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比里拉看着西奥多眼中混合着期待与不容置疑的深意,带着独占欲的请求在安静的走廊里回荡。
她心里一动,并非全然是抗拒,但也并非愿意就此被划定界限。
她想起了和金妮·韦斯莱的约定,活泼的红发小姑娘充满期待的脸庞浮现眼前。
她轻轻吸了口气,摇了摇头,声音清晰:“那……恐怕不行呢,西奥多!”
西奥多周身刚刚缓和些的气息瞬间重新凝滞,甚至比之前更加冷冽。
他的眼睛眯起,里面翻涌着不解和一点阴郁。
“为什么?”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有着强自压抑的平静。
嘉比里拉没有被他骤然改变的气场所吓倒,反而因为想起了朋友而露出一个更明亮的笑容。
“因为金妮——金妮·韦斯莱,她约了我呀!等她三年级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去霍格莫德约会了呢!”
她用了西奥多刚才的词,带着点女孩间亲密无间的意味,强调了约会两个字,指的是女孩子之间轻松的出游。
“金妮·韦斯莱……”西奥多重复着这个名字,语调平缓,莫名有着冰冷的审视。
“那个红头发的韦斯莱家的女孩。”他陈述道,眼神落在嘉比里拉脸上。
“她最近……总是缠着你。”
他用了“缠着”这个词,隐隐透出不悦,好像金妮的存在是一种恼人的干扰。
嘉比里拉蹙眉,对他语气中那丝对金妮的不喜感到有些不适。
“才不是缠着呢。”她认真地纠正,语气坚定了几分。
“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我们是朋友,约好一起出去玩不是很正常吗?”
嘉比里拉的眼神清澈而坦诚,直接表达着对朋友的维护。
西奥多沉默地盯着她,走廊里一时间只剩下烛火偶尔噼啪的轻响。
他看着她毫不退缩的眼神,看着她因为提及朋友而自然流露的愉悦,盘踞在胸口想要将她与所有其他人隔开的阴暗冲动,似乎撞上了一堵温暖柔韧的墙壁。
几秒令人窒息的静默后,他周身那种迫人的压力如同潮水般退去,恢复了平日里疏离的平静。
只是眼底深处似乎沉淀下了一些更复杂难辨的东西。
“那么。”他移开视线,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淡。
“晚安,嘉比里拉。”
他再次叫了她的教名,如此自然,好像已经叫过千百遍。
嘉比里拉因为话题的突然转换愣了一下,也下意识地回道:“晚安,西奥多。”
他这次没有再停留,转身,身影很快便融入了走廊尽头的阴影里,消失不见。
嘉比里拉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走廊,眨了眨眼,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等等……他刚才……是不是直接叫了“嘉比里拉”?
从“阿尔诺小姐”或者干脆没有称呼,到刚才那句低沉而自然的“嘉比里拉”……这转变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是在糖果店外递给她礼物的时候?还是在三把扫帚他目光沉凝地看着她舔掉唇边泡沫的时候?或者,更早?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莫名一跳,脸颊有些微热。
她走进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时,脑子里还在回旋着这个问题,连汉娜问她今天玩得怎么样都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直到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听着室友们均匀的呼吸声,嘉比里拉望着帷帐顶,才彻底回过味来。
西奥多·诺特……他不仅主动邀约,送了贴心的礼物,提出了带着强烈独占欲的“只和我约会”的要求,在被拒绝后明显不悦却又克制地收敛,最后……还如此自然地开始直呼她的教名。
这一连串的事情,尤其是称呼的转变,此刻在寂静的夜里变得无比清晰。
52的好感度,原来不仅仅意味着主动,还潜藏着如此具有侵略性和独占欲的一面,以及这种悄无声息却步步推进的亲昵。
“只和我约会……”她无声地重复着他那句话,又想到他最后那句低沉的“晚安,嘉比里拉”。
嘉比里拉心里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像是被什么柔软却又偏执的东西轻轻缠绕住了。
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今晚的霍格莫德之旅,远不止是滋滋蜜蜂糖和黄油啤酒那么简单了。
不过嘉比里拉很快就睡着了,这些对她来说没有充足的睡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