、近，三层防御网，密不透风。”
顾山河点点头，这是军事常识。
“没错，理论上，苍蝇都很难飞进去。”
“那这个网，是无限的吗？”林澈反问道。
“它的标准防空导弹，带了多少枚？它的密集阵，备弹量是多少？”
“这些，都是有数的吧？”
林澈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
“只要我发射的攻击武器，在同一时间，数量超过了它拦截能力的上限。”
“那会发生什么？”
“它的防御系统会瞬间被撑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