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Sp的运输车开得跟过山车似的，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颠得人五脏六腑都错了位。林峰坐在最后排，手里的监测仪被震得跳个不停，屏幕上的绿色波纹像条刚钓上来的鱼，在东京地铁线路图上胡乱窜，最后停在银座站的位置，开始疯狂闪烁。
“这破玩意儿是不是坏了？”进次郎摘下头盔，揉着被磕到的后脑勺。初代装甲的能量屏彻底黑了，技术部的老头说至少得修三天，现在他只能穿着便服，手里攥着个应急信号器，跟个普通上班族似的。
诸星弹靠在副驾驶座上，头镖在指尖转得飞快，银紫色的光带把车窗映得忽明忽暗。“没坏。”他盯着车载导航上的银座站，眉头拧成个疙瘩，“根须在往人流量大的地方钻，比之前狡猾多了。”
林峰把监测仪往腿上一磕，屏幕稍微稳定了点。银座站的绿色波纹边缘，裹着一层淡淡的金色，跟维修基地那些裹着金属膜的根须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浅，像掺了水的颜料。“它们在学乖。”他戳了戳屏幕上的金色边缘，“上野站被迪迦的光打怕了，现在知道躲在人堆里，不敢随便聚合。”
运输车刚拐进银座的辅道，就被堵车的长龙拦住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堵得水泄不通，喇叭声此起彼伏，跟菜市场似的。进次郎扒着车窗往外看，突然指着远处的一栋百货大楼：“那是不是……绿光？”
林峰和诸星弹同时凑过去。百货大楼的玻璃幕墙上，确实爬着几道暗绿色的影子，像青苔在蔓延，只是速度快得吓人，几秒钟就从三楼爬到了五楼。更要命的是，楼里还亮着灯，隐约能看到人影在里面晃动——是没来得及疏散的顾客。
“遭了，根须钻进楼里了！”诸星弹推开车门就往下跳，头镖在半空划出银线，“进次郎，跟我从消防通道上！林峰，联系总部让他们封锁这片区域！”
进次郎也跟着跳下去，边跑边摸出应急信号器：“这破信号器能管用不？别到时候根须没招来，把警察招来了！”
林峰在后面喊：“信号器调成b频段！能干扰根须的能量场！”他看着两人冲进百货大楼旁边的小巷，才摸出手机打给泽井，“银座三越百货，根须入侵，人还没疏散完，赶紧派人来！”
挂了电话，他也跟着往大楼跑。刚跑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货架倒了。玻璃门被震得嗡嗡响，上面映出个巨大的绿色影子，正在楼里晃来晃去——是根须聚合成的触手，正缠着吊灯在甩。
“诸星弹！”林峰冲着里面喊，突然发现门口的自动扶梯上，挂着几缕绿色的细丝，像蜘蛛网似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小心脚下！有细根须！”
里面传来头镖旋转的嗡鸣，接着是诸星弹的喊声：“知道了！进次郎在三楼救被困的人，我在清触手！”
林峰没敢直接进去，沿着外墙绕到侧面。这里有个货运通道，门没锁，一推就开。通道里堆着几个纸箱，上面爬满了根须，跟给箱子裹了层绿毛衣。他从口袋里摸出个打火机——这是刚才在维修基地顺手拿的，又撕了块纸板，点着了往根须上凑。
根须遇火就缩，跟怕烫的猫似的，滋滋地冒着白烟。林峰趁机冲进通道，刚拐过弯，就差点撞上一根从天花板垂下来的触手。这玩意儿比在维修基地见到的粗多了，表面裹着层银色的膜，仔细一看，竟然是揉成团的铝箔纸——它在吸收商场里的包装材料当盔甲！
“还学会捡垃圾穿了？”林峰骂了一句，往旁边一闪，触手砸在地上，把水泥地砸出个坑。他顺着楼梯往上跑，二楼的化妆品柜台已经被根须毁得差不多了，瓶瓶罐罐碎了一地，混着绿色的汁液，跟调色盘似的。
三楼传来进次郎的喊声：“这边！有个小孩被卡在试衣间了！”
林峰赶紧往上冲，刚到三楼就看见进次郎正用消防斧砍缠着试衣间门的根须。那些根须特别滑，斧头砍上去就打滑，还冒出刺鼻的味儿。“用消防栓！”林峰指着旁边的红色消防箱，“水加洗洁精！能溶解它们的粘液！”
进次郎眼睛一亮，一脚踹开消防箱，扯出水管就往根须上喷。果然，根须被水一冲就软了，加上洗洁精的泡沫，滑溜溜地往下掉。他趁机用斧头劈开一道缝，冲里面喊：“小朋友别怕，叔叔来救你了！”
里面传来个怯生生的声音：“我妈妈呢？她刚才还在这儿……”
“你妈妈已经安全出去了，让我来接你！”进次郎一边哄着，一边使劲把门往外掰。
突然，头顶传来“咔嚓”一声，一根裹着铁皮的触手破天花板而出，直扑试衣间！林峰想都没想，抓起旁边一个模特假人就扔过去，正好砸中触手的侧面。触手被砸得一歪，撞在墙上，裹着的铁皮掉下来一大块。
“诸星弹！这边需要支援！”林峰大喊，顺手把旁边的香水柜台扫到地上，玻璃瓶碎了一地，浓郁的香味呛得人直打喷嚏——没想到这香味对根须也有用，触手闻到味儿就往后缩。
诸星弹的头镖跟飞镖似的射过来，精准地扎在触手的根部。银紫色的光带一绕，就把触手切成了两段。“搞定！”他落在地上，头镖归位，“人救出来了吗？”
“马上！”进次郎终于把门掰开，从里面抱出个吓得哭唧唧的小男孩，“这栋楼的根须不对劲，特别滑，还会躲！”
“它们在模仿章鱼！”林峰盯着地上蠕动的根须残段，那些玩意儿正在往通风口钻，“用商场的中央空调！调最高温，开最大风！热风能烤干它们的粘液！”
诸星弹立刻冲向空调控制室，进次郎抱着小男孩往安全通道跑。林峰跟在后面，突然发现通风口的栅栏上，挂着片闪着金光的碎片——是上野站那个聚合体的残骸！原来这些根须真的和之前的有关联，它们在互相传递信息，难怪变得这么狡猾。
“这仗越来越难打了。”林峰叹了口气，跟着进次郎冲进安全通道。身后传来中央空调启动的轰鸣声，热风从通风口灌出来，带着股塑料烧焦的味儿。他知道，这只是暂时把根须逼退，等它们适应了热风，指不定又会想出什么新花样。
安全通道的尽头传来警笛声，SSSp的支援终于到了。林峰看着进次郎把小男孩交给救援人员，突然觉得口袋里的神光棒碎片有点发烫。他摸了摸碎片，心里有点发沉——根须变聪明了，下次再遇上，光靠小聪明可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