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蠢货，自然是被我们耍得团团转。有两个人被我们重伤，听闻死了一个，还有一个不久前也死了，活该。”
绯鸢血语气幽冷，话里话外都是对魔域九大领主的不屑。
“如此说来，不需要我亲自出手？”凌易见他们无恙，也算松一口气。
“自然，该讨的债，我们已经亲手讨回。”绯鸢血说得自信轻松，在空中飘来飘去绕着一旁的白晴烟看。
“这么久未见，主人还是这么无情，都不给人家一个抱抱。”
炎翊絮絮叨叨，幽怨地从地上爬起来，掸去衣服上沾染的灰尘。
“对付他们小意思啦。”
“真的？听闻你在冰火国涅磐重生，还在那里当了一百年的守护神兽，在那里散播谣言说我不举。”
凌易声音不大，清清冷冷，听不出喜怒哀乐。
却无端让人背脊发寒。
偏偏炎翊在凌易面前是个没眼力见的。
他自认为很帅气地撩了一下额前长发，摇摆一下腰肢展示身材。
“那只是个意外~人家还不是将那人打残了，其他几个也伤得不轻。人家可一点都不吃亏。”
“至于那谣言……主人面对我这等尤物都坐怀不乱，难道不是不举吗？要想人家相信，除非主人给人家看看……嘎”
话未说完，便“砰”的一声变回了原型，被凌易伸手一吸，掐住他脖子就拔毛，顿时羽毛满天飞。
“嗷嗷嗷……我错了我错了……主人别拔我的毛，这毛是我花三百年才养得这么顺滑的！”
他扑腾着翅膀挣扎，声音里满是哭腔，原本油光水滑的羽毛被薅下好几撮，在空中打着旋儿飘落在地。
他一边讨饶一边偷瞄凌易的脸色，见对方脸色依旧阴沉，忙不迭补充：
“我再也不乱说话了！往后谁传谣言，我第一个啄烂他的嘴，主人您快住手！”
凌易指尖仍攥着刚拔下的那撮亮羽，眉峰微挑，语气冷得像淬了冰。
“三百年的毛？再敢胡言，就让你三百年都长不出新的。”
说罢松开手，被掐着脖子的凤凰扑腾着跌落在地。
“安分点，下次可不止拔毛这么简单。”
“您放心，我保证以后不乱说。”
炎翊觉得秃了几撮毛不美观，又“砰”的一声变回了人形，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手指交叉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
凌易未语，缠满绷带的手指在空中轻轻画了一个不大的圆圈，指尖往圆心一点，无形的风拂过大殿。
咚咚咚……
接连三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原本站着的夜乌、炎翊还有飘着的绯鸢血皆是如同下饺子般摔落在地上。
一旁的白晴烟不解道：“尊上，他们这是？”
“进入了我的幻境。”凌易优雅地双腿交叠，身体倾斜，屈指成拳单手支着脑袋。
“千年不见，他们是否还会如以前一般忠心，可难说。”
由于自身的特殊情况，和他们签订的契约与普通契约有所不同，不会主死他们也死。
如此千年过，他们是否还真正忠心于自己，实在难说。
白晴烟眼睛扑闪扑闪的。
“人心难测，尊上果然谨小慎微。”
她说着，吩咐侍女端来糕点水果以及饮品。
不过一会，殿外飘来缕缕异香，十来个身着紫色暗纹纱衣的侍女踏着轻捷的步子鱼贯而入。
她们托盘上的水果五颜六色，糕点精致华美，琉璃瓶中的琼浆如碎玉般剔透，托盘底部刻着的微型法阵，让食物始终保持着刚备好的最佳状态。
侍女们有序地将手中的食物摆放在凌易身前的紫水晶桌案上，眨眼之间便摆了满满一桌，有些摆不下来的则是由侍女捧着站到一旁，等待命令。
“不知尊上喜欢吃些什么喝些什么，便让她们都端了上来。”
白晴烟拿起其中一个紫色果削皮。
“不知成儿在修仙途中一切安好？”
”挺好，拜修真界第一人为师，目前也算进入修仙门槛，在宗门里习字。”
凌易不疾不徐地说着，目光略过桌案上五颜六色的水果糕点饮品。
红的绿的黄的紫的黑的……
他拿起银叉子叉起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
刚咬下一口，绿豆糕便在舌尖轻轻化开，像揉碎的云朵般绵软。
细品时能尝到绿豆本身的清甜，糕体湿润却不粘牙，油脂的香气恰到好处地裹着豆香。
咽下去后，喉咙里还留着淡淡的回甘，连带着糕皮上的薄粉都透着温柔的口感。
不死者除了白晴烟和肖槿成二人，其余人皆是被他收进了天地珠里。
久违的无痛轻松感让他有了耐心品尝美食，不会被糖盐腌得痛。
也更能品尝出其中味道，心情自然而然比以往都要好。
“他在天玄宗，你若是想见他，可以去看看。”
“真的？”白晴烟有些激动，她还是第一次离开肖槿成那么久，那么远。
说不想念是假的。
虽知道凌公子对自家儿子极好，但作为母亲总是会忍不住挂念孩子担忧孩子。
激动过后，她冷静下来，将切得大小均匀合适的水果装盘摆在凌易面前。
柔声道：“那待我将您交代的事情办妥，再抽时间去看他。”
“嗯。”凌易漫不经心应了声，叉起摆到眼前的水果品尝。
手下以任务为重自然是好的。
他来到魔界听闻了个有趣的事。
白晴烟凭着那一身可以与九大魔域领主匹敌的修为，以及他给她的战斗技巧、九大魔域领主的弱点破绽，将他们全都揍了一遍。
还从那九人手里头赢得不少好东西，这其中包括不少不死者。
只是奇怪的是在那些领主手里的部分不死者最是完好无损。
手上连个茧子都没见到。
甚至有些人还不怎么愿意被他收入天地珠中。
凌易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全将他们都扔了进去。
自己的弱点，可不能留在别人手里。
只是不明白，九大魔域领主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以说得上狠辣残忍。
他们为何要供养不死者？
想不明白他就不想了。
也有一个没想到的事是，白晴烟看着温温柔柔，没想到会是一个战斗狂。
越打越上瘾的那种。
也幸亏九个领主并不是怎么团结。
一个人吃了亏，那便要其他人也吃这样的亏，心里才会舒坦。
这就给了白晴烟逐个击破的机会。
凌易思绪飘得远。
偶尔看一眼幻境里他们三人的选择与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