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八年腊月二十三,长安紫宸殿的炭火烧得正旺,林瑾却亲手将一封鎏金圣旨递到扩廓帖木儿手中。舆图上,瓦剌王庭所在的鄂尔浑河流域被红笔圈出,旁边标注着“也先主力三万,屯兵于此”的字样。“扩廓,漠南三城虽稳,但也先未受重创,若不乘胜追击,开春后他必卷土重来。”林瑾的手指划过漠北草原,“朕给你三万精骑,河西军与吐蕃骑兵各占一半,务必直捣他的老巢。”
扩廓帖木儿单膝跪地接旨,玄色披风扫过金砖地面,露出甲胄上狰狞的兽头纹饰。这位曾重创北元残余势力的名将,掌心早已因紧握刀柄而泛白:“陛下放心,臣定将也先的头颅献于殿上,让漠北诸部再不敢窥伺大夏疆土。”他起身时,腰间的弯刀撞出清脆声响——那是林瑾亲赐的“破虏刀”,刀鞘上镶嵌的蓝宝石,正是从孛罗帖木儿的遗物中所得。
三日后,河西甘州的校场上,三万骑兵如黑色洪流般铺开。扩廓帖木儿勒马立于高台,身后的副将分别是河西军的脱欢与吐蕃将领论钦多。“脱欢率一万河西军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论钦多率一万吐蕃骑兵为侧翼,防备瓦剌的游骑袭扰;本将亲率中军,直扑鄂尔浑河。”他拔出破虏刀,刀锋指向漠北方向,“出发!”
骑兵队伍踏雪而行,马蹄扬起的雪沫在风中凝成冰粒。脱欢的先锋营配备了最新式的连发火铳,每五十人一组,火铳手与刀盾手交替推进,既能应对骑兵冲击,又能突破瓦剌的防御。论钦多的吐蕃骑兵则带着足量的肉干与马奶酒,他们自幼在高原长大,早已习惯了草原的严寒,在风雪中如履平地。
此时的西域哈密卫,王保保正与当地部落首领商议出兵事宜。接到林瑾“从西域侧击瓦剌附属部落”的圣旨后,他立刻调集两万西域联军——其中既有河西军的火铳部队,也有归附大夏的回鹘骑兵。“也先的粮草大多靠附属部落供给,咱们只要端了他的粮仓,他在鄂尔浑河就撑不了多久。”王保保将作战地图铺在毡毯上,指着瓦剌的后勤重镇额尔齐斯河,“三天后,咱们兵分两路,直取这里。”
瓦剌王庭的大帐内,也先正对着舆图大发雷霆。孛罗帖木儿的首级被夏军送往漠北诸部后,不少依附瓦剌的小部落已心生动摇,额尔齐斯河的粮草补给也频频传来警讯。“扩廓帖木儿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也敢来犯我王庭?”也先将酒碗摔在地上,对身边的将领道,“传令下去,集结所有兵力,在鄂尔浑河设伏,务必将夏军全歼!”
正月初八,扩廓帖木儿的先锋营抵达鄂尔浑河下游。脱欢派出的斥候回报,瓦剌军已在河对岸筑起营寨,营外挖了三道壕沟,壕沟内布满尖刺。“也先这是想跟咱们打消耗战。”脱欢皱着眉头对赶来的扩廓道,“咱们的粮草只够支撑半个月,拖不起。”
扩廓却笑着指向河面上的薄冰:“他想耗,咱们偏不让他耗。传旨下去,今夜三更,全军渡河,火铳营在前,突破他的营寨。”论钦多忧心忡忡地说:“河水虽结冰,但承重有限,骑兵渡河容易陷进去。”“那就弃马渡河!”扩廓的语气斩钉截铁,“只要突破营寨,瓦剌军必乱,到时候马匹自然能派上用场。”
三更时分,夏军士兵踏着薄冰渡河。冰面偶尔发出“咔嚓”的声响,却没人敢停下脚步。当第一队火铳手抵达河对岸时,瓦剌的哨兵才发现异常,刚要呼喊,就被夏军的弩箭射穿喉咙。扩廓亲自率军攻破营寨大门,火铳的轰鸣声在夜空中回荡,瓦剌军从睡梦中惊醒,慌乱中根本无法组织抵抗。
也先在亲兵的保护下冲出营寨,正好撞见扩廓帖木儿。破虏刀与也先的弯刀相撞,火星四溅。“你杀我部将,扰我疆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扩廓怒吼着加大力道,刀锋压得也先的弯刀不断下沉。也先心中惊骇——他没想到扩廓的武艺竟如此高强,几个回合下来,手臂已酸麻无力。
就在此时,瓦剌的侧翼突然传来混乱的呼喊声。论钦多的吐蕃骑兵已绕至瓦剌军后方,马刀挥舞间,瓦剌的后营被彻底冲垮。也先趁机拨转马头,想要逃跑,却被脱欢率人拦住去路。“也先,哪里跑!”脱欢的长枪直刺也先的后心,也先慌忙侧身避开,却被扩廓抓住破绽,破虏刀从他的肩胛劈下,鲜血喷涌而出。
也先惨叫一声,摔落马下,被夏军士兵死死按住。就在此时,一名斥候策马奔来,高声道:“将军!王保保将军从西域传来捷报,已攻破额尔齐斯河的瓦剌粮仓,斩杀瓦剌守军五千余人!”扩廓闻言,放声大笑——也先的主力已被击溃,粮草又被断绝,瓦剌的覆灭已成定局。
