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接住飞回的玉扳指,反手摸出腰间所有短距离传送符,一股脑全部捏碎。
符纸化作漫天金粉,将他的身影裹在其中,接连七八次闪烁后,彻底消失在山峦尽头。
“哪里跑!” 穹齐刚要追,目光扫过地上墨小白的尸身,忽然顿住脚步。他想起昨天白凌用万像轮的画面,害怕她有什么手段复活墨小白。
“不能留后患。” 穹齐眼中闪过狠厉,骨鞭猛地抽出,鞭身燃起墨绿色的鬼火。
鬼火如潮水般淹没墨小白的身体,皮肉骨骼在烈焰中发出滋滋声响,很快便化为一捧焦黑的灰烬。
白耀看着那堆灰烬,眉头紧锁:“走,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两人刚走到门前,就听 “咔嚓” 一声脆响,门板上的裂痕突然蔓延开来,一道足以撕裂天地的白泽威压,正从门缝里缓缓渗出。
房内,白凌悬浮在半空中,周身的白光已凝聚成实质的茧。
随着白泽血脉的不断融合,无数玄奥的符文正从她眉心涌入脑海。
那是刻在白泽血脉里的远古知识,从三皇五帝时期的阵法残卷,到东海深处的异兽图鉴,甚至连早已失传的上古丹方都清晰可辨。
她并非全知,却在这一刻触摸到了修仙界的知识脉络,修仙界出现过的秘境功法都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也在这一时刻,她脑海里,知道了催动初代白泽皇留下来的,仙器的用法。
“轰!”
门板终于不堪重负地炸裂开来,白耀与穹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恰好对上白凌睁开的双眼。
那双眸子里没有往日的温和,只有看透万古沧桑的淡漠,仿佛能洞悉两人所有的心思。
双方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战做一团。
她本就是惊才绝艳的天才,以非纯血白泽之身修炼至合体期,早已是修仙界的传奇。
此刻没了麒麟血的压制,潜藏的天赋彻底爆发,只不过是随手一击,就可以击碎对方的攻击。
“怎么可能!” 白耀看着自己的神通被轻易化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能清晰感觉到,白凌的气息比之前强盛了数倍,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
穹齐的骨鞭再次袭来,却被白凌指尖弹出的一道白光击中。那白光看似微弱,却蕴含着净化万物的力量,骨鞭上的怨魂瞬间被驱散,连鞭身都出现了细密的裂痕。
在白凌眼中,眼前的战局清晰得如同掌上纹路,那些旁人需耗费心神推演的弱点,如同浮在空中的星辰,清晰地指引着她的每一次出手。
她甚至不需要刻意思考,身体便已做出最优应对。
每一次移步、每一次挥袖,都像遵循着天地间最精密的法则,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攻势,同时将力量砸向对方的破绽之处。
这便是无拘无束的白泽之力。
那些涌入脑海的知识不再是冰冷的文字,而是化作流淌在血脉里的本能,将千万知识瞬间转化为碾压一切的战力,才是这古老血脉真正的恐怖之处。
虽然作为祥瑞的麒麟依旧是可以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躲开致命一击,但是其他两个人就受不了了。
玄霄第一个不想打了,自己只是想在妖国开拓雷宗的势力,没必要把自己搭在这里,他召唤出雷劫,身化雷电,快速遁走。
白凌的攻势愈发凌厉,一道道的攻击不断袭向三人。
白耀作为祥瑞麒麟,似乎冥冥之中有着气运庇佑,总能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动身躯,堪堪躲开那些足以致命的攻击,只是身上也添了不少伤口,麒麟真火都黯淡了几分。
但另外两人就没这么好运了。
玄霄的寒冰剑被白凌以巧劲震得脱手飞出,手腕也被灵光扫中,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汩汩流淌。
他心中暗自叫苦,自己本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在妖国开拓雷宗的势力,捞些好处,可没想过要把自己的性命搭在这里。
看着白凌那如同洞悉一切的眼神,玄霄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想恋战。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身前,口中快速念动咒语:“九天雷劫,听我号令!”
刹那间,天空中乌云汇聚,无数道紫色的雷电如同银蛇般狂舞。玄霄身影一晃,化身雷电,直接融入了一道粗壮的雷电之中。
“白耀兄,穹齐兄,恕不奉陪”,便随着雷电撕裂空间,快速遁走,眨眼间就消失在天际。
白凌抬眼望向玄霄遁走的方向,眸中淡漠依旧。她缓缓举起右手,掌心凝聚起浓郁的白光,光芒流转间,一根通体金黄的光枪逐渐成型,枪尖闪烁着令人心悸的锋芒。
“想走?” 她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下一秒,光枪如离弦之箭般被她掷出,拖着长长的白色尾焰,精准地追向那道远去的雷电。就在光枪即将追上雷电的瞬间,白凌指尖微动,口中吐出一个古老的音节。
“轰 ——!”
剧烈的爆炸声在天际响起,光枪与雷电碰撞的地方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紧接着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白色。
白凌收回目光,看向剩下的两人,眼神中的寒意更甚。
“你们,要给小白陪葬。”
冰冷的话语落下,仿佛带着亘古不化的寒霜,让白耀和穹齐心头同时一紧。
话音未落,远方的妖国皇宫方向,突然爆发出一道贯穿天地的璀璨光柱。
那光柱之中,一件仙器缓缓浮现,周身环绕着无数星辰般的光点,散发出的威压让整个妖国都为之震颤。
随着白凌心念一动,那件仙器挣脱光柱的束缚,化作一道流光,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朝着这边飞速赶来。
所过之处,风云变色,天地间的灵气疯狂涌动,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灵气漩涡,日月星辰仿佛都被这股力量牵引。
之后的战斗,林渡已经看不懂了,也不是他现在能看的,他只是远远的地方看了一眼飞过来的仙器。
仙器无意间散发的威压就让自己的眼睛就开始流血,之后只听见了穹齐哀嚎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日清晨才彻底湮灭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