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窥探的视线，如同阴沟里的老鼠，黏腻且令人不适。
但林启并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连眼神的余光都未曾施舍给阴影处。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谓的监视不过是弱者自我安慰的把戏。
林启带着众人径直穿过热闹的街区，随手抛出一袋沉甸甸的金币——这是从忍界带来的黄金换取的，足够买下半条街。
他们选了七水之都视野最好的一家豪华旅店。
巨大的落地窗外，整座水上都市的层叠美景尽收眼底，布鲁发出的叫声和潺潺水声交织成独特的背景音。
安顿好之后，便是闲逛。
既然来了这方世界，若是连特产都不尝一口，未免太过无趣。
街道两旁，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香气扑鼻的烤肉摊。
“老板，来十份‘水水肉’！”
五条悟倒是毫不客气，仗着林启买单，直接把摊位上的存货包圆了。
当那所谓的“水水肉”入口的瞬间，林启原本平静的眉梢微微一挑。
这肉质感极佳，入口即化，并未像寻常烤肉那般油腻，反而带着一股类似果冻般的清爽弹牙感。
更重要的是，随着食物咽下，一股温热的暖流竟然顺着食道散入四肢百骸。
虽然微弱，但却真实存在。
林启如今的身体经过查克拉、咒力以及数个世界规则的洗礼，早已强横得如同怪物，寻常食物对他而言不过是满足口腹之欲的废料。
但这块肉，竟然让他的细胞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愉悦”感，肉身强度竟然有了几乎不可察的增长。
“原来如此。”
林启咽下口中的食物，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难怪这个世界的人类，体质都如同小强一般顽强。哪怕是没有经过修炼的普通人，抗击打能力也远超其他世界。”
这种蕴含丰富高能量的食材，在这个世界竟然只是随处可见的街边小吃。
日积月累之下，哪怕是一头猪，恐怕都能撞碎墙壁。
“真是美味呢~”蝴蝶忍手里拿着一串烤肉，小口优雅地吃着，紫色的眸子里满是探究，“这种生物结构如果不带回实验室解剖一下，实在太可惜了。”
君麻吕默默地啃着骨头，虽然不说话，但进食的速度明显比平时快了几分。
就连盘在他肩膀上的小青，也伸长了脖子，啊呜一口吞掉了一整块肉，幸福地眯起了金色的竖瞳。
众人一路走，一路吃，气氛难得的轻松。
直到他们来到一处开阔的中央广场。
原本安静的夜色被这里的喧闹彻底撕碎。
巨大的篝火在广场中央熊熊燃烧，火光冲天，映照着周围一张张欢笑的脸庞。
那是草帽一伙。
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美酒和香料的味道。
而在人群的最中央，那个刚刚获得新生的木头小人“梅利”，正迈着哒哒哒的步子，手里举着一杯果汁，被乔巴和乌索普追得满场乱跑，木质的脸上挂着人性化的欢快笑容。
“干杯！！为了梅利的新生！”
路飞举着大得夸张的酒杯，整个人挂在路灯杆子上，放声大笑。
“真的是……好吵闹的一群人啊。”五条悟嘴里叼着棒棒糖，双手插兜，墨镜下的眼睛里却带着笑意。
就在这时。
挂在路灯上的路飞，鼻子突然动了动。
他猛地转过头，一眼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边缘，看到了那个身穿黑色风衣、气质鹤立鸡群的男人。
“啊！是那个肉肉男！”
路飞眼睛瞬间瞪圆，橡胶手臂猛地伸长，像是一条弹射的蟒蛇，直接抓住了林启面前的栏杆。
紧接着，那一抹红色的身影伴随着巨大的风压，“嗖”地一下弹射到了林启众人面前。
“砰”的一声落地。
路飞甚至都没站稳，就一脸兴奋地冲到林启面前，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星星：“喂！你要不要加入我们海贼团！”
林启微微皱眉，身形未动。
“我拒绝。”
“诶？为什么啊！”路飞把脸凑得更近了，完全没有社交距离的概念，“你救了梅利，你就是我们的伙伴！而且你超厉害的吧！之前那一脚踢得我好痛！”
“我说，拒绝。”
林启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耐心即将耗尽的前兆。
他侧过身，想要绕开这个橡胶白痴。
但路飞是谁？
那是认准了死理哪怕撞了南墙也要把墙撞塌的主。
他双臂张开，再次像个“大”字一样挡在了林启面前，脸上写满了固执：“不行！你一定要加入！我感觉你很有趣！我们要一起去冒险！”
那种毫无道理的死缠烂打，简直比最粘人的牛皮糖还要让人头疼。
林启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没心没肺的草帽少年。
这就是所谓的“位面之子”的特权吗？
因为直觉准，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地骚扰别人？
