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镇定。
其实这两种情绪因人性格而异，无法代表什么。
厉栀又问：“那她没有和你一样疑惑吗？疑惑自己为什么没有死。”
薛除浊摇头，又点头：“有一点。”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有一点是什么意思？
算了。
就算李百川有些怀疑的话，也只能证明刺杀她的人太多，她知道自己不会轻易的死。
这也不能证明她没有失去记忆。
可厉栀依旧觉得哗然，李百川那么聪明，银翘也有可能说谎，她甚至都没有查银翘的包，就在心里将她视为死刑犯处理。
不然当时银翘要杀厉栀的时候，她明明有很多种方法处决，而不是直接一剑将人的身体刺穿。
李百川为女人争取了上桌吃饭的权利，应该是极其尊重女人的，可为什么又会这么突然杀死了银翘？厉栀现在依旧觉得哗然。
这件事在厉栀心中积压了很久，她以为李百川就是那种杀伐果断不计后果，急于立功的人，可与她相处下来，说过几句话后，又觉得她为人正直，还颇为稳重。
所以厉栀也怀疑，她当时杀银翘那么快，是不是有可能察觉到了什么...
唉，也有可能是她多疑了。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厉栀决定还是去找张天师问个明白。
“我也要去。”
薛除浊在厉栀出门时拉住了她的手，与之十指紧扣。
厉栀见他态度强硬，疑惑道：“你去做什么？”
她已经和薛除浊说清楚了，李百川不敢再派刺客对她下手，薛除浊也称知晓了，为何还会无理取闹吵着要去？
厉栀还是想在外人面前保持和他不太熟的样子的。
她晃了晃薛除浊的手，安抚道：“我很快就回来。”
薛除浊依旧没有松开，他说：“我要亲自问张天师一件事情。”
不管厉栀怎么软磨硬泡，薛除浊执拗起来没人能掰的过，她只好带着他一同前去，不过他也理解她的想法，去的时候刻意与她保持了距离，站在较远的地方。
距离上次去找张天师实则只过去了一天，厉栀本以为自己十拿九稳可以见到他，没想到还是被拒之门外。
这一回，依旧是那个小男孩在传话。
他对着厉栀说：“欲复其意，先明其真；真性既显，玄览自通。”
听这小徒弟这么说，李百川是女主的事基本上已经可以实锤了。
但张天师这意思是，想要恢复李百川的记忆，就要先弄明白真相？
弄明白真相的话，就得从头到尾知道李百川究竟经历过什么，厉初昕又是怎么得到系统的。
这么麻烦，她上哪知道去？
....不对。
上一次她喝了厉初昕下了药的羊奶，不是知道了她以往的事吗？或许，她是时候再次诱导厉初昕对自己下手了。
有些谜团，她睡一觉也许就能解开。
厉栀的心眼一上来，想到什么就要去做什么，差点忘记了薛除浊也跟着来了。
她拽住即将要走的小徒弟，把他拉在薛除浊面前：“他有事要见你师父，去问问你师父能不能带他进去。”
小徒弟眨巴着大眼睛，仰着脑袋看了眼薛除浊，又看了眼厉栀，龇牙笑道：“不用啦，师父说，看见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就知道你们要问什么。”
“师父让我告诉你们，最近的黄道吉日与春猎相冲，春猎过后，才可迎来你们的婚期。”
厉栀皱着眉不解：“谁问你这个了。”
她感觉见张天师无望，便用手肘碰了碰薛除浊：“你快说你要问什么，让他去给张天师带话。”
薛除浊少见的，对陌生人扬起笑脸，露出一副好脸色：“多谢。”
厉栀：“？”
他在谢什么？想问的事情已经问到了？
小徒弟又嗖的一声溜走了，厉栀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所以你来这一直想问的就是，我们的婚期？”
薛除浊不动声色的离她远了一些，尽量不给她惹麻烦。
他很听话，在外面从来不怎么主动找她说话，现在钦天监围着许许多多的侍卫，此刻听到她问问题也只是嗯了一声。
清晨的微光打在薛除浊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这些日子厉栀很注重他的饮食，将他的胃养好，逼着他吃了不少东西，现在看起来面色红润，不如之前有病气。
人看着也精神很多，配合着他舒展的眉头，倒是让人感觉意气风发。
薛除浊好像很期待。
很期待他们的婚事。
厉栀心下突然觉得有些缥缈。
毕竟，在薛除浊问自己和李百川聊了什么的时候，她只告诉了他自己受到了威胁，没有告诉他，李百川要自己查的证据是他的身世。
他们又约定好，在成婚当夜坦诚相待。
厉栀还是给自己留了后路，她如李百川所说的一样。
自私。
*
后来的几日，厉栀几乎是黏着厉初昕跑，不管她做什么，她都一直在暗地里给她使绊子。
她夹菜她转桌，她与薛景祁约会的时候总能被厉栀横插一脚，可纵使厉栀想破脑袋去挤兑厉初昕，可她依旧大度。
除了在心里和系统谩骂了她几句，什么也没做。
厉栀不信邪，她不达到目的不会罢休，明的不行她就暗的来。
她不再当面坏厉初昕的好事，而是躲在背地里偷偷听她与系统的心声。
终于，在半个月后的一次厉初昕与系统的谈话中，她找到了机会。
厉初昕之所以不舍得使用积分，是为了兑换一种要消耗大量积分的药。
那种药名为销魂骨，只需要喝下一滴，便能让人情欲顿开，四肢慵软，沉迷于二人之间的温柔乡。
厉栀听后觉得奇怪，这种药不就是春药吗？哪里不能买？厉初昕花大积分用在薛景祁身上做什么？
她仔细听了下去，这才知晓，此物需要耗费大量积分的原因。
这个药物只能让被下药者对自己心悦的人产生反应，在男主好感度到达百分之九十的时候，用这个药物可以直接突破瓶颈期，促使攻略进度达到百分之百。
最重要的是，还可以以此减免男主的黑化程度，因为攻略完成后，薛景祁就会彻底成为对厉初昕言听计从的木偶。
这，就是厉初昕常说的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