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白芨、慕容晴和玄云闻声赶来。只见霍山蹲在一株开着蓝花的植物前,双手微微发颤。
白芨和玄云也难掩兴奋——两人缓缓蹲下,对着这株植物仔细端详,指尖悬在花瓣上方,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样让慕容晴心生好奇。
“这七星月兰,很珍贵?”慕容晴见两人这副郑重模样,忍不住发问。
“何止珍贵!”霍山小心翼翼地护着植株,语气满是感慨,“七星月兰极难存活。别看它开花时看着繁盛,可掉在地上的种子,最后顶多能活一棵。”
“为什么?”慕容晴更疑惑了。
“因为七星月兰需要大量养分。”霍山解释道,“即便周围种子都发了芽,最后也会相继枯死,只留下最强壮的一株,独占所有养分才能成活。
慕容晴恍然,这倒像是生命竞争的过程,就像是很多的小蝌蚪,最后只有一个能抢着落地生根。
霍山望着眼前的七星月兰,语气里满是感慨:“上次我进山寻它,偏巧失足掉进了深坑,也是缘分,竟被师叔祖您救了上来——说起来,我能遇上您,还得好好谢这味七星兰呢!”
慕容晴想起初遇时霍山确实提过需要七星月兰做药引救治中毒病人。
她当即说道:“既然这么珍贵,我帮你们多催生一些,以后再也不缺这味药了。”
说罢,她抬手覆在七星月兰的花瓣上,指尖透出淡淡的绿光。
木系异能化作温润的生机,缓缓渗入植株——不过片刻,原本只开着几朵的七星月兰便抽枝长叶,花瓣层层舒展,很快结出细小的种子。
种子落在地上,慕容晴又将掌心贴向地面,绿光蔓延处,新的芽尖破土而出,转瞬长成幼苗,再开花、结籽。
霍山、白芨与玄云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只是听说过祖师爷拥有生机秘术,今日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用生机秘术催生植物,三人屏息凝神,生怕惊扰这神奇的一幕。
经过几次催生,山坡上已然出现了一大片七星月兰。
慕容晴让三人赶紧收集一些种子,她自己也收集了一些,这才停手。
三位长老望着这片突如其来的珍贵药田,一时竟回不过神来。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慕容晴转头见三人还僵在原地,笑着催促,“赶紧把这些挖出来收好啊。”
三人这才回过神,霍山忙道:“药锄在马车上,我这就去拿!”
“别跑了,你们年纪大了,我去拿。”慕容晴说着,已快步往山下走。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便提着四把小巧的药锄回来。
霍山、白芨和玄云各自接过药锄,慕容晴也拿起一把,问道:“这七星月兰该如何采挖?我也来帮忙。”
霍山连忙上前示范:“师叔祖请看,要顺着根系走向轻轻下锄,切忌伤到主根,这根茎的药效更好。”他边说边演示着挖掘的角度和力道。
慕容晴凝神细看,很快掌握了要领。她学着霍山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将药锄探入土中,动作虽生疏却格外专注。不多时,便能熟练地配合着挖掘起一株株完整的七星月兰。
他们才挖了一炷香的工夫,山上便传来了脚步声——正是派出去寻找山洞的车夫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陆续返回的其他车夫与长老。
“大长老!”一名车夫快步上前禀报,“我们在山腰处发现两个相邻的山洞。
一个特别宽敞,里头还有暗河流过,就是岩壁有些潮湿;另一个倒是干燥舒适,就是咱们这么多人住进去,怕是会有些拥挤。”
其余众人也纷纷摇头,表示再没找到更合适的山洞。
白芨抬头望了望愈发阴沉的天,雨点已经开始零星落下。
他当即对车夫们道:“你们赶紧下山,把马车推到山林隐蔽处,再把车厢里的必需品用马匹驮上山!”
车夫们应了声,转身就要下山。
慕容晴放下手中的药锄,快步跟上:“我也去帮忙,人多快些。”
慕容晴与车夫离开后,其余几位长老这才注意到斜坡上那片茂盛的七星月兰。
二长老苍术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快步上前:“这……这么多七星月兰?”
三长老文元激动得胡须都在发颤:“奇哉!七星月兰向来独株生长,怎会成片出现?”
四长老泽恩蹲下身仔细察看:“即便种子散落各处,也该是零星分布,这般密集生长实在不合常理。”
六长老南星抚掌笑道:“这么多七星月兰,足够炼制上百瓶解毒丹了!”
七长老槐风却皱起眉头:“可这长势也太反常了……”
霍山见众人议论纷纷,这才解释道:“方才是师叔祖用生机秘术,催生出的这些七星月兰。”
“什么?”九长老陆英懊恼地跺脚,“早知道就该跟着师叔祖,竟错过了这等奇景!”
十长老江篱也连连叹息:“可惜可惜,祖师爷曾经拥有的生机秘术,今天师叔祖展示,我们竟然没有见到。”
白芨抬头望了望渐密的雨丝,出声打断:“都别议论了,快些采挖,雨越来越大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见到师叔祖展示生机秘术。”
众长老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动手。有人小心挖掘,有人仔细清理根须上的泥土。
他们才将七星月兰挖到一半,就听见山下传来脚步声。
抬头望去,只见慕容晴正带着六名车夫往山上走来。
车夫们牵着马匹,马背上驮满了从车厢里取出的行李和物资。
白芨见他们带着物资上来,连忙迎上前问道:“马车可都藏稳妥了?”
为首的车夫恭敬回道:“白长老放心,马车都藏在山脚下的密林里,用树枝仔细掩盖过了,从外面绝对看不出来。”
慕容晴见他们还在采挖七星月兰,抹了把脸上的雨点:“先别挖了,雨势渐大,到山洞还有段路程。”
霍山望着满地七星月兰,面露不舍:“师叔祖,若不及时采挖,只怕它们会互相争夺养分……”
“无妨,”慕容晴淡然道,“这些七星兰还残留着我的生机之力,暂时无需养分。待雨停后再来采挖不迟。”
霍山这才放下心来。
众人将已挖出的七星月兰仔细收好,跟着识路的车夫往山洞走去。
来到山洞前,大家先将马背上的物资卸下,搬进干燥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