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你还是走吧。我们会照顾自己。还有,代我向赵老板说谢谢。”
“林大师,这样……”
陆悠悠从包包里面拿出了五千元港币,递了过来。
“阿强哥,我们还要……”
“辛苦了你和你的几个兄弟。”
阿强看着五张一千元的港币,很爽就接了过来。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夫人!”
听到了大师夫人,陆悠悠也脸红了一下。
……
阿强走后。
他们才有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被人跟着还是不舒服。
……
傍晚时分,铜锣湾,陆羽茶室。
这是一家老字号的粤式茶餐厅,门面不大,装修保留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风格,木制卡座,绿色瓷砖墙,烟火气十足。
林正和陆悠悠走进略显拥挤的店内,目光扫过。很快,在靠窗的一个卡座,看到了那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
麦玲。
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香槟色丝绸衬衫,搭配黑色高腰阔腿裤,脚下是一双尖头细高跟鞋。一头栗色的大波浪长发慵懒地披散在肩头,妆容精致,红唇夺目,典型港女形象。
她笑容满面。
看到林正,但当她目光扫到林正身边、同样精心打扮过、容貌气质丝毫不输于自己的陆悠悠时,那抹笑意几不可察地收敛了几分,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锐利的审视。
麦玲站起身,用带着浓浓港味的普通话笑道,声音清脆,语速很快,“快嚟坐!”
“六师姐。”林正微微颔首他很自然地在卡座一侧坐下。
陆悠悠落后半步,对麦玲得体地微笑点头:“麦玲姐,你好,我是陆悠悠。常听林正提起你。”她语气温和,姿态优雅,分寸拿捏得极好。
“陆小姐,坐啦坐啦,唔使客气!”麦玲热情地招呼着,目光却如同探照灯般,在陆悠悠身上快速扫了几个来回。
三人落座。
麦玲点了一壶菊普,几样精致的点心:虾饺、烧卖、叉烧包、凤爪。
“嚟香江做乜嘢啊?”麦玲给林正斟茶。
“办点事。”林正言简意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顺路看看你。”
“咁有心?”麦玲挑眉,似笑非笑,“我仲以为你落咗山,就唔记得我呢个师姐添!”她话锋一转,看向陆悠悠,“陆小姐系做边行??同我细佬系……点样识得??”
“我是帮林正女助手。”陆悠悠微笑应答,避重就轻,“机缘巧合认识的,林正帮过我。”
“哦——”麦玲拖长了音调,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帮手处理杂事啊?睇嚟陆小姐好能干哦。细佬你有福气啊。”这话,听着是夸奖,却总让人感觉有点别的味道。
点心陆续上来。
气氛在麦玲刻意营造的、略带夸张的热络与林正的简短回应、陆悠悠的谨慎应对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师姐最近如何?”林正放下筷子,问道。
“唉!”麦玲立刻换上了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但眼神依旧精明,“唔好提啦!香江呢几年,市道好差?。乜嘢生意都难做。我哋呢行,就更加啦!依家嘅人,信科学多过信风水啦,就算有啲有钱佬信,都系揾啲有名气、吹到天花龙凤嘅大师,边度轮到我哋呢啲脚踏实地嘅?揾食艰难啊。”
麦玲摆摆手,话题一转,看向林正,语气带着几分师姐式的、毫不客气的挑剔:“讲开又讲,细佬你眉散眼桃,一世桃花劫,好易俾女人呃啊。唔好见到个女仔生得靓就晕坨坨啊。”
她这话,看似在说林正,但矛头指旁边的陆悠悠。
陆悠悠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
林正皱了皱眉:“师姐。”
“细佬,你知唔知,戴绿帽系乜嘢感觉啊?”
林正原本平静无波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陆悠悠虽然听不懂完整的粤语,但“绿帽”这两个字,她还是听懂了。
她终于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从见面开始,这位六师姐就对自己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审视。
原来……她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或者说,“算”出了,自己还有一个老公?她这样说是一脚踏两船?
林正也明白了师姐是什么意思。
“师姐。悠悠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确实已婚。”
“但她的丈夫,只对男人感兴趣。”
“……哈?”麦玲脸上的讥诮瞬间凝固,凤眼睁大。
“他们的婚姻,是形式婚姻,各取所需。”
麦玲沉默了几秒,她“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带着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
“原来系咁。”
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好啦好啦,算我睇漏眼。”
“师姐,香江风水这一行,如今竞争激烈,门槛也越来越高……”
“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更大的舞台?”林正缓缓道,“背靠祖国,面向更大的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