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脱离大气层时，周青透过舷窗看到蓝星逐渐缩成一颗蓝色光点。
舱内特训生各自忙碌——楚飞云正襟危坐翻阅电子手册；陈昊天反复擦拭重剑；林志远抛着硬币与邻座攀谈；季秋雨将双刀不断旋转。
跃迁准备。广播响起机械音。
星舰突然剧烈震颤，舷窗外流光飞逝。北原三中一名学员撞翻水杯，被楚飞云冷冷扫了一眼。
两日后，舷窗透出暗红色光芒。
特训生们聚集到观景舱，只见一颗赤红星球悬浮在太空中，地表沟壑纵横如血管。
赤岩星，联邦疆域最前线。教官敲击控制板调出全息图，五十年前发现时地表温度280度，经环境改造后降至60度。大气含硫量仍超标，体质低于2的外出需穿戴防护服。
教官敲击面板，图像切换成战争记录，“殖民初期遭遇异族抵抗，现残存势力不足万分之一，但——”
舱内警报骤响，舰船剧烈震荡。
周青一把扣住座椅扶手，余光瞥见陈昊天重剑出鞘三寸，林志远硬币弹起又稳稳接住。
“例行检查。”教官关闭警报，“基地外围有电磁屏障，任何飞行器都要接受粒子扫描。”
星空学院的星舰降落在赤岩基地，舱门开启的瞬间，硫磺与金属混合的气息迎面而来，地面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视线。
特训生列队走下舷梯，周青走在队伍中段，余光扫过基地外围——几十台警戒机甲呈环形阵列，肩部识别灯规律闪烁。
“集合！”
一声冷喝从前方传来。高台上站着一名身穿星空制服的男子，身形瘦削如刀。
他负手而立，声音不带起伏：“本人复姓端木，单名源。星空学院毕业生，现任赤岩基地总教官。”
楚飞云立刻挺直腰背，陈昊天眯了眯眼，林志远手中的硬币悄然滑入袖口。
“赤岩基地占地九万平方公里，特训区仅占十分之一。”
端木源的双眼扫过众人，在周青的刀盾上停留半秒，“未经许可踏入其他区域者，基地防御系统会当场击杀。”
他抬手调出全息地图，红色禁区几乎覆盖整个投影：“训练分Ab两组。A组正式特训生，b组赞助生。”
陈昊天嘴角绷紧，林志远轻笑一声，硬币从袖中滑回掌心。
“资源、强度、权限，全部差三倍。”端木源关闭投影，“现在分组。”
名单在空中展开。A组首名楚飞云，周青位列第七；b组第一个名字便是陈昊天，林志远紧随其后。
b组赞助生。端木源用训练棍敲了敲分组名单，
记住你们的三不准：不准私自进入A组训练区，不准使用自带药剂，不准未经批准跨级挑战。
他说着突然用棍尖抵住陈昊天的剑鞘。
陈昊天颈侧青筋暴起，重剑在鞘中嗡嗡震颤。
端木源手腕一压，训练棍地拍在陈昊天肩胛骨上：星空学院建校八百年，靠的不是钱。
“不服？”端木源看向突然攥紧重剑的陈昊天。
“星空学院的规矩，我懂。”陈昊天一字一顿。
端木源不再理会，转身指向远处一座棱形建筑：“A组今日体能测试，b组熟悉场地。解散。”
赤岩基地训练场，地面由特殊合金铺就。
A组三十名正式特训生列队站立，端木源负手而立。
“第一项，基础锻体术。”他抬手调出全息投影，显示今日训练内容，“标准动作50次，误差率不得超过5%。”
楚飞云第一个出列，动作精准如机械，每一式都分毫不差。
北原三中的几人紧随其后，呼吸节奏统一，显然长期配合。
“动作慢了。”端木源突然出现在苏芮身侧，手指点在她肩胛骨，“发力点偏移，效率下降12%。”
苏芮绷紧肌肉，重新调整姿势。
三小时后，A组三十名特训生列队站在棱形训练馆内。
端木源背着手走进来，作战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声响。他身后跟着两名助教，手里提着金属箱。
楚飞云站在队列首位，双手剑背在身后。
周青注意到他作战服袖口有细微磨损，但靴子一尘不染。
赤岩星重力是蓝星的1.5倍，你们要一天内适应。端木源声音响起。
负重跑八十公里，限时一小时。端木源按下控制板，地面升起三十台跑步机，超时者加练十公里。
沧澜附中的季秋雨轻哼一声，双刀插回腰间卡扣。她第一个踏上跑步机，调试负重带时手指灵活如穿花。
周青选了第七号机位，将刀盾放在一旁架子上。
启动按钮按下瞬间，负重带自动收紧，肩部传来六十公斤的下压力。
开始！
跑步机转速骤然提升。前五分钟，所有人步伐整齐。
楚飞云呼吸平稳，双手始终背在身后；季秋雨步频略快，马尾辫有规律地摆动；
周青调整呼吸节奏，目光盯着前方数据屏。
三十分钟后，西北角传来一声闷响。一名学员踉跄跌倒，被助教拖出训练区。
废物。端木源看都没看一眼，继续。
