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的书房里，烛火将书架上的剑谱映得泛着暖光。
米霍克将一张写满字的羊皮纸推到千岁面前，纸上密密麻麻列着近一个月的修炼计划。
每天清晨练基础剑法，午后练体能，傍晚复盘剑招，强度不算低，却也留足了休息时间，明显是按“新手入门”的标准制定的。
“这是接下来的修炼计划。”米霍克端起红酒杯，语气平淡，“先打牢基础，再学进阶剑招。”
他其实没对千岁抱太大期望，毕竟这丫头性子跳脱，又怕黑又怕虫，能坚持下来就不错了，只盼着她以后闯祸时，别把“鹰眼徒弟”的名号报出去丢他的人。
千岁低头看着羊皮纸，手指顺着“清晨练剑”“午后体能”的字样划过，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没等米霍克喝完半杯酒，她就拿起炭笔，在那张计划上狠狠画了个大大的“x”，动作干脆利落，一点都没犹豫。
“师父，这个修炼计划不适合我喵！”千岁抬起头，猫耳立得笔直，眼神里满是认真，“练剑的同时，我还要学习霸王色霸气喵。”
米霍克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霸王色霸气？”
他倒是知道路飞有霸王色的潜质，顶上战争时，他为了护艾斯，曾无意识爆发过一次，虽不熟练，却带着股不容小觑的锐气。
千岁既然是路飞的亲姐姐，想必也有霸王色的潜质吧。
可霸王色不同于见闻色和武装色，需要极强的意志和情绪爆发力，修炼起来比练剑更苦，也更危险。
“你知道霸王色霸气怎么修炼吗？”米霍克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
“它不是靠练体能、练招式就能掌握的，需要不断突破自身极限，甚至要在生死边缘激发潜能，比练剑苦十倍，也危险十倍。”
“我知道的喵。”千岁点点头，语气却没丝毫退缩，“香克斯跟我说过，霸王色是‘王者的资质’，需要靠意志去掌控喵。
我想变强，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保护艾瑞拉和千弗里，保护路飞。所以只练剑是不够的，我必须学会霸王色！”
她想起香波地群岛的惨败，想起马林梵多的绝望，想起孩子们...
如果当时她足够强，能熟练掌控霸王色，或许就能帮路飞多挡一点危险，或许就能让身边的少受一点伤。
现在有鹰眼这么好的老师在身边，她不能浪费机会，必须拼尽全力变强。
米霍克看着她眼底的坚定，又看了看那张被画了“x”的计划，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
这丫头，倒比他想的有野心，也有韧性。
他还以为她只是被香克斯“丢”来混日子的，没想到心里藏着这么大的决心。
“好。”米霍克重新拿起一张空白羊皮纸，提笔蘸了蘸墨水。
“既然你想练，我就帮你改计划。”他顿了顿，抬眸看向千岁，语气里多了点认真。
“但我丑话说在前面，练霸王色会很辛苦，可能会受伤，可能会崩溃，甚至可能会因为意志不足，永远无法掌控它。你确定要坚持？”
“确定！”千岁点头如捣蒜，眼睛亮得像星星，“不管多苦，我都能坚持！”
米霍克不再多言，低头在羊皮纸上快速书写。
清晨练剑，重点练“快”与“准”，锻炼对剑的掌控力。午后进山，在狒狒的围攻下练体能和反应力，顺便尝试激发霸王色。傍晚复盘，既要总结剑招漏洞，也要回忆白天激发霸气时的感受。夜加练，在绝对安静的环境里，尝试用意志掌控体内的霸气波动。
写完后，他将羊皮纸推给千岁：“这是新计划，比之前的强度高三倍，没有休息时间，每天只能睡四个时辰。”
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中途撑不住，就按原计划来，别硬撑。”
千岁拿起羊皮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不仅没觉得害怕，反而兴奋得猫耳都晃了起来。
“谢谢师父！我肯定能坚持下来的喵！”
米霍克看着她雀跃的样子，端起酒杯喝了口酒，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或许，这丫头真能给她带来惊喜，或许，她真能成为一个既会用剑，又能掌控霸王色的强者。
烛火在书房里跳动，映得千岁低头研究修炼计划的侧脸格外认真。
猫耳随着思绪轻轻晃，连鬓边的碎发垂下来都没察觉。
米霍克坐在对面，手里握着红酒杯，眼神却没落在杯中的酒液上，反而直直盯着千岁。
他脑子里还在盘旋那个困惑：香克斯究竟看上这小姑娘什么了？
论美貌，香克斯是四皇，身边从不缺主动示好的女人，千岁虽可爱，却也不至于让他如此上心。
论实力，顶上战争时她和自己对刀的模样还在眼前，招式生涩，力量不足，比起索隆的狠劲和天赋，差得远了。
论性格，她古灵精怪是讨喜，可这世上有趣的女人多了去了，也没见香克斯对谁这么宝贝过。
越想越困惑，米霍克的目光不由得定在千岁脸上，连眼神都有些发直。
他实在想不通，这个看起来软乎乎、还怕黑怕虫的猫娘，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香克斯那样随性的人变得患得患失，能让艾斯、马尔科都对她格外照顾，甚至连号称最强大脑的罗都为她动了心思。
千岁被他盯得浑身发毛，手里的羊皮纸都捏皱了。
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直白又专注，不像在看徒弟，倒像在研究什么稀奇物件。
犹豫了几秒，她索性放下计划，鼓起勇气转过身，直直地盯了回去。
反正有香克斯给她撑腰，就算把这“天下第一大直男”惹毛了，他也不会真的砍了自己！
四目相对的瞬间，米霍克明显愣了一下，眼底的困惑还没来得及收，就撞进了千岁亮晶晶的绿眼睛里。
他猛地回过神，耳尖竟难得泛起一点淡红，赶紧别开视线，抬手用拳头抵在嘴边，假装咳嗽了两声，试图掩饰刚才的失神。
“咳...计划看完了？有哪里不懂的？”
千岁看着他这副不自在的模样，绿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真没想到，这个冷冰冰的世界第一剑豪，居然也会有尴尬的时候！
平时总是一副“万物皆不入眼”的高冷模样，刚才那点慌乱，倒让他多了点人气。
“师傅，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的眼睛很好看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