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一股怒火从胸腔里直窜上来,“我说了!10万是我向你借的,我迟早有一天会还给你的!哪怕我血小板3在医院快死了,我心里想着的还是欠你的钱!
每次和你分手后,欠你的钱,我都找朋友凑齐还你了!为了和你两清,我朋友准备买车的钱都借给我了!是你居心叵测,在我身上花了钱就觊觎我的身体!
世间最难强求的就是感情,我不爱你,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你身边?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女人结婚了就不能离婚,我遇到真爱了凭什么不能变心改嫁?”
长歌听到我的话,脸色也沉了下来,“我觊觎你身体?一个满脑子都是野男人的烂货,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
我早说过,我不喜欢孩子,当初来西安哭着找我说自己信佛,不杀生,坚决要留下孩子和我结婚的是你。
婚后天天喊着要离婚,把孩子丢给我一走了之的也是你,你敬爱的佛祖教你的就是生而不养、不守妇道吗?
婚姻二字在你眼里就那么简单随便?想结就结,想离就离,你是成年人,还是一个母亲,怎能像小孩一样胡闹?”
我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觉胸口发闷,有点喘不过气,“时代不同了,现代人谁会委屈自己,逆来顺受,在不幸的婚姻里受气?
都是在世上走一遭,我经历过的生死比谁都多,还有基础病,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死了,为什么要为了孩子将就,和我不爱的男人捆绑在一起?
我只是想追求真爱,有什么错?出轨还不是你逼的?你早点放手的话,我也只是两年谈了两次恋爱而已!
我每段感情都付出了真心,从来没有玩弄过别人的感情,我敢爱敢恨,问心无愧,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他看向我,眼睛通红,仿佛淬了火,:“你对得起玥玥?你知不知道你对她有多残忍?我是一个父亲,常年贴身照顾女儿合适吗?
你没看过保姆虐待小孩,给小孩喂安眠药的新闻吗?你就那么信得过我家的育儿嫂和佣人?
你明明知道我父母重男轻女,不喜欢你这个儿媳,把你的女儿留在他们身边,不怕她受委屈?
你不爱我,你也不爱自己生下来的女儿?你出轨的时候有没有一刻想过她?你有没有想过我有一天看到她和你相似的长相,会不会因为你的背叛迁怒于她?
如果有一天,你做的恶心事传到了家里,被人诟病,她会不会被你连累得在同学间抬不起头?
你应该庆幸,江衡把我叫到了北京,如果他敢找到家里,上门挑衅我,我会亲手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在小孩子眼里,父母是近乎于“神”的圣洁存在。
等玥玥长大了,如果知道她至亲至敬的母亲,最爱最信任的人,竟然做出如此违背人伦道德,让人难以启齿的事,她该有多痛苦?你不怕影响到她的三观?”
长歌停顿了下,疲惫地阖上泛红的双眼,再睁开时,眼里已是一片清明
“玥玥每天都问我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因为我对她管教严格,她被我凶哭了都闹着要妈妈哄,可她的妈妈在哪?
每次出去玩,别的小朋友都是妈妈带,她回家会问我是不是她不够乖,不够可爱,不够聪明,所以妈妈不要她。
我的女儿含着金汤匙出生,被当成小公主一般富养,吃穿用度,教育资源都是最好的!拜你所赐,她竟然会自卑!
你知道玥玥在家最爱玩的游戏是什么吗?是她举着魔法棒对我说:如意如意,顺我心意,爸爸变成妈妈,321,变身。
她让我模仿你的口吻说叠字温柔地哄她、抱她、陪她说话。
她才多大,就学会了欺骗自己,在水晶瓶里每天塞个字条,上面画的是她心中的妈妈,她对着水晶瓶许愿,说等瓶子里的纸条塞满了,妈妈就会回来了。
每次你弹来视频,她都会很激动地手舞足蹈。可你最近来电的次数怎么越来越少了?是和江衡沉迷于风花雪月,忘记自己还有个女儿了?
我提过很多次给她换个新妈妈,她都拒绝,说只要你,她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我带回家的女人,玥玥对她们敌意都很深,还推搡着赶人家走,我父母说你不好,她也不允许,还向我告状,让我批评爷爷奶奶,她才三岁就知道在外人面前维护你,你想过陪伴她保护她吗?”
我捂住耳朵,泪流满面:“别再说了,求你了,是我错了,我对不起玥玥,我该死,老公,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我只是嘴硬,我心里也知道自己错了,我刚确诊住院的时候,医生看到我的检查结果和症状就说可能是白血病,等着安排骨穿吧。
护士每天早上给我送来一张前一天的费用清单,医保报销前的,看着费用更多,每天都一千多。
白血病术后可能会感染,移植了也可能会复发,不仅烧钱,也折磨人,我隔壁床的病友胳膊都被针扎成筛子了。
如果是白血病,可能需要多次化疗,移植或许是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医疗费用最高可达百万,我的家庭根本承担不起,所以我都不敢对父母说,当时真的想过死了算了。
长歌在我和林夏分手后让我嫁给他,说会给我出医药费,带我治好病的时候,我真的心动了…
这些年我能一直在协和医院和北大人民医院看病复查,基本都是花的长歌给我的钱。
群里的病友特别羡慕我,她们比我病情重得多,却不能像我一样频繁去北京看病复查。
北京的医生资质水平高,经验丰富,敢停药停激素。小地方的医院医生治疗的方案都很保守,保命为主,开的药量较重,随之带来的副作用也会很大。
哪怕病人病情稳定,也要求每天至少要吃一个或者半个激素,长期吃激素,可能股骨头坏死。
我嫁给长歌不仅是填补上了网赌负债的窟窿,在医疗上也一直享有优质的资源,除了看病,怀孕和生产也都没有受过苦,我不愿意内检,医生也顺着我。
宝宝出生以后,长歌对我真的很好,在他心里,我比宝宝还要重要,哪怕医院墙上贴着母乳喂养的好处,他怕我遭罪,还是叫来中医给我把脉开药回奶,直接给孩子喂奶粉。
月子里有一次和长歌聊天,我无意间提出要出去工作,他立刻紧张地问:“是不是我妈又对你说什么了?你不要理她,她发的消息要是惹你生气,你就把她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