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显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又有两位汉子拔刀,从另外两个方向攻了上来。
陈默叹了口气,拔剑出鞘。
两声脆响。
两位汉子手中的刀被斩断。
剑气扫过那中年人,他直接倒飞出去。
“不可能,同样是宗师,为何……”
陈默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洗干净脖子,在京城等我。”
那些围观的人下意识向两旁退开,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才有人敢大口喘气。
离开小镇后,陈默没有停留。
他转入山林,沿着小道向南而行。
【小子,刚才在镇上,有些冲动了。】
前辈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他们欺人太甚。”
【那王家在北境算是一方地头蛇,你杀了他们的人,又放跑了活口,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往后的路,怕是不得安宁。】
“京城不能去了?”陈默问道。
【去?你拿什么去?】
【京城是那阉人的地盘,他经营多年,爪牙遍布,莫说他手下高手如云,你现在就这么闯进去,跟送死没两样。】
“那我该去哪?”
【先别想京城的事,当务之急,是提升你自己的实力,等你有了大宗师的修为,这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在你现在的位置往西南方向走,穿过这片山脉,是青州与云州的交界之地。】
“去那里做什么?”
【那里有个山谷,谷中毒瘴遍地,毒物横行,寻常人进去,有死无生。】
【老夫当年在那里无意中发现一处洞府,便将其改造了一番,藏了一些东西在里面。】
“前辈的遗产?”陈默的眼睛亮了一下。
【可以这么说,有几株上了年份的药材,有了它,你突破的把握,至少能多三成。】
“我知道了。”
他没有再多问,认准了方向,便再次启程。
接下来的三天,他一直在山林中穿行。
他几乎不眠不休的赶路,在第四天的黄昏,他停下了脚步。
前方的山道上,有十几匹马停在那里。
马上的人都穿着统一的黑衣,手持兵刃,封锁了唯一的去路。
在队伍的最前方,一个中年男人,正冷冷的看着他。
正是那天在小镇茶馆外,被他一道剑气扫飞的中年人。
在他身旁,还站着两个气息沉稳的老者。
【两个宗师巅峰,半只脚踏入大宗师的门槛了,那个姓王的,倒是舍得下本钱。】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身后的剑柄。
中年人看到他,眼中燃起怒火,他指着陈默。
“陈默!你杀我族人,今日,我便要用你的血,来祭奠他们!”
他身旁的两个老者,一左一右,缓缓上前。
“王家主出价请我兄弟二人,取你项上人头。”
“小子,你是自己了断,还是要我们哥俩动手?”
陈默将赤炎拔出。
“动手吧。”
他话音刚落,那两个老者便动了。
两道身影从不同的方向袭来。
陈默站在原地,不闪不避。
他只是抬起手中的赤炎,横在胸前。
两声清脆的金属交击声。
两个老者的兵刃,被赤炎稳稳地挡住,难以再进分毫。
他们脸上都露出了惊骇的神情。
他们两人合力一击,就算是真正的大宗师,也不敢如此硬接。
但眼前的年轻人,却接得如此轻松。
陈默手腕一抖,一股灼热的力道从剑身上传出。
两个老者只感觉一股巨力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向后退去。
“就这点本事?”
陈默迈出一步,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了左边那个老者的面前。
一剑刺出。
赤炎的剑尖,击碎了他的剑身,刺入了他的喉咙。
另一个老者见同伴身死,怒吼一声,全力一刀劈向陈默的后背。
赤炎剑在他的身后划出一道剑气。
那老者的大刀被从中斩断。
那老者握着半截断刀,呆呆站在那里,一道血线出现在他的脖子上。
只用了两招。
两名在北境成名已久的宗师高手,便已毙命。
中年人和他身后的那些黑衣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陈默转过身,提着还在滴血的赤炎。
“你……你别过来!”
中年人从马背上滚了下来,连滚带爬向后退去。
“我说了,我不想在镇上动手。”
陈默走到他的面前。
“饶……饶命!陈宗师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愿意赔偿!”
“没必要了。”
剑光落下。
处理完所有追兵,他跨上一匹马,朝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又过了五日,他终于抵达了那山谷。
【这瘴气有毒,不过你的吞元诀可以将其炼化一部分,能保你无虞。】
他没有犹豫,迈步走进了那片黑色的瘴气之中。
他按照前辈的记忆指引,在谷中穿行。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来到了一面陡峭的山壁前。
挪开一块巨石,露出一个洞口。
洞府内,陈设很简单。
一张石床,一张石桌,还有几个落满了灰尘的木箱。
他走到木箱前,打开了第一个箱子。
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金条。
第二个箱子里,装的是一些珍稀的药材。
每一株都被小心用玉盒保存着。
他打开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小的那个木箱。
里面只有几本册子。
都是不同人突破大宗师的心得。
【有了这些,不出一年,你必能踏入大宗师之境。】
“一年……”
陈默收起东西。
“赵桑,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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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皇宫,养心殿偏殿。
一个太监跪在殿门外的冰冷石砖上。
他就是从北境一路回来的公公。
“进来吧。”
听到声音,他跪着挪进了大殿。
大殿深处,隐约能看到一个身影。
正是当今大楚王朝权势最盛的总管大太监,赵桑。
“奴才……奴才办事不利,请干爹降罪!”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人呢?”
“回干爹,陈默那贼子他……他逃了……”
“废物。”
“但干爹实在是那陈默太过狡猾!而且他手中那把剑,太过诡异!”
赵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什么剑?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