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大门外,那几个黑影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退到街角暗处。
为首的男子蒙着面,压低声音对同伙说:“看清楚了吗?顾廷烨明日出征,盛家老小都在。”
“大哥,要不要今晚就动手?”一个矮个子问。
“蠢货!”蒙面人呵斥,“盛家今日人多眼杂,动手只会打草惊蛇。我们的目标是顾廷烨出征后,趁盛家空虚时下手。”
另一个声音嘶哑的人问:“主上到底要我们做什么?”
蒙面人眼中闪过狠厉:“第一,找机会除掉顾安那小崽子,他是顾家世子,他一死,顾家必乱。第二,若能抓到盛明兰,更是大功一件。主上说了,谁能活捉盛明兰,赏金万两!”
几人呼吸都粗重起来。
“可是……”矮个子犹豫,“盛家守卫森严,澄园更是铜墙铁壁,怎么下手?”
蒙面人冷笑:“再严密的防卫也有漏洞。盛家修缮祠堂,这几日进出的工匠杂役不少,正是混进去的好机会。至于澄园……等顾廷烨一走,盛明兰总要回娘家,路上就是机会。”
几人低声商议着毒计,却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被另一双眼睛看在眼里。
街对面的屋顶上,宋飞燕一身夜行衣,屏息凝神。她游历归来后,一直暗中保护明兰,今夜果然发现了异常。
“果然有人要动手。”宋飞燕眼中寒光一闪,悄无声息地退去,直奔澄园报信。
澄园内,明兰听完宋飞燕的禀报,神色凝重但不慌乱。
“飞燕,多谢你。此事我知道了。”
宋飞燕担心道:“要不要告诉顾侯?或者加强守卫?”
明兰摇头:“官人明日就要出征,不能让他分心。至于守卫……打草惊蛇反而不好。”
她沉吟片刻,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既然他们想混进盛家,那就让他们进来。”
“什么?”宋飞燕不解。
明兰微微一笑,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宋飞燕先是惊讶,随即露出敬佩的神色:“妙计!”
次日清晨,盛家大门口果然来了几个自称是木匠的人,要进府修缮祠堂的边角。
管家正要盘查,明兰却从里面走出来:“让他们进来吧,祠堂修缮要紧。”
她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那几人,心中冷笑——正是昨夜那几个黑影,虽然换了装束,但身形瞒不过她的眼睛。
几人没想到这么顺利,低头进了府,心中暗喜。
他们被安排在祠堂偏院做工,为首那个蒙面人——现在自称王木匠,一边干活一边观察地形。
“大哥,这盛家果然守卫松懈。”矮个子低声道。
王木匠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太顺利了,反而可疑。都打起精神,见机行事。”
此时,祠堂正厅里,盛家正在为顾廷烨父子送行。
顾廷烨一身戎装,顾安也穿着特制的小铠甲,站在父亲身边,小脸严肃。
盛纮举杯:“贤婿此去,定要旗开得胜!”
顾廷烨一饮而尽:“岳父放心。”
王氏拉着顾安的手,泪眼婆娑:“安哥儿,一定要平安回来。”
顾安认真道:“外祖母放心,安儿会保护爹爹的。”
这话从一个七岁孩子口中说出,既让人心酸,又让人感动。
明兰为丈夫整理披风,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早去早回。”
顾廷烨深深看她一眼:“等我。”
父子二人翻身上马,在亲兵的护卫下,缓缓离开盛府。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明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接下来,该她上场了。
果然,顾廷烨一走,那几个“木匠”就开始蠢蠢欲动。
王木匠对同伙使个眼色,几人借口去取工具,悄悄往内院摸去。
然而他们刚穿过月亮门,就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你们要去哪里呀?”
只见顾安竟然站在前面!他不是随军出征了吗?
王木匠一惊,随即恶向胆边生——真是天赐良机!顾安没走,正好省了他们的事!
“小世子,我们迷路了,能带我们出去吗?”王木匠假笑着靠近。
顾安歪着头:“可以呀,不过你们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爹爹教过我,”顾安眨着大眼睛,“真正的好木匠,手掌都有厚茧。你们伸出手让我看看好吗?”
几人脸色一变。
顾安突然大喊:“就是他们!抓刺客!”
四周瞬间冲出数十名侍卫,将几人团团围住。更让王木匠绝望的是,宋飞燕手持长剑,冷冷地站在屋顶上。
“中计了!”王木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顾安根本没走,这是个陷阱!
原来昨夜明兰定下计策:让顾安假装随军,实则暗中留下。那些刺客见顾安没走,定会按捺不住动手,正好一网打尽。
侍卫们一拥而上,几个刺客虽然负隅顽抗,但寡不敌众,很快被制服。
审问之下,几人招供:他们是受朝中某位主和派大臣指使,目的就是制造混乱,让顾廷烨在前方分心。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
皇帝大怒,下令彻查,一连揪出好几个主和派大臣,全部革职查办。
而顾安的机智勇敢,更是传为美谈。皇帝特意下旨褒奖,称他“虽年幼而有胆识,有乃父之风”。
危机解除,明兰终于松了口气。
她对顾安说:“安儿,这次多亏了你。”
顾安却摇头:“是娘亲神机妙算,安儿只是按娘亲教的做。”
明兰看着儿子,心中又是骄傲又是心疼。这孩子太过早慧,注定要承担比同龄人更多的责任。
而此时,远在边关的顾廷烨收到京中消息,既后怕又欣慰。
副将笑道:“国公爷,小世子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顾廷烨望着京城方向,心中满是豪情:“有妻如此,有子如此,我顾廷烨此生无憾!传令下去,加速行军,早日平定边患,凯旋回家!”
然而,就在顾廷烨准备与辽夏联军决战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军营外——
竟是久病缠身的顾廷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