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灵具有地域性这件事情还是真的。
祸灵和灾兽的聚集地完全不同，一般来说有灾兽的地方没有祸灵。
有祸灵的地方也没有灾兽。
而祸灵不会生活在生命气息浓厚的地方，所以城市附近的祸灵很少。
绝大多数的祸灵都生活在无生命区域，或者靠近禁地的地方。
也有祸灵游荡在世界各地，那些会附身的祸灵便由此而来。
虽说在野外的主要危害是灾兽，但是荒野猎人一般都是长期在野外，难免会低概率地遇到祸灵。
身为界师的荒野猎人只在少数，绝大多数荒野猎人都不是界师。
所以被祸灵附身也不知道，这就很容易造成祸灵灾害。
这是荒野猎人不受欢迎的主要原因。
还有一些原因就是荒野猎人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
刨人祖坟、帮人埋尸体、杀人，什么的都做。
所以绝大多数的人都不喜欢荒野猎人。
不过寒冬域是一个例外，这里相对欢迎荒野猎人的，所以才被称为荒野猎人的圣地。
来到登记的地方，慕俞四人简单登记后，便进入了这个区级城市。
“额……这里还真没有哪里好。”
进入城市，柠月辰终于明白了慕俞他们为什么说外面的城市没有空想之城好了。
一副八九十年代的样子，街道脏乱差，过往的行人脸上满是麻木，仿佛一个个行尸走肉。
这远远低于柠月辰的预期，甚至说与柠月辰的想象截然不同。
“都是这样的，这里是外围地区，都是普通人生活的地方，自然没有那么好。”
“中心区域会好很多，但也没有达到空想之城的程度。”
慕俞说道，他们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毕竟他们一开始就是在从这种环境中成长。
不过，寒冬域的城市有一点比其他域城的城市要好——没有贫民窟。
嗯，寒冬域的城市是没有贫民窟的，不过不是内部的政策好可以让所有人都生活在城市里。
要知道，寒冬域可是出了名的对普通人严苛的地方。
在这里生活，是真的收入仅够维持生计。
若是不够生活也不够在城市内居住呢？那当然是去外面冻死啊！
寒冬域的城市只有居住在城市里面的人可以购买低价煤炭取暖。
没有居住权的，自然就是死在外面。
贫民窟？得要那些人活下来才能有！活不下来连尸体都被大雪掩埋。
这自然就没有贫民窟了。
柠月辰只好降低自己内心的期待，和慕俞他们一起走在大街上。
走了一段路，柠月辰忽然被路边的小摊吸引了注意：“这是什么？寒冬域的特产吗？”
柠月辰看着一个被放在礼盒里的白色骨头，有些好奇地问道。
慕俞三人走近，看清礼盒里的东西感到一阵恶寒。
“额……你真的不知道？”千世狂看着柠月辰，神色有点古怪。
“知道什么？”柠月辰一脸茫然，不知道千世狂在说些什么。
“这是人类的小腿骨，看这骨头的样子……大概是十一二岁的腿部有缺陷的小腿骨。”
“死亡时间还不超过三个月。”
慕俞在一旁轻轻摇头，樱染酌也看出来了，但是她并不害怕。
“啥？”柠月辰吓了一个激灵，直接原地蹦了起来。
“嘿！先生还是行家啊！你看啊，这可是……”那人对于柠月辰的反应见怪不怪，反而试图给慕俞介绍起这个商品。
但他们对这种东西没有兴趣，转身就走。
那人有些失望，但没多久他就等到了自己的买家。
“我*****，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恶心的事情？”
柠月辰抱着双臂，一脸的恶心说着脏话，看上去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没办法，她毕竟是一个五百年前的接受过完整教育的成年人，三观比别人不知道正多少。
对于将人骨直接拿出来售卖的事情她当然无法接受。
反倒是慕俞几人见怪不怪了，甚至觉得这还很正常。
慕俞看到柠月辰这副模样淡淡开口：
“这还算好，他大概率是在外面捡了一个被冻死的人，再取下来的骨头。”
“毕竟一个腿有问题的人活不久，没有直接杀人就可以了。”
“在有些地方你甚至都能看见前一分钟被杀的人后一分钟就被挂起来售卖了。”
“甚至脑袋都没有去掉，还睁着个大眼睛看着你呢。”
“这里是寒冬域，每年冻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骨算是特产了。”
柠月辰心态崩溃了，她看着慕俞不解地大喊：“这算什么特产啊！这是什么操蛋的地方啊！”
一边的千世狂摊手：“这里是北方，常年冬天，尸体冷冻后就没有什么气味了。”
“但是将骨头磨成粉，加入一些特殊的东西是可以吸引来灾兽的，不过最重要的是需要人骨头，其他骨头不行。”
“我一开始说过吧？这里是荒野猎人的天堂。”
“你以为……为什么绝大多数人不喜欢荒野猎人？因为正常的荒野猎人很少。”
他们经历的太多，也知道荒野猎人的不正常。
想要遇到正常的荒野猎人？
难，太难了，这可比有钱人会在意普通人难多了。
这个世界，不正常的人反倒是正常人，而那些太过正常的人……可能才是不正常的人。
“我觉得我完全没有必要适应这个时代。”
柠月辰无力吐槽着，越来越觉得自己应该死在休眠舱内。
“你不适应时代，时代可不会来适应你。”
“走吧，你既然还有良心就坚守本心继续前行，反正你也没有必要和他们一起不正常。”
“反正跟在我们身边，你就足够不正常了。”
慕俞在一旁淡淡地开口，这更加让柠月辰崩溃。
真的，她真的应该死在休眠舱内，而不是来到这个她完全适应不了的时代。
但是过了一会儿她深深叹了口气：“算了，来都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句来都来了显得她有点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