“草帽当家的，你这样会给别人添麻烦的。”蝴蝶忍笑盈盈地走上前，手却已经悄然摸向了腰间的日轮刀，紫色的眸子里笑意不达眼底，“需要我让他安静一下吗？只需要一点点毒素，就能睡得很香哦。”
“哇！会说话的蝴蝶姐姐！”路飞完全没察觉到危险，反而更兴奋了。
林启抬手，制止了蝴蝶忍的动作。
他看着路飞，突然，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既然这家伙听不懂人话，那就用海贼世界最通用的语言——拳头来交流好了。
“想要我加入？”
林启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广场的嘈杂，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凭现在的你，还不够格。”
“你说什么？！”不远处的山治和索隆脸色一变，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警惕地看了过来。
路飞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他压了压草帽，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我很强的。”
“强弱不是靠嘴说的。”
林启双手负后，黑色的风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路飞，就像是在看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蚂蚁。
“不如我们打个赌。”
林启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身后的几人——
把玩着墨镜、一脸看戏表情的五条悟。
笑容温婉、却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蝴蝶忍。
气质温柔，宛如贤惠妻子的弥勒。
面无表情、骨刀已经出鞘半寸的君麻吕。
“我们这里的人，随便你挑一个。”
林启的声音充满了诱导性，像是一个恶魔在抛出诱人的果实，“只要你能打赢我们其中的任意一人，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真的吗？！”
路飞的眼睛瞬间亮成了两盏探照灯，那简单的脑回路里完全没有“陷阱”这个概念，只听到了“打赢就能当伙伴”这个简单的逻辑。
“喂！路飞！别冲动！”乌索普在远处大喊，冷汗直流，“那些家伙一看就不是正常人啊！那个白头发的甚至飘在空中啊！”
“没关系！只要打赢就可以了吧！”
路飞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自信满满地看着林启一行人。
五条悟坏笑着吹了声口哨：“哦呀？看来小看我们了呢。小鬼，如果你选我，我也许会放水哦~毕竟我可是最强教师嘛。”
君麻吕冷冷上前一步，身上的骨骼开始生长，刺破皮肤，化作狰狞的铠甲：“林启大人，请允许我出战。这种不知礼数的家伙，我会让他明白什么是差距。”
甚至连蝴蝶忍都有些跃跃欲试。
然而。
路飞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坚定不移地落在了最中间的林启身上。
他抬起手指，直直地指着林启的鼻尖。
“我选你！”
路飞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战意，“既然要打，当然要打最强的那个！”
空气，瞬间死寂。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后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笑：“哈哈哈哈哈！林启！你被点名了！这小子眼光真毒啊！竟然直接挑了地狱难度！”
君麻吕眼中的杀意瞬间暴涨，正要冲上去，却被林启伸手拦住。
林启看着路飞那双毫无惧色、甚至有些兴奋的眼睛，心中倒是升起了一丝久违的兴致。
直觉吗？
还是野兽般的本能？
竟然避开了所有“稍微能打”的选项，直接选中了唯一的“死路”。
“勇气可嘉。”
林启缓缓解开了风衣最上方的一颗扣子，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参加晚宴，而不是即将进行一场战斗。
“既然你急着找虐，那我就成全你。”
轰——！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恐怖的气浪以林启为中心骤然爆发。
不是霸王色霸气，而是纯粹的、实质化的查克拉威压。
广场上的篝火瞬间被压得黯淡无光，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水泥。
路飞脚下的石板地面，在这股威压下寸寸龟裂，如蛛网般疯狂蔓延。
林启单手插兜，只伸出一只右手，掌心朝上，对着路飞轻轻勾了勾手指。
那姿态，狂傲到了极点。
“来，让我看看，所谓的未来的海贼王，有多少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