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的是你吗？”
“还是说，他只是按照你内心的期待在表演？”
听到李太白的话，李素真愣住了。
“这个钟离无恨，除了爱你之外，还有什么？”
李太白继续道，问题十分扎心窝子：
“他的理想是什么？他的追求是什么？他的原则又是什么？”
“我......”李素真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答不上来。
“我来回答你，他没有理想，没有追求，没有原则！”
李太白说道，“他存在的唯一意义，就只是爱你。”
“这样的人，真的是钟离无恨吗？”
李素真沉默了。
她想起现实中的钟离无恨。
虽冷酷，但有着坚定的信念。
他为了人类的延续而战，为了正义而牺牲。
他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理想有信念的真正男人。
而眼前这个，完美的钟离无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太白看出了她的动摇，“你觉得现实中的他太冷酷，不懂温柔。”
“但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他背负着拯救人类的重任，才必须保持理性和冷酷？”
“他不是不会爱，而是不敢爱。”
李素真身体一颤。
这时，远处传来钟离无恨的声音：
“素心！素心你在哪里？”
李素真下意识地要跑过去，但被苏清雪拦住。
“等下你先看看他的表情。”
李素真转头看去，发现钟离无恨脸上写满焦急和担忧。
“素心，我听说有陌生人在华清池出现，你没事吧？”钟离无恨匆忙赶来，紧紧抱住她。
“我没事，将军。”素心在他怀里感受着温暖。
但李墨在一旁却注意到了异常。
这个钟离无恨的焦急，来得太快，消失得也太快。
就像是......表演。
“将军，你怎么知道有陌生人？”李墨忽然开口。
钟离无恨看向李墨，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就是忽然想到，然后就跑来了。”
李墨心中一动。
这个回答，透露出了关键信息。
这个钟离无恨，果然只是按照剧本在行动。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素真。”李墨直接挑明，“你发现了吗？他刚才的回答有问题。”
“什么问题？”李素真还没反应过来。
“一个真正关心你的人，知道你遇到危险，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吗？”
苏清雪接过话头，“他会说是听哪个下属汇报的，或者是看到了什么迹象。”
“但这个钟离无恨，连自己为什么知道都不清楚。”
“因为他只是一个按照你内心期待塑造的幻象！”
李素真看着怀抱中的钟离无恨，心中开始动摇。
“不...不会的......”她喃喃道。
“那你问问他，问问他除了爱你之外，还有什么理想和追求。”李墨轻声道。
李素真抬头看着钟离无恨：“将军，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的理想就是和你在一起。”钟离无恨毫不犹豫地回答。
“除了这个呢？”
“除了这个......”钟离无恨愣了愣，“还有什么比和你在一起更重要的吗？”
李素真心中一沉。
现实中的钟离无恨，有着拯救人类的宏伟理想。
他会说“个人情感在人类文明面前微不足道”，会说“为了大局必须做出牺牲”。
虽然这些话很冷酷，但那是真实的钟离无恨。
而眼前这个......
“你不是真的。”李素真轻声道，泪水开始模糊视线，“你只是我幻想中的钟离无恨。”
“素心，你在说什么？”钟离无恨困惑地看着她，“我当然是真的啊。”
“不，你不是。”李素真摇头，“真正的钟离无恨，绝不会把我看得比人类文明还重要。”
“他冷酷、理性，永远把大局放在第一位。”
“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是那个我真正爱上的男人。”
说到这里，李素真忽然笑了。
那是一个解脱的笑容。
她看向李墨和苏清雪，“我明白了……我爱的不是这个完美的幻象。”
“我爱的是那个虽然冷酷，但有着坚定信念的钟离无恨。”
“即使他可能永远不会说甜言蜜语，即使他可能永远不会把我放在第一位。”
“但那才是真正的他。”
就在这时，天空开始变色。
第五天结束了。
但李素真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待第六天的开始。
她站起身，看着即将消失的幻象钟离无恨。
“谢谢你。”她轻声道，“谢谢你让我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钟离无恨的身影开始模糊。
但他的眼中却莫名展露不舍的情绪。
“素心......”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但最终，他还是消失了。
第六天开始了，但李素真没有出现在华清池。
她站在大殿外，看着远处天空。
“我想离开这里了，想去见见真正的钟离无恨。”
李墨点头：“那我们就走吧。”
但就在这时，整个长安城忽然震动起来。
远处传来震天的厮杀声。
“怎么回事？”苏清雪警觉地看向四周。
李墨同样没有头绪，就在这时，李太白再次发声：
“不对劲，时间循环似乎被破坏了。”
“什么意思？”李墨问道。
李太白解释道，“李素真刚才的觉悟，影响了整个囚笼的稳定性，现在所有剧情都在加速进行。”
果然，本来应该在第八天才开始的安史之乱，提前爆发了。
安禄山的叛军如潮水般涌入长安，城中一片混乱。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李墨抓住李素真的手，“这个地方要崩塌了！”
但李素真却摇了摇头：“等等，我想看看......”
她看向远处的战场，“看看这一次，真正的结局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