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岁月无梭,转眼到了1949年。
这几年时间里,徐福贵为红党提供了大量的钱财和武器装备,使得红党的统一进程比原时空快了一些。
1949年,春寒料峭却又透着丝丝生机。
华夏大地在历经多年的烽火硝烟后,终于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百万红党大军如钢铁洪流般渡过长江,一举占领南京,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狼狈逃往台湾。
在这翻天覆地的大变革中,徐家川这个偏远的小县城也悄然迎来了解放。
县城的大街小巷张贴着鲜艳的红色标语,红旗在微风中飘扬,百姓们的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喜悦与希望。
一场轰轰烈烈的分地运动正如火如荼地展开,这是广大农民期盼已久的大事,是他们翻身做主人的重要标志。
一队英姿飒爽的红党战士,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了徐家川。
他们是来这里开展分地工作的,然而,当他们深入村子了解情况时,却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原本以为要挨家挨户宣传动员、丈量土地的他们,没想到徐家川竟然早就完成了分地。
每一块土地都有了明确的归属,村民们安居乐业,脸上满是满足。
带队的红党战士周卫国向村民们打听得知,原来是徐福贵在几年前,就将他家的地分给了村里的百姓。
周卫国决定去见见这个不一样的地主。
没过多久,周卫国便领着几名红党战士抵达了徐家。
周卫国看着着眼前这座美轮美奂的建筑,心中对徐福贵仅存的那一丝好感瞬间烟消云散。
此时,长根注意到了周卫国一行人,他满脸狐疑地走上前,询问道:
“你们来此有何事?”
周卫国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我是来看徐福贵同志的。”
“原来是来找少爷的啊,请稍等片刻,我这就进去通报一声。”
话音未落,长根便转身匆匆离去。
待长根走远后,一名年轻的小战士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愤愤不平地嘟囔道:
“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地主罢了,居然还这么大的架子!”
周卫国闻言,脸色一沉,他严厉地呵斥道:
“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要不是我们的敌人,那都是我们需要团结的对象!”
“以后,我绝不希望再听到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言论!”
小战士赶忙低头认错,说道:
“知道了,排长,我以后再也不乱说了。”
不多时,长根折返回来,他面带微笑地对周卫国等人说道:
“几位请随我来,少爷正在客厅里恭候诸位大驾呢。”
说罢,长根在前头领路,带着周卫国等人一同走进了徐家的大门。
没过多久,长根便将周卫国等人领到了客厅。
“少爷,人我给您带来了。”
徐福贵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说道:
“各位英雄能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周卫国拱手行礼:“多有叨扰,还望海涵。”
“各位,请坐。”
“多谢!”
“不知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我叫周卫国。”
徐福贵面带微笑,语气和蔼地说道:
“周卫国同志,不知你此次前来徐家川所为何事呢?”
周卫国连忙解释道:
“哦,是这样的,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开展分地工作。”
“然而,当我抵达这里后,却惊讶地发现这里的土改工作早已顺利完成。”
“经过一番打听,我才得知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徐福贵同志你啊!”
“所以,我特意前来拜访你,向你表示敬意和感谢。”
徐福贵谦逊地摆了摆手,说道:
“周卫国同志,你太客气了。这不过是我应该做的罢了。”
“徐福贵同志,我很好奇,当时你是怎么想到要把土地分给农民的呢?”
“我当时看到村民整日辛苦劳作,却吃不饱饭,心里很是痛心。而且,我也是红党的一员。”
“什么?”
“徐福贵同志你竟然也是我党的人员?那为何你现在还住着如此宽敞的大宅子呢?”
“住大宅子有什么问题吗?”
“这宅子是我祖上留下来的,与我是否是党员并无关系。”
周卫国却不以为然,反驳道:
“当然有问题!”
“我们可是无产阶级战士,应该秉持艰苦奋斗的精神,不能贪图享受生活。”
“更何况,你这大宅子如此豪华,肯定是靠剥削农民才修建起来的吧?”
徐福贵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刚想解释,一旁的长根却按捺不住了,他大声呵斥道:
“你们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
“我们少爷好心好意地招待你们,你们竟然还敢污蔑少爷!”
“你们去村里随便打听打听,看看我家少爷究竟剥削过谁!”
周卫国满脸涨得通红,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反驳道:
“就算没有剥削,那也绝对不能住这么大的宅子!”
“这简直就是资本主义的享乐主义,我肯定会向上级如实报告这件事的!”
徐福贵闻言,心中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有些生气地说道:
“报告就报告呗,谁怕谁啊!”
“我还就不信了,住自己家的房子还能有罪了不成?”
“徐福贵同志,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周卫国扔下这句话后,转身便气冲冲地离开了,头也不回一下。
其他的红党战士们见状,也都纷纷跟在周卫国的身后一同离去,只留下徐福贵和长根两人站在原地。
周卫国走后,长根愤愤不平地嘟囔道:
“少爷这些年做了这么多的好事,可到头来却还要被人这般污蔑,真是太可恶了!”
徐福贵听了长根的话,只是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
“算了,长根,不必去在意别人的看法。”
“只要我们自己心里清楚,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那就足够了。”
“可是,少爷,我实在是替您感到不值啊!”
徐福贵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然后缓缓放下杯子,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或许,是时候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