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才深的话刚出口,萧家这边立刻就炸了。
“真不要脸!”一位族老气得胡子直颤,“这哪儿是借?分明就是明抢!”
萧厉面色铁青,周身灵力隐隐波动:
“这肯定是谢家派来的人,谢家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四周的萧家族人无不怒目而视,压低的议论声里全是火气。
仙魄是何等重宝,谁都心知肚明,所谓“借观”,不过是动手抢夺的遮羞布罢了。
刘风闻言,眼底寒意更甚。
他原以为放出的小道消息,能让觊觎者断了念想,却没想到仙魄如此动人心。
他抬眼直直看向墓才深,声音冷得刺骨:
“阁下是从哪儿听说刘某身怀仙魄的?若我真有此物,为何不自己炼化?难道还能着尔等上门来抢?这等拙劣的借口,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这话像一记闷棍,敲在墓才深心头。
他眉头拧紧,心下暗惊:不错,仙魄乃逆天之物,若真在自己手里,必定是立刻闭关炼化以求突破,绝无可能留着等别人上门讨要。难道情报有误?
他下意识地朝左侧空荡处瞟了一眼,目光中带着疑惑。
下一刻,那处的空气微微荡漾,一道模糊的黑影缓缓凝聚成形,正是那名影子护卫长。
他周身散发着阴冷气息:
“休要在此狡辩!有无仙魄,你心知肚明。若是没有,今日这两位姑娘,便得把命留在这里!”
云欢伊脸色微微一白,但腰背依旧挺得笔直。
林可则攥紧了衣袖,眼中虽有惧色,却死死望着刘风,不肯移开视线,生怕给他增添负担。
刘风瞳孔一缩,正要动作,一道苍老却浑厚的声音已抢先响起:“你们敢动她们试试!”
萧家老祖一步踏出,合体中期的灵压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压得周围树木枝桠低垂,空气都仿佛凝滞。
那股威势径直逼向墓才深与影子护卫长。
影子护卫长却毫无惧意,反而冷笑道:
“萧老,何必动怒?您若先动手,便是坏了规矩。届时自有大军压境,萧家覆灭,可是你们先挑的头。”
他虽然没有明说,可萧家老祖知道,大军指的是谢家,不由气势一窒,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虑。
气氛正僵持不下,刘风却向前一步,挡在了萧家老祖身前。
“老祖,此事因我而起,不该牵连萧家。”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不过两个合体初期的杂碎,刘某还应付得来。”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什么?”一位族老失声惊呼,满脸骇然,“刘供奉,他们可是合体初期的大能!您才炼虚初期啊!”
萧厉也急忙劝阻:“刘供奉,万万不可冲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连墓才深都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狂妄无知!区区炼虚,也敢妄言对抗合体?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唯有站在人群中的萧兰,美眸闪烁,若有所思。
刘风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目光越过墓才深,最终钉在李海身上,浓烈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
“还有你,这个叛徒,当初秘境放过你一命,没曾想你不知悔改,屡屡与我作对,今日你不死,我道心不稳。”
李海被他看得脊背发凉,慌忙躲到墓才深身后,尖声叫道:
“师尊!快杀了他!他是在虚张声势!”
墓才深眼中凶光毕露,枯瘦的手掌猛地抬起,磅礴的阴冷灵力汇聚成爪,直扑刘风面门:“不知死活的小辈,受死!”
刘风此举,本就是故意激怒对方。
他要的,就是让墓才深将怒火集中在自己身上,而非用云欢伊与林可的性命拿捏自己。
墓才深的阴冷爪风刚至,刘风眼底精光一闪。
他本就是圣品风灵根,还有圣级功法《风影觅踪》的加持,他将心法催动到极致。
他身形化作一道淡青色流光,快得几乎留下残影,墓才深的爪风竟扑了个空。
“什么?” 墓才深瞳孔一缩,还未反应过来,刘风已出现在两女身前。
刘风一手牵住云欢伊,一手拉住林可。
灵气通过手掌开始传递。
萧家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墓才深站在原地,脸色由惊转冷,随即嗤笑出声。
他竟被一个炼虚中期的小辈戏耍了!先激怒自己分散注意力,再借着速度优势救人,算盘打得倒精。
可那又如何?
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 这些阴谋小计,就如同笑话。
哪怕刘风回到两女身边又能如何?
只要轻轻自己一击,这个炼虚初期的小辈,便同烟花般,嘭,一声,消散无形。
墓才深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哪怕再怎么欣赏,不识趣的家伙,就让他去死吧
他指尖凝聚起一团幽黑色的灵气,光芒凝练如针。
“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墓才深指尖轻轻一点,那道幽黑灵光便如射向刘风,速度快得惊人。
他甚至没再看刘风一眼,转头对影子护卫长说道:
“等他死了,你去扒了他的储物戒指。甭管仙魄在不在里面,本座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这一击虽未尽全力,但蕴含的威力足以重创乃至灭杀寻常炼虚修士。
萧家老祖见状,瞳孔骤缩,周身灵力澎湃欲出,便要上前拦截。
然而,他脚步刚动,却见刘风微微侧首,递来一个眼神。
那眼神中不见丝毫慌乱,唯有劝退的意图。
老祖身形一滞,心中虽急,却莫名生出一丝信任,只得按捺下来,暗道:刘供奉行事向来莫测,且看他手段。若真有性命之危,老夫定要出手将他救下来!
电光火石间,那道阴寒指风已命中刘风胸口。
没有预想中的轰鸣爆裂,没有灵力冲击的涟漪,甚至没有衣衫破碎的声响。
那道凌厉的攻击,就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湮灭殆尽。
刘风依旧保持着双手轻握云欢伊和林可的姿势,连衣角都未曾飘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