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贫道就冒昧了。”
见到周权大大咧咧地一口答应下来,宋清也冲着对方笑着点了点头。
而后他就先将那姜老汉的儿子和张家小姐之事详细地向周权说了一遍,
紧接着又说出了张员外向姜山提出要以宝玉作为彩礼的要求。
同时,宋清又将自己需要那株百年玄参之事也一并说了出来。
周权之前就已经拒绝了姜家的要求,他自然知道第一件事,只是没有了解得这么详细。
他也没想过宋清会提起这件事,所以一听完对方的要求,当即就面露难色。
虽然他并没有当场拒绝对方,但也低头沉思了起来。
周权知道,在这个时代父母之命大过一切。
因此,听完宋清的讲述之后,他也很同情那对真心相爱的青年男女。
虽然他也有心想要成人之美,但一想到自己那块宝玉,却又有些不舍起来。
宋清心中也清楚,那块宝玉定然也是周权的心爱之物。
是以他并没有因为对方刚才的承诺而出言催促,
而是端起茶杯慢慢品尝着杯中的茶水,同时静静地等待着对方做出决定。
周权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忽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抬头看向宋清:
“先生要求,周某自是不能不应。”
“只不过,周某也有一件事想要请先生帮忙。”
“事成之后,那块玉就权当是周某付给先生的报酬了。”
“周某也不需要什么钱财或者玄参。”
“至于那姜家之事,先生自行决定便好。”
见到周权居然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了下来,宋清惊讶之余当即笑着点了点头:
“不知困扰周帮主的是何事,还请周帮主告知贫道。”
“只要是力所能及之事,贫道自会尽力而为。”
看到宋清点头应承下来,周权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
然后他起身对着宋清露出了一个笑容:
“还请先生,先随周某去一个地方。”
“好。”
宋清闻言当即答应了一声,随后起身跟着周权走出了会客堂。
在周权的带领下,宋清一路上也见识到了吴楚帮的阔绰,
两人穿过了花园和几间颇为豪华的建筑之后,停在了一处马棚前。
宋清随便打量了一眼这里,当即又发出了一声感叹:
这吴楚帮果然壕无人性。
一眼望去,这处马棚里足足有五十匹骏马。
许是注意到了宋清的眼神,周权贴心地向宋清解释了起来:
“让先生见笑了,我吴楚帮作为杭州地界数一数二的大帮。”
“人数虽然说不上多,但帮中弟兄少说也不低于千人。”
“这人一多呢,平日里就难免有些紧急的事情。”
“为免耽误大事,帮中就自行购置了一些马匹供帮中兄弟使用。”
“不过,也就只能允许我们买这么多了。”
“再多的话,知府也压不住,若是引起朝廷不满就不好了。”
听到周权的解释,宋清轻轻地点了点头。
而后周权并没有在这里停留,他直接穿过了马棚,在又一处马棚前停了下来。
一看到这间马棚之后,宋清直呼好家伙:
居然还有高手?
感情刚才那都是安置房,现在这间是别墅了是吧。
宋清睁眼望去,只见这间别墅比刚才看到的马棚加在一起还要大。
最主要的是,这间马棚里就只有一匹马。
宋清见状又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这匹骏马可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啊。
它要是无聊了,直接在这马棚里撒欢都行。
就在宋清再三感慨之际,周权抬手指着马棚中唯一的那匹骏马,笑着和宋清介绍了起来:
“这匹马是我最喜欢的,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萌萌。”
“萌萌不仅有单独的马棚,而且还是专人喂养。”
“我在帮中挑了一个机灵的弟子专门负责它平日里的一切生活起居。”
“除了喂养之物与外面那些马不同之外,我还会定期请名医为萌萌检查身体。”
“偶尔在萌萌心情不好的时候,我还会找人为它弹上一曲解解闷。”
听完这一番介绍之后,宋清不免在心中暗暗流泪:
这马还真是投了个好胎啊。
它这日子过得,可踏马比某个时代的牛马都要好上无数倍了。
“这次周某想要拜托先生的事情就与萌萌有关。”
眼见宋清没有说话,周权也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了下去:
“我刚才说过,萌萌的生活起居由一名机灵的弟子专门负责,那个弟子叫阿牛。”
“严格来说,这次周某所求,其实是阿牛的事情。”
宋清闻言点了点头,没有打断对方。
“原本阿牛负责照顾萌萌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我对他的工作也一直都很满意。”
“可是这几天,阿牛一直都没有来帮里。”
“起初我也没在意,就派了另一名弟子照顾萌萌。”
“可是萌萌这几天很不开心,而我也有心担心阿牛,毕竟都是我吴楚帮的兄弟。”
“所以,我就派帮中弟子去打听了一下阿牛的情况。”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权皱起了眉头,又摇着头叹了口气:
“一经打听之后,我才得知,原来阿牛是输了钱。”
“我原本也知道他好赌点小钱,可他一直玩得不大。”
“也不知这次是什么原因,他赌着赌着就上了头。”
“这次不仅将身上的银两输光了,甚至连自己的传家宝都输给了他人。”
“阿牛事后又是自责又是难过,整日里就躺在家里,也不动弹。”
听到阿牛的情况之后,宋清也轻轻摇了摇头:
该!
自己什么水平,心里也没点逼数么。
“我知道阿牛的情况后,便想要去找那人将阿牛的传家宝赎回来,可是那人却不愿意。”
“因为对方为人素来不错,而且他又与周某有点关系。”
“所以我也不好强迫对方,这件事就这么拖了下来。”
“可是每天看到萌萌不高兴,我也很是烦恼。”
听到周权最后一句话,宋清心中给出了一个大大的鄙夷:
你妹的,终于说真话了。
什么兄弟不兄弟的。
你自始至终,真正关心的还是这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