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啊姐姐!”赫利俄斯看着一步步靠近的冰龙说道,对方身上透露出的凛冽寒气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是一个冰冷的审判者。
“你知道自己曾经所做的罪孽,却敢只身踏入王都?还是你从来都不在意自己所犯下的滔天罪孽?!”阿斯忒利亚冷哼一声,冻冥出鞘,彻骨的寒气席卷周围,阿斯忒利亚出剑,剑锋上一滴晶莹的龙血顺着剑身的纹路流下,龙剑发出咆哮声,似乎在享受着饮血的快感。
“嘶......你被它所承认了?”赫利俄斯显然有些惊讶,毕竟这把剑可以说是残忍的魔剑
“嗯......只有最冷血的审判者才能驾驭它,而你,不是第一个死在它剑下的龙族,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赫利俄斯,我!阿斯忒利亚以格拉克斯王室的名义宣告你的罪证!残害同族,意图夺取皇位!同室操戈!理应当诛!”阿斯忒利亚刀剑落下,赫利俄斯的意识陷入了昏迷之中。
在自己的那位长姐面前,他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他的实力早已来到了超凡,可以说是最接近父亲的龙族,但她从未想过要从病重的父亲手中接过权柄。
她理应是最适合成为王的龙族,用刀剑审判罪人,即使是同族也不例外。
自己作为一位高位也许完全可以力敌一个小家族,但在她面前完全不够看!超凡和凡龙的差别,甚至比龙族与普通兽人的差别更大——他曾亲眼所见,自己的这位皇姐审判参与叛乱的大贵族,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另外两位摄政王背后所支持的傀儡。
但她依然前往叛乱者所在的行星,以冰河世纪一般的禁咒,将半个行星笼罩在长达二十年的冰天雪地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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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赫利俄斯却再度醒来,醒来后赫利俄斯环顾四周周围的漆黑的牢房,他尝试站起来,但身体不受控制的摔倒,龙爪上沉重的镣铐束缚住了双手双脚的行动,连龙翼也被锁链刺穿吊在空中无法动弹。
地牢......赫利俄斯曾经在记忆中见识过这里,关押着帝国最具威胁的存在,包括曾经那位摄政王的独女。而这座地牢自建立以来能从中逃离的寥寥无几,而近百年来更是只有一位,当然这是他故意买通了守卫,以皇室的名义将她蒙着眼睛带走的。
讽刺的是如今他,高高在上的皇子也沦落到了如此的地步。
“咚咚咚”沉重的声音响起,赫利俄斯转头,对方身上的盔甲上涌动着魔法符文,地牢的典狱长,年幼的时候,赫利俄斯曾经见过他,那时候他还很年轻,刚刚从一位狱卒晋升到典狱长,几十年过去了,赫利俄斯才还在巅峰期,但对方已经垂垂老矣了。
赫利俄斯感受到身上完全没有魔法力量的涌动,禁魔的盔甲产生的压制领域让一切魔法成为奢望。
“赫利俄斯阁下,这是您的餐食。”从栏杆下方的窗口,一份餐食推入,是赫利俄斯曾经最喜欢的佳肴,上好的魔兽肉配上香料和魔法,使肉质保持在最美味的区间。
“一届囚犯也能吃这么好了?”
赫利俄斯抬头,冷笑着,即使是监下囚他的待遇也跟其他囚犯完全不一样吗?甚至是身着重甲的典狱长亲自来送饭。真正的亲身体会让赫利俄斯有了更深层次的体会,这种身份待遇上的差别,让赫利俄斯感到恶心!
“赫利俄斯殿下说笑了,殿下可是高高在上的皇族,怎么可能是我们这些兽人所能比拟的呢?”
典狱长呵呵一笑,似乎依然如同几十年前一样。只不过身上的毛发已经因为疏于打理而变得粗糙,身上的毛发也开始发白。
“陛下可从未想过要杀死您,让您呆在这里,不过是给您换一个地方反省错误罢了!”典狱长呵呵一笑,残害同族?这个罪名也只有外面的那些贵族会相信了,哪一位皇帝不是靠着最强大的力量亦或者是谋略干掉自己的兄弟姐妹上位的?
“错误?陛下是觉得我害死了长兄那条魔龙是个错误?还是觉得我和已死的摄政王合作动摇了帝国的基石?无论是什么罪,如果时间倒流,我还会这样选择。我没有父亲那般的魄力和勇气,我只想活下去,但他连最起码的【仁慈】都没有,那也休怪我无情。”
赫利俄斯昂首。
“无论如何,陛下都希望您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您离开王都的这些年其实陛下一直都很想您的......”典狱长说道,他感觉面前的这位皇子似乎和自己当年记忆中意气风发的皇子不大一样了,也许是真正经历了磨炼,对现实屈服了吧?
“错误?难道活着也是错误了?”
赫利俄斯直视典狱长的眼睛,愤怒充斥着他的怒火,不止是如此,长兄的为龙他再清楚不过,即使对于同族都能痛下杀手,对于普通的兽人更是丝毫不在意,他们如同蝼蚁一般的弱小,他们都是格拉斯克,高贵的龙族的奴仆罢了!
玄骧之前逼赫利俄斯学下的知识在这一刻生根发芽,赫利俄斯突然想起什么,许多记忆中看上去平淡无奇之中的事情之中,他发现了许多细节。
“也许,你们从没有将那些普通兽人真正的当做臣民吧.......他们只不过是你们口中的绒毛,奴仆......”
赫利俄斯看向典狱长,眼神中没了之前的愤怒,但典狱长分明从中看到了火焰,那种压抑了许久的愤怒。
“殿下.......您...您先保持冷静!我没有嘲笑您的意思......只是,陛下真的希望您能够在这里好好的反省一下......”典狱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也不过是大贵族世家的一支旁系,这才有机会接触到如今的职位,但对于赫利俄斯所说的,他完全没办法理解。
“唉......算了...也罢...你走吧.....”赫利俄斯看着典狱长左右为难的神色,也知道对方根本无法理解自己所说的,只能摆摆手让他离开。
“殿下您要记得,陛下并没有要将你关押的想法,您随时都可以离开......”典狱长将一把钥匙放在餐盘上,随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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