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叙云的话,易轻筱简单收拾桌子的动作顿了一下,
“...嗯。”
本来就应该回去,在这里一直待着干什么。
她垂眸继续收拾,没有看对面的人,但对面的人一直深深看着她,在她起身的时候,目光也跟随着移动,
在她越过对方走到后面区域的时候,看她的人才没有继续转身,回正了脑袋。
易轻筱化完妆正在挑今天穿的衣服的时候,顾叙云叫的车也快到了,于是收起手机起身,对换外套的人说,
“我叫的车到了,那我,走了?”
女人正好穿上外套,转身不看她,随意道,“我送你下去。”
“...好。”
坐上车,车子发动的时候,顾叙云经过打开的车窗对外面站着的人说了声再见,
易轻筱沉默的看着她,在车轮开始转动的时候才轻轻道了声,“再见。”
又一个人回到华江,顾叙云不用担心上课的事,今天是周六,
张姐在高铁站接她回了家,然后她又在卧室里一直待着,也就中午吃饭的时候下了一趟楼,
等到一家人晚上回来的时候,又叫她下去吃晚饭,她才又出了卧室。
家里三人都知道她昨天去哪儿了,也猜到了去找的谁,
看现在的状态,好像还是没解决啊,而且状态更差了,
倒不是身体上的状态,而是神态语气,
一双眼睛也没光了,虽然前两天也差不多,但是就是能看出来变化。
在顾叙云沉默的吃饭时,餐桌上三人纷纷交流了眼神,接着还是程语开口,说起了自己过段时间要办的慈善生日晚宴,
这件事是早就提过的,顾叙云也知道,而且易轻筱也早就被邀请了,
不过程语没有提到谁,只是询问顾叙云明天可不可以陪她出去看看设计师给她设计好的礼服,
“好。”这种事一般也不会拒绝的。
有了事做,顾叙云的注意力确实被分散了不少,之后又是回学校上课,
但是她自从回来之后就没像前两天那样给易轻筱发消息,一直找存在感,
她倒是知道对方在周一的时候就回了华江,却也没打算去找人,
两人的聊天界面停滞了两三天,直到之前就开始准备的工作室的事情实在没办法需要跟人聊聊才发了消息。
忙碌了几天的易轻筱看到消息,这才记起顾叙云还在管她工作室的前期准备事宜,
这两天除了要创作新曲,她还在消化做梦梦到的新片段,
而且发现聊天界面歇了动静,她也有点气闷,还真就一时没想到其它地方去,
现在人终于舍得冒泡了,她看到消息并没有像顾叙云那样直接让人别管了,而是回复到,
\/周末来我家聊\/
那头的顾叙云看到这句话愣了愣,随后犹豫打字,想说这件事手机上也可以聊的,
但她看着那句单调得显得冷冰冰的文字,还是不敢这么说,
\/好。\/
周六那天,顾叙云时隔了半个多月又去了易轻筱家里,
人是下来接她的,不然她也上不去,
易轻筱的态度比上次分开时又缓和了不少,
但是她自己给人的感觉变得奇怪了。
说的话和行为都和之前差不多,但就是一样才奇怪,
易轻筱带人上楼进屋,给端了一杯水,还让她吃点水果什么的,
又变得有些拘谨的人只是乖乖接过水杯,拿着也没着急喝,下一秒就说起了工作室的事情,
屋里的另一个人见她那么急切说这件事,也就沉默地坐在一边,
过了不久,也基本上谈好了,顾叙云喝了一口水,在莫名又安静下来的空间里主动提出,
“那,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吧。”
说着就慢慢起身,
“坐着。”
一声略显强硬的命令让她停住了动作,对上对面人的眼睛,又默默坐回去,
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她没问,就等着对方自己提出来,
稍微低头看着手,也不和人对视。
易轻筱看她这样,心情有点复杂,根据自己之前想好的打算,对她说,
“你再跟我讲讲那本书里你看过的一些情节,里面有我吗?”
做的梦里反正还没有梦到过。
本来以为人沉默几秒后张嘴会回答有没有,结果却等来一句,
“我们别说这件事了吧。”
眉心微蹙,“你什么意思?”
顾叙云看着自己的手指轻轻抠了抠腿上的布料,淡淡道,“这种事情本来就很假,你别试着去相信了。”
“你之前一直在说这是真的,是实话。”易轻筱紧盯着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改变了说法,
在等人回答的那小段安静的时间,却又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
那句说自己错了并且道歉的话,是改变的原因吗?
就像顾叙云之前感觉到的那样,易轻筱对于自己在意的人会比平时对其他人或事敏锐许多,
她也...了解对方。
正在思考的时候,顾叙云再次出声,道出了现实,“那也只是说说啊,又没有什么依据,一点都没有。”
她说出这些话来,就像是成为了一个旁观者,用客观的看法否定了自己之前的一系列作为。
斜侧方传来一道不知情绪的声音,“所以你是要承认一直在耍我吗?”
她没有回答。
...“那你觉得我们以后应该怎么相处?”
她舔了舔唇,有些自暴自弃,“就像现在这样,如果,你愿意的话。”
女人几乎在一瞬回答,声音冷硬,语气坚定,“我不愿意。”
垂下的眸子里又多了几分阴影,“...好。”
“你在‘好’什么?”
“......”
易轻筱想到了她这样的原因,也基本上有点确定,明明确定了,看她这样却感觉很生气,
在房间里又安静一会儿后,她突然从侧边的沙发上站起来,几步就靠近了另一边坐着的人,
在对方察觉到抬头看过来的时候,她用了些力气直接把人推倒靠在沙发背上,
还抬起一条腿跨过下方那一双腿,曲着跪在了另一边沙发上,
禁锢住了某人,阻止那双腿可能会有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