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吼声越来越近,还裹着族人的呼喊,听得人心里发紧。墨渊把云舒往身后一护,冰蓝眼眸里没了半分暖意,攥着石斧的手青筋暴起:“你在池边等着,别乱跑,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云舒伸手抓住他的衣角,指尖都在发颤,却没松劲,“我带了草药,万一有人受伤,能及时处理!”
墨渊刚想拒绝,瞥见她眼里的坚定,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伸手把她往自己身侧带了带:“跟紧我,别离开半步!”
两人刚往西边山林跑,就看见几个狩猎队的族人跌跌撞撞冲出来,身上的兽皮破了好几个口子,沾着血污,手里的石矛都断了半截。领头的族人看见墨渊,像是见了救星,声音发哑地喊:“首领!不好了!我们遇上‘铁脊狼’了!七八只一起上,阿木和阿力被围在里面了!”
“铁脊狼”?云舒心里一沉——这兽她听长老说过,脊背上长着硬如铁石的鬃毛,牙齿能咬碎骨头,最擅长成群结队捕猎,比之前的双头野猪还难缠!
墨渊没多问,脚下速度更快,黑石不知何时也跟了上来,手里握着一把磨得锋利的石刀,脸色凝重:“我跟你去,分两路绕后!”
“好!”墨渊点头,又回头叮嘱云舒,“你在这棵老橡树下等,不管听见什么,都别过来!”说完,就和黑石一起钻进了山林,身影很快消失在树丛里。
云舒蹲在老橡树下,耳朵竖得老高,山林里的兽吼、兵器碰撞声、族人的痛呼声不断传来,每一声都像砸在她心上。她赶紧从怀里掏出药包,把草药按种类摆好,捣碎的止血草裹在干净的兽皮上,心里不停默念:墨渊,黑石,还有族人们,一定要平安。
没一会儿,山林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紧接着是黑石的闷哼。云舒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再也忍不住,抓起药包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
刚钻进树丛,就看见惨烈的一幕:三只铁脊狼围着墨渊,其中一只的獠牙差点咬到他的胳膊,墨渊挥着石斧,一斧劈在狼的背上,却被硬鬃毛挡了一下,只留下一道浅痕。不远处,黑石正护着受伤的阿木,一只铁脊狼猛地扑向他,他来不及躲闪,只能硬生生用胳膊挡了一下,狼的獠牙瞬间咬透了他的兽皮,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黑石!”云舒大喊一声,手里的石块朝着狼的眼睛砸过去。那狼吃痛,往后退了两步,黑石趁机挥刀,一刀刺中狼的喉咙,狼倒地抽搐了两下,没了气息。
“谁让你过来的!”墨渊瞥见云舒,眼里又急又气,却分不出手护她,只能对着她吼,“赶紧回去!”
云舒没听,快步跑到黑石身边,抓起他受伤的胳膊,看着深可见骨的伤口,手都在抖,却还是赶紧把止血草敷上去,用兽皮紧紧缠住:“忍一忍,很快就不流血了!”
黑石咬着牙,没哼一声,只是把她往身后推了推:“小心点,别靠近狼!”
就在这时,又一只铁脊狼绕到云舒身后,眼里闪着凶光,猛地扑了过来!云舒没察觉,墨渊看得眼眦欲裂,不顾身前的狼,转身就往她这边冲,可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
“小心!”黑石嘶吼一声,猛地推开云舒,自己却转身迎向那只狼,石刀狠狠刺过去,可狼的速度太快,还是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黑石!”云舒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抓起身边的断矛,朝着狼的肚子狠狠扎进去!墨渊也冲了过来,一斧劈在狼的头上,这一次,石斧直接劈开了狼的头骨,狼重重倒地,没了动静。
剩下的几只铁脊狼见同伴接连被杀,眼里闪过惧意,哀嚎着往后退,最后转身跑没了影。
墨渊立刻冲到云舒身边,上下打量她:“你有没有受伤?哪里疼?”见她摇头,才松了口气,转而看向黑石的伤口,脸色又沉了下来——肩膀的伤口比胳膊还深,鲜血已经把兽皮染透了。
“先把黑石抬回去!”墨渊蹲下身,“我来背他!”
黑石摇了摇头,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不用,我能走……”
“别逞强!”云舒按住他,语气带着哭腔,“你的伤口太深,再动会更严重!”
墨渊也没给黑石反驳的机会,直接把他背了起来。云舒跟在旁边,一边帮墨渊扶着黑石,一边不停安慰:“黑石,再忍忍,回去我给你上最好的草药,很快就会好的!”
黑石趴在墨渊背上,脸色苍白,却还是转头看了云舒一眼,声音轻轻的:“我没事……你没受伤就好。”
一行人往部落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云舒看着黑石染血的兽皮,心里又酸又暖——她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黑石,竟然会为了救她,不顾自己的安危。
刚回到部落,族人们就围了上来,看着黑石的伤口,都忍不住吸了口气。绿芜赶紧把山洞收拾出来,云舒立刻拿出草药,先给黑石清理伤口,再敷上捣碎的消炎草,最后用干净的兽皮层层缠紧,动作熟练又轻柔。
墨渊站在一旁,看着云舒认真的样子,又看了看黑石苍白的脸,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后只是轻声说:“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
黑石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云舒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心里暗暗想着:以后一定要想办法,让部落有更好的武器,有更安全的狩猎方式,再也不让族人们受这么重的伤了。
就在这时,墨渊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递过来一碗温水:“喝口水,你忙了半天,也累了。”
云舒接过水,喝了一口,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抖。墨渊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黑石他……”云舒刚开口,就被墨渊打断。
“他是个好族人。”墨渊看着她,眼里带着认真,“也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以后,咱们一起护着他,护着部落里的每一个人。”
云舒点点头,靠在墨渊怀里,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部落变得更强,让所有人都能平安、安稳地过日子。可她不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悄逼近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