四十分钟时，周青后背作战服已被汗水浸透。
他余光瞥见楚飞云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但步频丝毫未乱。季秋雨嘴唇发白，却将双刀抽出握在手中跑动。
最后五分钟！端木源突然提高音量，转速提升百分之二十！
跑步机发出刺耳嗡鸣。周青小腿肌肉绷紧，呼吸变得粗重。
第三排有个学员突然呕吐，被助教架着胳膊拖走时，鞋底在地面刮出两道痕迹。
时间到。
三十台跑步机同时停止。场上还剩二十六人，四个空位格外扎眼。
楚飞云第一个走下机器，双手剑鞘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他呼吸略微急促，但站姿依旧笔直。季秋雨将双刀插回腰间时，手腕微微发抖。
周青抹了把脸上的汗，刀盾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及格线以上五人。端木源调出光幕，楚飞云、周青、季秋雨、苏芮、赵天寒。其余人加练十公里。
西漠联高的苏芮闻言皱眉，狙击枪背带勒得肩膀发红。她一声不吭走回跑步机，继续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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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赤岩基地的警报声划破天际。
周青翻身下床，刀盾已在手。
今日上午训练科目：武器实战。端木源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七号训练场集合。
训练场地面铺着特殊合金，十五台对战平台呈环形排列。
每台平台直径四十米，边缘亮着红色警戒线。十五名助教分立两侧，腰间别着紧急制动器。
规则很简单。端木源负手而立，两两对战，直到一方丧失战斗力。禁止故意致死致残，其他随意。
楚飞云第一个踏上平台，双手剑出鞘三寸。
北原三中的赵天寒紧随其后，重斧拖在地面刮出火星。
周青走向第七号平台，对面站着沧澜附中的季秋雨。
她双刀交叉胸前，刀尖微微上挑。
听说你的盾反误差不超过0.1秒。季秋雨手腕一抖，刀光如电，我偏要试试。
助教举起信号枪。
开始！
季秋雨率先发难。她身形一晃，双刀划出两道弧线，直取周青咽喉。
周青盾牌上抬，金属碰撞声炸响。刀光未散，季秋雨已变招，右刀下劈，左刀横斩。
周青后撤半步，盾牌斜挡。季秋雨的刀锋在盾面刮出刺耳声响，火星四溅。
她攻势不停，双刀轮转如风车，刀光织成密网。
三号平台上，楚飞云双手剑劈落。赵天寒横斧格挡，斧面凹陷三寸。
楚飞云剑势不减，改劈为刺，剑尖点向赵天寒手腕。赵天寒暴喝一声，斧柄横扫，逼退楚飞云两步。
使出全力。季秋雨突然变招，左刀佯攻，右刀直刺周青下盘。
周青盾牌下压，刀尖在合金盾面擦出半尺长的划痕。
周青突然旋身，盾缘砸向季秋雨左肩。
季秋雨侧身避让，右刀上挑，刀锋擦过周青护臂。
周青趁势突进，刀锋直取季秋雨中路。
季秋雨双刀交叉格挡。周青刀势一顿，突然变招下劈。
季秋雨仓促后跳，刀尖划破她作战服前襟。
有点意思。季秋雨舔了舔嘴唇。她突然压低身形，双刀贴地横扫。
周青跃起避让，季秋雨趁机突进，右刀上撩。
周青盾牌下砸，刀盾相撞，两人各退三步。
五号平台上，苏芮的狙击枪连发三弹。
对手举盾格挡，第三发子弹却突然变向，绕过盾牌击中肩甲。
助教按下制动器，平台立即升起防护罩。
楚飞云的双手剑突然加速。赵天寒斧柄断裂，剑锋抵住他咽喉。
助教吹哨，楚飞云收剑入鞘，头也不回走下平台。
季秋雨呼吸渐重。她突然掷出左刀，周青盾牌格挡。右刀紧随而至，刀尖刺向周青肋下。
周青拧身避让，刀锋划破作战服，在腰侧留下轻微擦痕。
周青不退反进。盾牌猛击季秋雨右腕，季秋雨右手刀脱手。
季秋雨暴起膝撞，周青侧身闪过，刀背拍在她后颈。季秋雨踉跄前扑，周青盾牌压住她后背。
认输吗？周青刀尖抵住季秋雨后心。
季秋雨挣扎两下，突然笑了：下次我会赢。
助教举起红旗。医疗队冲上平台，纳米修复仪贴上季秋雨后颈。
端木源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所有平台：上午战绩录入系统。下午继续体能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