王保保的西域联军在额尔齐斯河休整三日,便带着缴获的粮草驰援鄂尔浑河。当他看到被俘虏的也先时,笑着拍了拍扩廓的肩膀:“扩廓将军果然勇猛,这下漠北诸部该知道大夏的厉害了。”扩廓也笑道:“若不是王将军端了也先的粮仓,这仗也不会打得这么顺利。”两人相视一笑,多年的并肩作战,早已让他们形成了无需言说的默契。
夏军平定瓦剌的消息传遍漠北,原本依附瓦剌的部落纷纷派使者前来归附。扩廓帖木儿与王保保联名发布告示,宣布大夏将在漠北设立都护府,管辖漠北诸部,同时开放互市,允许部落百姓与夏军通商。一名部落首领捧着象征臣服的白哈达,对扩廓道:“将军,我们愿意归附大夏,只求能安稳度日。”
长安的林瑾接到捷报时,正与文成公主一同查看漠北的舆图。得知也先被擒,漠北诸部归附,林瑾当即下旨:“封扩廓帖木儿为漠北都护府大都护,常驻鄂尔浑河,管辖漠北军政;封王保保为西域都护,兼管河西防务。赏两人黄金五百两,丝绸两千匹。”
文成公主补充道:“陛下,吐蕃赞普已派使者前来祝贺,同时请求与漠北都护府开展互市。吐蕃的茶叶和药材在漠北很受欢迎,大夏的丝绸和火铳也能通过吐蕃运往南亚,这对咱们的商路拓展极为有利。”林瑾点头道:“互市之事准了,命周越负责统筹,务必让夏、蕃、漠北三方都能受益。”
南京的朱元璋接到夏军平定瓦剌的消息后,沉默了整整一个下午。徐达在山西得知消息,立刻上书朱元璋:“陛下,夏军如今掌控漠南、漠北及西域,势力已远超我大明。咱们必须加快火铳的仿制进度,同时加强长城防御,否则日后必受夏军威胁。”
常遇春在开封得知扩廓帖木儿大败瓦剌的消息,心中妒火中烧。他再次上书朱元璋,请求率新兵北伐漠北,却被朱元璋驳回。朱元璋在圣旨中严厉斥责:“夏军势大,非你所能敌,若再擅议出兵,朕定严惩不贷。”常遇春将圣旨摔在地上,却也无可奈何——他知道,朱元璋如今对他早已不再信任。
漠北都护府的治所设立在鄂尔浑河旁的哈拉和林,这里曾是蒙古帝国的都城,如今已成为大夏管辖漠北的中心。扩廓帖木儿亲自督建城池,设立卫所,训练士兵。他将河西的屯田制引入漠北,组织士兵和百姓开垦荒地,种植耐寒的青稞和小麦,很快就解决了粮草自给的问题。
王保保返回西域后,立刻着手整顿西域的防务。他在哈密、吐鲁番等地增设烽火台,与漠北的烽火台形成联动,只要有外敌入侵,两地都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同时,他加强了对西域商路的保护,派骑兵护送商队往来于河西与漠北之间,商路的繁荣让西域的税赋大幅增加,充实了大夏的国库。
天启九年三月,扩廓帖木儿押送也先抵达长安。林瑾在紫宸殿亲自审理也先,也先却拒不认罪,反而叫嚣着要与林瑾决一死战。林瑾冷笑道:“你勾结孛罗帖木儿,袭扰我漠南三城,掳走我千余百姓,如今已成阶下囚,还敢放肆。”他下令将也先关押在天牢,待漠北局势稳定后,再行处置。
此时的漠北,已迎来了春天。哈拉和林的集市上,漠北部落的百姓与夏军的商人往来不绝,草原上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扩廓帖木儿站在哈拉和林的城楼上,望着远处放牧的羊群和往来的商队,心中无比安定。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但只要守住这片土地,就能为大夏的崛起提供坚实的保障。
长安的紫宸殿内,林瑾正在与群臣商议漠北的后续治理。周越道:“陛下,漠北的屯田已初见成效,今年的粮食产量预计能满足当地驻军的需求。咱们可以将多余的粮食运往河西和西域,缓解两地的粮草压力。”
林瑾点头道:“传旨给扩廓帖木儿,让他加强与漠北诸部的联系,尊重他们的习俗,争取他们的信任。同时,在漠北开设学堂,教授汉文和大夏的律法,让漠北的百姓了解大夏的文化,从心底里认同大夏。”
天启九年的春天,大夏的疆域已从河西延伸至漠北,从西域拓展至吐蕃,成为草原上最强大的势力。南京的朱元璋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固守长城以南,与大夏形成对峙之势。而林瑾知道,这只是大夏崛起的开始,未来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等待他们去开拓,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他们去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