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讲起那段往事，虚冲也甚为唏嘘。
“玉簪就是那场车祸里断的，不过要不是它断了，恐怕也早就不翼而飞了。
为了查出当年的事情，你爷爷就跟我要了玉佩。一来是为了吸引幕后黑手的注意，二来是怕我被盯上。
你爷爷跟我关系好，好在我常年隐居，这事儿没多少人知道。
于是他就把你寄养在武当，对外宣称你也死在了那场车祸。
后来的事情，你大概都知道了。”
苏洛又看了宋千俞一眼，才道：“师父，你当年用过这块玉佩，那你的系统也是【怼天怼地】吗？”
没想到虚冲却摇摇头。
苏洛：“不是？”
虚冲：“不知道，我没用它。这是武当至宝，一代代传承下来的，谁敢把血往上面滴。
这还是你爷爷跟我讲的，很早的时候他看见这玉牌就知道了，不过一直瞒着我。
直到你父母意外身死，他惦记上我的玉牌，这才被我逼问出来的，不然我怎么肯平白给他。”
苏洛又问：“那我爷爷查了将近二十年，难道一无所获吗？他有没有说起什么？”
虚冲道：“你爷爷查了没几年，那人突然销声匿迹了。但他不敢大意，毕竟他是个靶子，也不敢把你接回苏家。
直到几年前，那人才又有了行动。
可是他太狡猾，你爷爷抓不住他，只能一次次被动地化解危机。
那块玉牌他戴了很久，助益不小，可到底年纪大了。他也知道挺不了多久，便把玉牌寄了回来。
等我也入土咯，我要去嘲笑他，居然被人拔掉氧气管而死哈哈哈哈。”
虚冲笑归笑，却根本掩饰不住眼底浓重的伤感。
苏洛沉默了一会，又问了些问题，可虚冲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没问出什么。
虚冲道：“你们自己讨论一下吧，我去给你们安排客房。”
丹房里只剩下苏洛和宋千俞两人。
他们各自思索。
半晌，宋千俞先开口：“我推测系统的宿主转换可能需要条件，而那个条件就是原宿主死亡。
只有它们变成无主之物，比如玉镯和玉耳坠，才能再次绑定新的主人。”
不然幕后指使没必要想方设法杀了宋千俞和苏洛，而已经成功的案例就是那个中年宅男。
他们一直以为是那人怕关不闻知道玉器的重要性才让他扛走尸体，现在看来还有这样一层原因。
——原宿主必须死。
也是因为对宋千俞和苏洛的刺杀屡次失败，幕后指使才开始将目光转移到玉镯和玉耳坠上。
宋千俞虽未细说，但苏洛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苏洛也道：“两件事时间也对得上，我出生那年实验室正好出事没几年。
但师父说的销声匿迹，时间跨度太久，得有十几年了吧，这不正常。”
“没人能隐忍这么久。”宋千俞道：“我怀疑当年和现在的幕后黑手根本就是两个人。”
苏洛喃喃：“两个人……”这意味着太多太多。
像是抽丝剥茧一般，真相一点一点慢慢地浮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