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轧钢厂的工级考核正式开始。
车间里,工人们排着队,依次进行对应工种的考核,气氛紧张又严肃。
轮到易中海时,他神色平静,稳如老狗。
只见他拿起工具,一顿熟练操作,动作流畅利落。
考核员上前检查,仔细确认后宣布:“工件符合规定要求,晋升五级钳工。”
紧接着,考核员补充道:“易中海同志,接下来进行六级工考核。”
易中海点了点头,没有丝毫慌乱,立刻着手加工新的工件。
十多分钟后,新工件完成。
易中海将工件递过去,考核员拿出测量工具,反复测量误差。
片刻后,考核员开口:“易中海,这个工件的误差范围在规定范围内。”
“不过这应该就是你的极限了,想要考七级,你还得好好打磨自己。”
易中海闻言,平静地点了点头。
最终,他成功成为厂里为数不多的六级钳工。
另一边,刘海中参加的是锻工考核。
他顺利考到五级锻工,可在冲击六级时,却因为过度紧张,出现操作失误。
失误直接导致他失去晋级机会,最终只能定在五级锻工。
刘海中看着结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满是不甘。
轮到贾东旭考核时,情况却截然不同。
平日里,他仗着有易中海撑腰,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工作时也不上心,每天只做些简单的活混日子——这背后,也有易中海的暗中算计,故意不让他接触复杂技术。
如此一来,贾东旭的技术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考核结束,他的结果出来:一级钳工。
这个结果让贾东旭瞬间炸了锅,气得满脸通红。
他在心里怒吼:一定是考核员故意针对我!不然怎么也不会是一级,最起码也该是三级!
他越想越不服气:易中海都成六级钳工了,自己好歹是他的徒弟,考核员就算看在易中海的面子上,也该给自己定高一点。
可现实却是,他只能拿到一级钳工的工资——一个月33块钱。
而易中海作为六级钳工,月薪有71块钱,是他的两倍还多。
想到这巨大的差距,贾东旭心里又气又羡慕,别提多憋屈了。
傍晚,夕阳把四合院的青砖灰瓦染成暖黄色。
贾东旭跟在易中海身后,垂着脑袋往家走,脚步拖沓得像灌了铅。
一进家门,秦淮茹已经把饭菜摆上桌,四碗玉米糊糊,一碟炒白菜,还有几个窝窝头。
贾东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脸,拿起筷子戳着碗里的糊糊,一言不发,满肚子的火气没处撒。
易中海洗了手坐下,看他这副模样,放下筷子开口:“东旭,没考好也没关系,工级考核每年都有,下次还有机会。”
贾东旭抬起头,眉头拧成一团,语气带着委屈和不甘:“干爹,一级就一级吧,可对应的工资也给降了!”
“以前好歹能拿四十多块,现在就剩三十三块,这让我怎么接受?”
“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秦淮茹还怀着孕,这点钱够干什么的?”
易中海端起碗喝了口糊糊,慢悠悠地劝:“东旭,心态要好,别遇事就毛毛躁躁的。”
“你技术底子不算差,就是这次太紧张,失误多了点。”
“以后跟着我好好学,我把我会的都教你,下次考核肯定能把工级提上来,工资自然也能涨回去。”
秦淮茹也赶紧帮腔,手轻轻摸了摸肚子,柔声说:“东旭,干爹说得对,你好好学,肯定能行。”
“我肚里的孩子还等着靠你养呢,你可不能轻言放弃,不然我们娘几个,都要饿肚子的。”
贾东旭看着秦淮茹的肚子,又看了看易中海,心里的火气消了些,闷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我肯定好好跟干爹学。”
三人继续吃着饭,桌上的炒白菜没什么油水,可谁也没多说。
易中海心里打着算盘:东旭越依赖自己,以后就越能靠得住,养老的事就多一分保障;
秦淮茹想着,只要东旭能跟着易中海学好技术,家里日子就能好过,自己也不用总为钱发愁;
贾东旭则满脑子都是下次考核,琢磨着怎么赶紧把工级提上去,把工资涨回来,不然在院里都抬不起头。
另一边,刘家的气氛比贾家热闹些,却也藏着几分失落。
刘海中下午从厂里回来时,本来挺高兴的。
他手里攥着五级锻工的考核结果,走路都带着风——锻工工种里,能考上五级的没几个,整个轧钢厂也就那么十几个,他能占一个名额,怎么能不骄傲?
本来他还打算先去中院跟易中海显摆显摆,毕竟以前两人总暗暗较劲,这次自己考上五级,说不定能压易中海一头。
可刚走到中院门口,就听见邻居议论,说易中海考上了六级钳工,成了厂里为数不多的六级工。
刘海中心里的那股得意劲儿瞬间没了,像被泼了盆冷水。
六级钳工可比五级锻工厉害多了,工资也差着一大截,他哪还有脸去显摆?
只能灰溜溜地回了家,连跟邻居打招呼的心思都没了。
回到家,刘海中把考核结果往桌上一放,没说话,坐在椅子上叹气。
炕上躺着的刘光奇,看到桌上的单子,眼睛一亮,赶紧说:“爹,恭喜你啊!考到五级锻工了!这可是大事!”
刘海中瞥了他一眼,语气还有些闷闷的:“恭喜什么?易中海都考上六级钳工了,我这五级锻工跟他比,差远了。”
刘光奇赶紧劝:“爹,这有啥可比的?您是锻工,他是钳工,工种不一样。”
“再说了,您这次能考上五级,已经很厉害了,以后慢慢学,慢慢考,总能追上易中海的,说不定以后还能超过他呢!”
刘海中听了这话,脸上的愁云散了些,嘴角慢慢扬起微笑,拍了拍刘光奇的肩膀:“还是光奇了解我!你说得对,慢慢来,总有机会超过他!”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单子,又看了一遍,心里的失落渐渐被期待取代。
何家这边,对工级考核的事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何雨柱从外面回来,刚进门就听见何大清在厨房哼着小曲做饭。
他停好自行车,凑过去问:“爹,今天轧钢厂工级考核,你听说了没?”
“易中海考上六级钳工了,刘海中五级锻工,贾东旭就考了个一级。”
何大清手里颠着锅,炒着土豆丝,漫不经心地说:“听说了,刚才回来的时候听邻居说了一嘴。怎么,你也想考厨师等级?”
何雨柱摆了摆手,往灶边拉了把椅子坐下:“我早就拿到一级厨师证了,我觉得够了,没必要往上考。”
何大清点点头,把炒好的土豆丝盛出来:“你说得对,够用就行。”
“我早年就是三级厨师,这么多年在厨房摸爬滚打,手艺早跟上了,前年也评上一级了。”
“咱们爷俩靠手艺吃饭,比他们在车间里累死累活强,不用跟他们比那些工级。”
何雨水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课本,笑着说:“爹,哥,你们说得对!咱们家靠手艺,日子过得安稳就行。”
何雨柱拿起筷子夹了口土豆丝,嚼了嚼说:“他那是活该,平时不认真学,全靠易中海撑腰混日子,考不上才正常。”
“以后啊,他要是还不踏实,日子只会更难。”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四合院的各家各户,都在这夜色里,藏着自己的心思,过着各自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