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如何……如何!
他都早已拿定主意,步步为营到这份上,还假惺惺地问她做什么!
沈白梨胸腔里的火气直窜天灵盖,凭什么只有她被搅得心神不宁?
她也要让他尝尝,这种憋屈滋味!
沈白梨猛地抬起头,粉金色瞳孔里淬着娇蛮的怒火,张口就咬上苏寒渊线条冷硬的喉结。
她不仅咬,还故意用牙尖轻轻磨了磨,带着点泄愤的狠劲。
“唔……”
苏寒渊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窒息般的酥麻顺着脊椎窜遍全身。
他掐着腰肢的手骤然收紧,青筋暴起,指腹几乎要嵌进她柔软的皮肉里,黑紫色的眼眸暗潮翻涌,盛满了隐忍的欲火与被挑衅后的灼热。
沈白梨咬够了,松口时还故意舔了舔唇角,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成……交。”
那副又凶又娇、带着点狼狈却依旧桀骜的模样,像极了炸毛却又勾人的小狐狸。
让苏寒渊眼底的欲火更盛,心头更是爱得发痒,恨不得立刻将她拆吃入腹。
可沈白梨却没功夫跟他磨叽缠绵。
趁着苏寒渊沉溺在那阵酥麻与悸动中,她腰身一扭,挣脱他的钳制,踉跄坐到沙发上,退到安全距离,警惕地盯着他。
她理直气壮地迎上苏寒渊黑沉沉的脸,目光掠过他明显紧绷的轮廓,语气带着点狡黠的理直气壮:“今天时机不对,我们改天再约。”
这可不能怪她晾着他。
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今晚,三样缺了个遍。
苏寒渊黑紫色的眸子里,瞬间火光乍现,也不知,是被勾起的欲火,还是被拒绝的怒火。
他死死盯着沈白梨苍白的小脸,还有她微微颤抖的双腿,心头的燥热,骤然冷却了几分。
他倒是忘了,自己太过急切,蛇族体质本就特殊,若是没提前用兽核滋养,确实会受苦。
苏寒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火气”,闭上眼睛默默运转精神力。
不过片刻,他周身紧绷的气场便平复下来,方才的灼热与躁动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恢复了那副高冷矜贵的模样。
沈白梨看得目瞪口呆:我去?这么……神奇的吗!
居然能像开关一样收缩自如?!
这话她没敢当面问出口,心里却已经炸开了锅:回头一定要去查资料,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基因突变的操作!
苏寒渊穿好衣服,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兽核,缓步走到她面前。
不等她反应,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将兽核直接送进她的嘴里。
他的语气柔和了几分,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吃了这个,就不难受了。”
然而……
沈白梨呆呆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下意识,将入口即化的兽核,吞咽了下去,浓郁的精神力,瞬间滋养了她身体的不适。
她内心却在崩溃咆哮:兽核是这么吃的吗?!为什么跟敖澈喂的方式完全不一样?!
疑惑、不解,最后尽数化作对敖澈的咬牙切齿——那个骗子!肯定是故意
她垂着眼帘,掩去眼底的情绪。
苏寒渊见她神色依旧淡淡的,还以为她身上的痛感没缓解,便又默默拿出一颗兽核,准备再次投喂。
“不用了。”沈白梨抬手按住他的手腕,面不改色地接过那颗兽核,握在手心,声音沉静:“我好了,一颗就够了。”
她指尖摩挲着兽核冰凉的触感,心里满是困惑:兽核不是兽人的命脉,珍贵无比吗?
怎么感觉母亲……对它很随意,像是很普通补品,“烂大街”似的,那么不在意。
苏寒渊看着她脸上渐渐恢复的红润,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俯身,小心翼翼地帮她整理好凌乱的裙摆,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摆弄易碎的珍宝。
精神力化作无形的风,缓缓抚平她衣料上的褶皱,又顺了顺她略显凌乱的粉金色秀发。
指尖划过柔顺光泽的发丝,那触感让他恋恋不舍,他下意识地勾住一缕发尾,轻轻摩挲着。
苏寒渊声音低沉:“我会找机会跟你母亲说,让你外出协助其他族群做精神疏导。”
沈白梨低头,看到自己焕然一新、丝毫不见狼狈的模样。
顿时放松了下来,她悠哉地靠在沙发上,姿态散漫又慵懒。
粉金色的眼眸里,还残留着一丝情事后的潋滟风情,带着点不自知的媚态,像极了一只等着被人撸毛的傲娇狐狸。
她抬眼看向苏寒渊,语气随意:“行啊,我等你安排。”
苏寒渊看着她这副娇憨又桀骜的模样,心头一软。
他起身挺直背脊,高冷矜贵的气场瞬间回归,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柔和:“我先走了,有任何事,星讯联系。”
沈白梨刚准备点头应下,目光无意间扫过阳台入口,
她瞳孔骤然睁大,粉金色的眸子里瞬间闪烁起星河般璀璨的光芒,死死盯着那个方向,一动不动。
苏寒渊眉头一蹙,顺着她的目光转过身——
一道粉色的身影从他身边飞快闪过,像只归巢的小鸟,直直扑进了刚走进来的男人怀里。
沈白梨鞋子都没穿,赤着脚跳进月华的怀抱,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颈,脸颊蹭着他的颈窝,语气带着点撒娇的埋怨:“怎么去了这么久?”
月华稳稳地托住她的臀、搂住她的腰,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愉悦笑意,下巴亲昵地蹭着她的头发。
他声音温柔得能溺出水来:“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沈白梨埋在他怀里,声音软糯,“多久……我都愿意等你。”
……
苏寒渊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耳鬓厮磨、柔情蜜意的画面。
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丝丝缕缕的痛意蔓延开来,胸口更是闷得发慌。
他眉宇间的柔和,也瞬间被彻骨的冷意覆盖,黑紫色的眼眸里,除了冰寒,还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杀意。
他……太碍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