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被发配去大西北的消息,像块石头砸进四合院的死水,荡开的涟漪里裹着几分解气,又掺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第二天秦淮茹一大早就去了菜市场,买了两斤大肥肉,又买了20斤白面。
一路气喘吁吁的回了四合院!
门口的杨瑞华看到了秦淮茹身后背着面袋子,左手提着大肥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之前家里有钱偶尔还能改善一下,现在家里一贫如洗,两个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两个小的嗷嗷待哺,就闫埠贵一个月的工资勉强养活一家六口。
看到了秦淮茹提着肉,心想看能不能忽悠秦淮茹去自己家做,这样家里也能沾点荤腥。
于是不等秦淮茹进门就开口说道:“淮茹!这么一大早就出去买肉了,看这大肥肉可真新鲜,一定是今天刚杀的猪。”
“三大妈!这不我婆婆要发配大西北,那边的日子苦,我这做儿媳的总不能临走前也不给她吃顿好的吧”
这个秦淮茹还真是孝顺:“淮茹!你可真孝顺,你婆婆对你那么不好,你还能想着她。”
“三大妈说笑了,她再怎么说也是我婆婆,婆婆磋磨儿媳也正常,她对我不好,可能是我做的不够好。”
杨瑞华可不想跟她废话,连忙转移话题:“淮茹!你看你还得给你婆婆准备其他东西,这肉要不就送到我家里,我帮你做,做好了我给你端过去,你看怎么样?”
秦淮茹心里一阵无语:“这都是给我婆婆买的,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占便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三大妈!就不用了,我一个人忙的过来,这不还有东旭帮我呢,就不和你说了,我得回去给我婆婆准备衣物了。”
傍晚,中院贾家的屋里飘出一股肉香,却在物资紧俏的年头里格外勾人。秦淮茹系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着,锅铲碰着铁锅,发出细碎的声响。
贾东旭坐在床边上,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眉头皱成了疙瘩。锅下的煤火明明灭灭,映着他脸上的愁绪。他不是不恨他妈这些年的搅和,院里谁没被贾张氏算计过?可真到了要走这一步,心里头像被啥东西堵着,闷得慌。
秦淮茹轻声说道:“东旭,火快灭了,添点煤。”
贾东旭“嗯”一声,将手里的烟扔在了地上用脚踩灭,往煤炉里添了一块煤。
不久红烧肉就出锅了,桌上还有另一道炒白菜,几个发硬窝窝头。
贾东旭看着端上桌的红烧肉缓缓说道:“淮茹,红烧肉给妈留了吗?”
“东旭,你放心吧,我都留好了。锅里还蒸着白面馒头,等明天一起都给妈带过去。下午我还包了饺子,等吃完饭我就去煮了,明天一起带给妈路上吃。”
贾东旭说道:“那就好!”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红烧肉放到了秦淮茹的碗里。
“淮茹,多吃点。你看你最近都瘦了不少,应该补补。”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还没亮透二人就起来,贾东旭背着捆着破被子的包袱,秦淮茹抱着揉着眼睛的棒梗,跟在贾东旭身后一起去了派出所。
很快就见到了贾张氏,也就两三天的功夫,贾张氏人憔悴了不少,当她得知要发配大西北15年,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偏偏她最怕死。
贾东旭从包里拿出昨晚做好的红烧肉和白面馒头,放在了贾张氏的面前。
“妈!这是干爹出钱做的,说是为你送行了,包里还有淮茹给你包的饺子你路上吃。”
贾东旭又从兜里拿出来200多块钱递给了贾张氏:“妈,这是你的私房钱,我没动。拿着放在身上防身,万一有个好歹也能应应急。”
贾张氏没理他,只是一个劲地往嘴里塞肉,好像要把这些年的委屈、不甘,都跟着肉一起咽进肚子里。
没嚼两口,眼泪就吧嗒吧嗒掉进碗里。
这还是秦淮茹第一次见贾张氏掉眼泪。那个总是叉着腰骂街、算计起人来眼睛都不眨的老太太,此刻像个被人丢弃的孩子。
秦淮茹心里一动,轻声说道:“妈,到了那边,好好干活,争取早点回来。我和东旭会带着棒梗好好过日子的。
贾东旭抽着烟,看着他妈狼吞虎咽的样子,突然叹了口气:“妈,到了那边,别再惹事了。缺啥少啥,就给家里写信,我和淮茹想办法给你寄过去。”
贾张氏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抬头,只是肩膀微微耸了耸,低着头看不到此刻的她是何种心情。
何雨柱知道今天是贾张氏发配大西北的日子,所以在昨天就请了一天假,他这个送贾张氏大西北礼包的功臣,也要去看看贾家的悲欢离合。
今天也刚好把自己之前的钱财和东西从派出所拿走,拿到了东西何雨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放进了空间里。
然后骑车就去了火车站,等候着贾张氏的到来。
派出所这边押解着贾张氏就坐上了车,出于人道主义贾家两口子也坐着车一起来到了火车站。
何雨柱看着贾张氏从车上下来,向自己这边走来,看了眼穿着囚服、低着头的贾张氏,又看了眼贾家两口子,没说话,只是往旁边站了站,给他们让了条路。
贾张氏经过他身边时,突然抬起头,怨毒地瞪着他:“傻柱!你给我等着!我早晚回来找你算账!”
何雨柱淡淡瞥了她一眼,随后缓缓说道:“贾张氏我等着你回来,我送的大西北套餐喜欢吧?”
贾张氏被拉着走向了火车,嘴里嘶吼着:“傻柱,我一定会回来的。”
贾张氏被带上了火车,透过玻璃窗户死死的盯着何雨柱,歪七扭八的嘴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火车发动的声音很大,带着滚滚的浓烟,渐渐远去。秦淮茹看着车影消失在眼前,突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贾东旭叹了口气,拉了拉她的手:“回去吧,日子还得过。”
棒梗揉着眼睛嘴里说着:“奶奶?”手指着远去的火车。
秦淮茹摸了摸儿子的头,轻声说:“奶奶去很远的地方干活了,等棒梗长大了,奶奶就回来了。
只有风知道,这一去,隔着千山万水,再回来,怕是难了。四合院的天,好像随着贾张氏的离开,悄悄变了点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