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田光的反应快得惊人，瞬间冲过去夺下小导手里的笔，因为冲得太急，差点撞到桌子。
小导被他吓了一跳，拍着胸脯补充：“还有，攻击学院教职工，直接记过两次 。”
“也就是说，你现在要是再闹，不用等扫厕所的处分，就能直接离开学院了。”
宇田光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的嚣张荡然无存，还没有弄明白那件事，他绝对不能被退学。
看导员还要在档案上记过，他赶紧转移话题，眼神躲闪：“老师，我就是太激动了，不是故意要抢笔……”
小导没戳破他，转而看向带土、伊那里和真元：“你们呢？还要选择‘记过两次’，还是接受扫厕所的惩罚？”
三颗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动作整齐划一，衬得站在中间的宇田光像个孤零零的小丑。
宇田光看着三人 “识时务” 的样子，咬了咬牙，猛地拽住伊那里的胳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老师，您看，我们真的就是切磋！刚才都是误会，您怎么还不信呢？”
伊那里被他拽得胳膊生疼，还得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要不是记过三次会退学，他才不想配合这个讨厌的贵族！
他好不容易把胳膊抽出来，故意大声说：“对！老师，我们就是切磋，没真打架！”
说完，他偷偷瞥了眼宇田光档案上的名字 —— 原来这家伙叫宇田光。
“老师，我们都是无辜的！” 带土也赶紧附和，真元更是连连点头，生怕小导真的给他们记过。
小导看着四人难得统一的 “无辜” 表情，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还是装作怀疑的样子，顿了顿才点头。
“行吧，这次就相信你们是‘切磋’，就不记两次过了，但扫厕所的惩罚不能少 ， 这是对你们‘不小心切磋过头’的警告。”
四人瞬间松了口气，连宇田光都悄悄擦了擦手心的汗。
只要不被退学，扫厕所就扫厕所，大不了忍一个月！
第二天清晨，黎明分院的厕所前。
宇田光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捏着扫帚的手指发白，脸皱成了包子 。
哪怕学院的厕所很干净，洁白的瓷砖上只有零星几点脏污，他还是觉得难以忍受。
还没踏进厕所门，他就忍不住转头朝伊那里抱怨：“都怪你！昨天非要说是‘切磋’，校规禁止打斗你不知道吗？现在好了，还要来扫厕所！”
伊那里可不会惯着他，挑眉反驳：“你知道校规，还不是一样来扫厕所？再说了，要不是你先骂平民、骂井老师，我们能吵起来吗？”
宇田光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恨恨地攥紧扫帚，走进厕所。
带土拿着拖把，假装认真拖地，心里却在琢磨逃学。
作为“罪魁祸首”，他扫厕所的时长已经被增加到了一个半月，他快要忍不了了。
真元则默默地拿着抹布擦洗手台，动作麻利，让人看不出他对扫厕所这件事有任何抗拒。
伊那里看着宇田光笨拙地扫着地，时不时还会被自己扬起的灰尘呛到，忍不住笑了 ，这个贵族少爷，也有今天！
不过他很快收敛了笑容，认真地扫起地来，只要能留在学院，扫厕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本就没有多抗拒这个惩罚，既然躲不掉，就索性把事情做好。
旁边的伊那里、带土和真元也各司其职，场面说不出的 “和谐” 又好笑。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黎明分院的教学楼，厕所门口就成了不少学生路过时的 “驻足点。
不是因为尿急，而是因为能看到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宇田光，正捏着扫帚，一脸憋屈地清扫地面。
“你看，那不是宇田光吗？真在扫厕所啊！”
“还好昨天没跟着起哄。”
“幸好没去，不然扫把就落在我们手里了。”
有很多平民学生前一晚还在宿舍气愤，差点去围观吵架，此刻看到宇田光扫厕所的样子，忽然就没了怨气。
这些学生里，不乏之前对 “校规” 半信半疑的人 。
有人觉得 “禁止打斗” 只是说说而已，有人觉得 “贵族肯定有特权”，可宇田光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让所有人都看清了：
在黎明学院，没有 “特权豁免”，只有 “犯错必罚”。
宇田光其实早就察觉到了周围的目光，脸上火辣辣的，手里的扫帚挥得更用力了。
他不敢抬头，生怕让人看到他脸红了说闲话。
“看什么看！” 他在心里嘀咕，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不就是扫个厕所吗？有什么好看的！”
宇田光盯着地面上被自己扫得四处飞溅的灰尘，攥着扫帚的手指都泛了白 。
他实在搞不懂，这么一把破扫帚，怎么就不听使唤？
就在他急得差点把扫帚扔在地上时，眼角忽然瞥见一个小身影挪到了他旁边 —— 是伊那里。
昨天跟他吵得面红耳赤的平民小孩，正拿着自己的扫帚，弯腰蹲在他漏扫的角落，一下一下认真地扫着。
宇田光的动作瞬间僵住，手里的扫帚停在半空中。
他张了张嘴，原本想说 “不用你多管闲事”，可话到嘴边，看着伊那里认真扫地的侧脸，又悄悄咽了回去。
不过他没说话，伊那里却先开了口，语气里还带着点小得意。
“你看你乱扫什么？把灰尘都扫我这边来了，还得我帮你收拾。”
宇田光的脸一下就红了，不是羞的，是气的。
可还没等他反驳，伊那里又补了一句：“我就说吧，平民比你会的东西多，至少这种活，你连边都摸不着。”
“你！” 宇田光气得差点跳起来，想说 “我只是没干过，不是不会”，可话到嘴边又卡住了 。
事实就是，他确实干得一团糟。
最后，他只能憋红了脸，把心里的火气都撒在扫帚上，故意将扫帚挥得更用力。、
“唰唰” 的声音在厕所里格外响亮，像是在跟伊那里较劲：“我自己会扫，不用你管！”
可扫过的区域却比之前认真了许多，至少不再是乱挥一气，而是尽量把灰尘归拢到一起。
伊那里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帮宇田光扫完大部分角落，然后拎起水桶，往自己负责的区域走去。
反正只要最后把厕所扫干净就行，跟他较这个劲，没意思。
宇田光看着光洁的地面和伊那里的背影，手里的扫帚慢了下来。
他偷偷调整了握扫帚的姿势，学着伊那里的样子，弯腰把地面上的灰尘一点点扫进簸箕里。
动作虽然还是生疏，却多了几分认真。
厕所里的 “唰唰” 声还在继续，只是没了之前的烦躁，多了点莫名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