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瑶瑶写的？”
萧晚晴拿过去，隐约能看出福字的轮廓，也夸了两句：“真不错。”
房间里，严志刚铺开了纸，以前萧晚晴心血来潮教过他写毛笔字，握着他手告诉他怎么控制力道，怎么运笔顿笔。
他跟着学了两个字，萧晚晴就夸他有天赋，说多练练肯定能小有成就。
但他哪里有那个耐心？跟严志华把墨水玩得到处都是，萧晚晴可能是收拾得要崩溃了，于是之后也没再提这事儿。
不过就算这样，严志刚也肯定自己写得比楚瑶好。
他尽量回想萧晚晴教他的要点，一边写一边跟楚瑶显摆，“手腕得抬起来，落笔要停一下，横平竖直得快，不然墨就要晕开了……，你看，这才像个福字，你那写的糊成一团哪儿看得出来？”
楚瑶拿着自己的福字和他写的对比了一下，折吧折吧把自己的收起来，“嗯，你写的是比我好。”
“我教你啊，又不难，有手就会。”
楚瑶礼貌婉拒，“不用了，妈妈会教我。”
说完她出了房间，乖乖坐回到武菱旁边。
武菱察觉到她的情绪，低声问：“怎么了？”
“看志刚哥哥写字，他写得比我好，我以后多练练也能进步。”
“那肯定。”
楚瑶又高兴起来，给跟过来的严志平拿了块炸糕，和他排排坐吃糕糕。
屋里严志华看严志刚开始收拾，问他，“就不写了？你不是还要写春联？”
“有什么好写的，你要想写给你写。”
“我哪儿会啊。”
严志华歪了歪头，觉得没意思，也跑了出去，反正他们没把墨水弄得到处都是，那就行了。
从萧晚晴那儿离开的时候，楚瑶没把准备好的福字送出去，回家武菱才发现，“忘了拿出来？”
楚瑶摇头，“志刚哥哥自己会写。”
那行吧，武菱给她把福字收好，等以后翻出来看可以当个惊喜。
……
苍岭的通讯站在过年期间是最忙的，人人都想在这种时候往家里报个平安问个好，还有来自上级的联络，情况汇报也比平日更频繁，要求更高。
楚牧又开始白天见不着人，他说苍岭的通讯站设备和线路老旧，有时候接通了对面声音都听不清，他想优化一下，再找个制高点，增个简易的中继站。
他工作方面的事武菱都支持，只让他注意安全。
他们家里这部用来接听重要指令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武菱听完后默默放下，楚瑶看妈妈呆呆的样子，好奇地问：“妈妈，是谁呀？”
“你小路哥哥他们明天会到苍岭……”
不是，真来了？
再两天就过年了，他们不在家里过年，真的跑到这冰天雪地的山坳坳里来了？
楚瑶“嗷”的一声欢呼起来，满屋子跳腾，立刻就要给苏路平一家收拾个屋子出来。
“你别忙活，他们到时候有地方住。”
周彤丈夫的级别不低，苍岭肯定会安排好接待工作。
但楚瑶不听，“小路哥哥得住咱们家，我信里跟他说过了，说咱家一点都不冷。”
武菱：……
晚上楚牧回来问起这事儿，武菱无奈道：“打了电话过来，瑶瑶做了大半天准备工作了。”
两个孩子以书信联系，楚瑶在信里跟苏路平说了许多有趣的事，这会儿恨不得全都找出来一一兑现。
楚牧压低声音：“接待的地方已经准备好，到时候瑶瑶不会失望吧？”
武菱也没办法啊，总不能把人家孩子硬留在家里不是？
“好好跟她说应该能说明白。”
没想到当初只是随口一说，两个孩子真能记到今天，“你说他们怎么来呢？不是连补给车都进不来？”
楚牧也纳闷，“我明儿一早带人往外面迎一迎，别路上出岔子才好。”
这天晚上，武菱本以为楚瑶会兴奋得睡不着，结果睡得跟小猪似的。
武菱颇为欣慰，给她盖好了被子也回去睡下。
她又梦到了那个女孩子，只是这一次没有惊慌也不激动，而是笑眯眯的还有些臭屁，“可让我抓着胡有才的小辫子钻上了空子，宝宝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
武菱问她：“回哪儿？”
“回来你们原本在的地方呀，我都安排好了，只要……”
只要什么？
武菱听不清，想要离她近点听清楚，但发现自己似乎没法儿靠近，只能听那女孩的声音逐渐气急败坏起来，隐约像是在骂胡有才。
武菱睁开眼，外面天还没亮，但她已经睡不着了。
萧晚晴说他们来苍岭是胡有才所为，她旁敲侧击了时间后发现，正是自己开始做梦的时候。
现在又梦到，难道胡有才又要开始作妖了？
武菱期待的心蠢蠢欲动，啥时候呀？就今天行不？
哦，不行，今天她家有客人，那还是过两天吧。
……
楚瑶虽然睡得熟，但她醒得早。
起来自己穿好衣服整理好被褥后才来找武菱。
“妈妈，小路哥哥他们什么时候到呀？”
武菱迷糊着一把搂住她嘟囔，“总不会天不亮就来，再陪我睡会儿。”
“那我去把房间收拾一下。”
楚瑶哒哒哒地跑掉，武菱：……已经收拾得很干净啦！
武菱想，路上那么不好走，就算天不亮出发到苍岭怕也得中午了吧？
结果才刚上午就有警卫兵来送消息，说马上就到。
“马上？这么快？”
前脚刚收到通知，周彤一家子后脚就到了门口，坐的车。
“小路哥哥！”
楚瑶一眼看到从车里下来的苏路平，两人许久未见却好像一点儿都没生疏。
周彤满脸笑容地跟武菱抱了抱，后面跟着她的丈夫，正跟楚牧说着话。
武菱招呼大家，“先进屋吧。”
楚牧则要带周彤丈夫先去趟指挥部。
武菱看后面跟着的孙参谋赵参谋和政委，几人脸上有着隐隐的兴奋，想着应该是有正事，就先带着周彤和苏路平进了屋。
“屋里可真暖和。”
周彤一边脱衣服一边说：“路上我还担心，来了发现这里也没那么可怕，感觉跟你还在家属院似的，外头是你们种的菜？长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